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子歸,你嫌我臟?
郁子歸掙扎著動了動,垂著眸長睫輕顫,半晌才擠出一句話:「別呵氣,我怕癢。」
簡直是毀氣氛小能手……
顧沉輕笑,顯然他的心情十分愉悅,他緩緩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修長而有力的指尖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與他對視。
月色迷濛,郁子歸凝視著他的那雙深眸,柔和的華光流轉在他的眸里,她甚至可以看見裡面倒映著小小的自己。
顧沉……還是一如既往地讓人捉摸不透,但是她好像也能從中讀出一些東西……
還沒等郁子歸想到是什麼,就只見顧沉湊近她,精準而溫柔地攫住她柔軟的唇瓣,輕輕輾轉吸。吮,郁子歸的眸子里飛快劃過一絲驚慌,卻又立刻恢復以往沉靜如水的模樣。
郁子歸你慌什麼,不就是被親一下嗎?你行走江湖這麼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嗯,不怕,不怕。
郁大師在心裡默默安慰自己,果然心裡舒服多了。
等到顧沉的薄唇緩緩從她唇瓣上離開,郁子歸才鬆一口氣。
她自認為她遇事已經足夠淡定鎮靜,很少有慌亂陣腳的時候,卻不知道為什麼,顧沉強大的氣場總是會讓她覺得喘不過氣來,這就像是生物遇上了天敵的感覺,恐懼,而且時時刻刻都具有危機感。
掙扎兩下,郁子歸不想再在顧沉的懷裡待下去,可顧沉的長臂緊緊禁錮著她,讓她根本就動彈不得。眉頭輕皺,郁子歸抬眼看著顧沉,發現對方也正專註地凝視著她,像是在等她先開口。
兩人都沉默了片刻。
「顧……」
郁子歸剛開口說第一個字,就再度被顧沉以吻封口,這次的感覺不同於剛才那種淺嘗輒止的溫柔,他輕輕啃咬著郁子歸的唇瓣,舌頭霸道地掃過她的貝齒,帶著一股不容抵抗的氣息長驅直入,肆意席捲著她的丁香小舌。
郁子歸還想勸自己,不就是被親了兩下嗎,不怕不怕。可是心底的慌亂怎麼壓都壓不下來。
親兩下是沒關係,可是誰准他伸舌頭了!郁子歸想狠狠踹顧沉一腳,卻被他壓得死死的,她的左手用力抵在顧沉精壯的胸膛上,隱約能感受到薄薄的衣料下那硬實有力的肌肉。
看來鍛煉體力的這個想法要早點行動了。
九秒,十秒……郁子歸憋著氣息,在心裡暗暗數著,直到她實在覺得快喘不過氣來了,顧沉才終於鬆開了她。郁子歸剛得到一絲喘息的機會,胸口大幅度地起伏著,本以為就這樣終於得到解脫了,然而細密纏綿的吻卻沿著她白嫩的脖頸一路向下。
她的絲綢睡袍本身就十分寬鬆,動作稍微大一點,肩上的衣料就滑落到了臂彎處,露出一大片白皙光滑的肌膚,靜謐而曖昧的夜,懷裡的人還散發著淡淡的幽香,顧沉的心尖兒上好似被一隻小手輕輕掐了一下,不痛,反而癢得撩人。
下一刻,他俯身埋首在她的肩窩裡,輕輕蹭了蹭,嗓音低啞,含著一股致命的誘惑力:「別動,讓我抱你一會兒。」
「你都抱我很久了。」郁子歸毫不留情地吐槽他。
「聽起來你好像很享受?」
「並沒有。」郁子歸那一雙清湛的眸子里靜如止水,沒有絲毫迷離,她頓了片刻才抬手輕拍了顧沉一下,淡聲說道,「讓我起來。」
顧沉放鬆了對她的禁錮,郁子歸迅速坐了起來,把凌亂的睡袍稍微整理了一下,正打算起身,顧沉也突然起身,站起來時順便也將她攔腰撈了起來。
猛然落入別人的臂彎里,郁子歸心頭一顫,這種陌生感讓她非常非常不痛快,隨即皺眉問道:「你做什麼?」
「愛。」顧沉的神色一如往常冷漠寡淡,輕輕吐出的一個字卻讓郁子歸的臉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做……愛?
做他個球的愛!
待顧沉走到她卧室的床前,郁子歸從他懷裡一跳,摔在床上,又飛快從柔軟的被子上滾滾滾,滾下大床以後就這麼赤著腳踩在地上,和顧沉對視著。
看著她這一系列馬不停蹄的動作,顧沉的嘴角勾起一抹細微的笑:「不累嗎?」
「我要去漱口,你先回自己的房間吧。」郁子歸隨便踩一雙拖鞋,轉身就往衛生間走去。
走到半路,手腕卻猛地被顧沉拽住,力道有些大,郁子歸纖細的手腕被他的大掌拽得有些生疼。縱使她再脾氣好,也經不起顧沉的再三折騰,不耐煩地轉過頭,想要問他今晚到底抽什麼風。
一回頭卻對上一雙幽暗的深眸,讓人只看一眼就彷彿墜入冰窖,接著,就聽到顧沉冷聲問她,散發著刺骨的寒意:「郁子歸,你嫌我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