第27章 坑的就是你
這貨是不是睡傻了?花司寇急得一下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可就在這時,突然發生了一件詭異的事情。
只見那足有成年人拳大小的元石,在撞上花嘟腦袋時,咔嚓一聲成了碎片。一顆暗黑的幽寒水晶滾落出來,正好落在花嘟突然懶洋洋張開的嘴中。
它的牙齒嘎嘣咬了幾下,咕隆一吞,兩隻眼睛抖了抖,慢悠悠地抬起尾巴,又捲起了一顆。
這腦袋可真夠硬的。花司寇嘴角直抽,這元石可不是一般石頭,聚氣之後的修者才有力氣打碎。可花嘟倒好,跟砸花生似的。難怪當日從祠堂底下被炸出來,毫髮無傷。
「王妃,這,這?」木穠花顯然傻了眼,見鬼一般的看著將元石當糖吃的花嘟,急得眼都要紅了。
「王妃,這幽寒水晶可是有寒毒的。您這幼獸就一平常獸類,連低階幻獸都稱不上,這樣吃下去,怕是要吃壞了的。」木穠花好心建議。
花嘟與她一樣,絕對是趨利避害、見利忘義……咳咳,絕對是非常聰明的物種,花司寇才不擔心那小傢伙會將自己折騰死。
小手一揮,特無畏地講道:「不礙事,這小東西平日難得有胃口,今日就讓它吃罷,免得傳出去,落得本妃一個虐待動物的惡名。」
「她奶奶的,這是我家的元石啊!你知道這元石多寶貴嗎?」木穠花心都在滴血了,不住腹誹。當她看到花嘟竟然砸出一顆深寒冰魄時,牙都要咬碎了!
似是感受到一股灼熱的視線,花嘟突然抬頭往木穠花望過來。它微微裂開嘴,兩隻大大的眼睛特無辜地眨了眨,同時尾巴往腦袋上一甩,吧嗒一聲。
「極寒冰魄!」木穠花兩眼一抹黑,差點暈死過去!
她心中滴著血,對著花司寇硬是擠出一個笑臉,討好地道:「王妃的幻寵果然神奇,只是此時吃的數量也不少了,依奴家看,夠了吧?」
花司寇挑眉,眨著跟花嘟無異的無辜大眼,不解地問:「為何?是老闆娘說,能拿多少是多少。」
這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木穠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這幽寒水晶還好,畢竟是低品階的元氣,可這深寒冰魄,尤其是那極寒冰魄,一顆就足夠尋常人家生活三年!
她要氣昏了!
旁邊,木月也是滿臉怒色,瞥了眼奸笑不止的花司寇,霍地將目光轉到辛芮身上。銀牙一咬,直直地跪到他跟前,哭泣道:「求王爺網開一面。這龍騰館乃是姑姑畢生心血,怎能當得如此強盜行徑。王爺最賢明,如此傳出去,恐怕會污了王爺名聲。」
花司寇耳朵動了動,左耳進右耳出。她怕什麼,反正「污」的是王爺的名聲!
意料之中的,辛芮只靜靜地坐在那裡,金光灼灼閃耀,看不透面容。木月等了會,見得不到回應,將心一橫,加重了抽泣力度,眼淚就差流成了河:「王爺當真如此狠心?木月一直以王爺為楷模……」
這頭,花嘟已經砸完一柜子的元石,邁著小短腿晃悠悠地站起來,如一個喝醉酒的醉漢似的,打著圈兒往旁邊一個柜子走去。
木穠花急忙撲到那柜子前,看著地上的小不點,僵笑道:「奴家有眼不識泰山,眼拙錯看了獸王大家,還請見諒,求您放過我這小小的營生吧!」
五行大陸幻獸與人同存。人能修行,幻獸也能修行,能力等級類似。人有人王,獸便有獸王。木穠花為了這拍館,已經豁出去,連獸王都給喊了出來。
要知道這獸王可相當於人類金尊境界,怎麼看也不是花嘟這副模樣。
花嘟卻是將頭一歪,寬大的尾巴輕輕一抖,小短腿繼續往前邁。這人在說什麼?它怎麼什麼都聽不懂?
「啪!」看似輕鬆一甩,但威力不容小覷。第二個柜子倒地,摔滿一地元石。
花嘟遇到辛芮之後,學得更加懶了,能坐著絕對不站著,能躺著絕對不坐著。此刻,選了元石密集的地,將肉嘟嘟的身子一趴,繼續剛才的行徑。
木穠花心痛的腦袋嗡嗡的響,身上瀰漫出一層淡淡的綠光,木林巔峰的氣勢慢慢散發出來。
花司寇警惕地往前走了兩步,生怕她突然發瘋傷害花嘟。
就在這時,一直不動的端王忽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木月一見,立即喜極而泣:「王爺,月兒就知道王爺不會那般狠心。王妃這隻幻寵……」
她還未說完,那後半句話卻無論如何也說不下去了。只見辛芮緩步朝花嘟走去,慢悠悠地蹲下,伸出一隻手來,用兩根手指捏起花嘟,左右翻著,似是在打量。
隨後就在大家灼熱的視線中,另一隻手伸了出來,依舊用了兩根手指,從地上捏起一塊元石,學著花嘟的樣子,往它頭上一砸。
「咔嚓」一聲,從中滾出一顆淡紫色的深寒冰魄,接住塞入花嘟口中。
花嘟非常享受地嗷嗚了一聲,連嚼都沒嚼,一口吞了下去。
木穠花已經直接跪倒在地,嚎都嚎不動了。王爺親自動手,她要如何阻止?
花司寇憋著笑,在後面特無害地說:「哎,王爺那,您可悠著點,別將花嘟給撐壞了。」
話剛落,木月怨毒的目光就射了過來。花司寇一個激靈,揉了揉手上起的雞皮疙瘩,往辛芮那邊靠近一些。真怕她一個不爽,就將她給咔嚓了。
辛芮拎著花嘟,一顆元石一顆元石的砸,金光遮掩下的臉上帶著一抹費解。又是一顆深寒冰魄丟進去,他一隻手在花嘟身上細細摸起來。
「吱吱吱!」花嘟怕癢似的扭動幾下,鑽出他的手心,啪嗒朝旁邊跑去,一頭撞到了一個柜子上。
它也不怕暈,小短腿一抖,直接在那滾落下來的元石中穿梭起來。
「花嘟!」花司寇臉色突變。剛才還好好的,這傢伙怎麼突然跟得了瘋牛病似的。她捏著拳頭,差點就要去找辛芮理論。可有外人在,他是王爺她是王妃,表面功夫還是得做足,不然落人詬病,吃虧的還是自己。
可眼下是什麼節奏?
花嘟撒歡似的,在元石中胡亂穿梭,所過之處撞出一地碎片。那一顆顆水晶、冰魄爆豆子一般地滾落出來,被它張開嘴,一個不落地吞入腹中。
木家姑侄已經徹底傻眼了。外間許多小廝縮在門口,不敢入內,只靜靜地聽著裡面不斷傳來的砰砰響。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花嘟才停下腳丫子,打著飽嗝,一歪一歪地朝花司寇走過來。它站在花司寇面前,兩隻眼睛如同喝醉酒一般,霧蒙蒙的,試圖甩著尾巴爬上來,卻明顯吃撐了,爬不動了。
花司寇無語地彎腰將它撿起來,放在自己脖子上,輕輕拍了拍。花嘟與先前無異,看不出哪裡有不同,它將尾巴一卷,立即進入了冬眠狀態,雷都打不醒。
花司寇看著滿地狼藉,細細數了數。好傢夥,足足十柜子的元石,一個不落,全部都被砸光了。
她憋著笑,跟著已經往外走的辛芮往外走,一邊轉頭特不好意思地對著木家姑侄講道:「真不好意思,花嘟這心疾時不時就會發作一次,本妃回去定要好好管教。」
「噗!」木穠花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
花司寇心情良好地回到行館,與辛芮一道研究起花嘟來。那麼多元石,可這一絲真氣都無的小傢伙吃下,竟然一點事情都沒有,這絕對是五行大陸最怪異的事件之一。
辛芮顯然也對它非常感興趣。花司寇算是發現,這位王爺遇到自己感興趣的事情,懶病就會有所改善。
「王爺可瞧出什麼來?」花司寇查看了半天,花嘟只管閉眼睡覺,呼嚕呼嚕,一點反應都沒有。
「你不知道?」辛芮忽然開口問道。
「我應當知道?」
辛芮默,又翻了翻沉睡的花嘟,嘟噥了一句:「入夜再去一趟。」
話落,原本閉著眼的花嘟突然掀開一隻眼睛,用餘光打量了一下他們,尾巴也隨之擺了擺。
花司寇咬牙,擠出兩字:「吃貨!」
不過……
「王爺是說?」有什麼會比牽著個神一樣的王爺,去偷東西更刺激的?
入夜,花司寇拾掇著辛芮,迫不及待地朝龍騰館衝去。在她苦口婆心之下,辛芮終於決定低調一些,施展瞬移術,將她一起移到了騰龍館的庫房中。
只是兩人剛進入,就聽裡面傳來兩道低低的聲音。
「姑姑,我氣不過。我真的氣不過!這個仇我一定得報,不然我一定會抑鬱而死!」
是木月的聲音!花司寇挑眉,轉頭看辛芮。他眉目淡淡,看不出情緒。
「月兒,你聽得姑姑一聲勸。今日情形你也見到了,端王對王妃訪縱的很,怕是不那麼容易下手。」
「可是我們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開?」
「放心,容家那邊已經有了安排,他們這一路上,怕是不會寂寞。我們的任務已經結束。」木穠花的聲音突然陰沉起來,陰毒的笑聲傳出來,在寂靜的夜色中顯得非常陰森。
容家?花司寇心頭一跳,一個答案呼之欲出。她記起,這木月,似乎是容丞相府的一門遠親。
轉頭再一瞧辛芮,卻見他的指尖忽然射出兩道金光,噗地一下穿過石門。下一刻,裡面傳來重物倒地的悶響。
他將花嘟從她脖上拿下來,推門往裡走去。
花司寇腦中一會清明一會混亂。花大小姐的聲音忽然響起來:「替我報仇!」
「好,我一定會為你報仇!」她的眼中射出兩道冷光。
這一晚,花嘟吃了一個飽而圓,差點真被撐死。第二天天光亮,辛芮就帶著吃撐的花司寇花嘟倆離開了風嵐鎮。至於花司寇為何會吃撐?這不是眼下關心的。
此刻的重點是,眼前又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