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就是給他設套

明顯就是給他設套

G帝國總部大廈。

此刻,大廳正圍堵了一群記者。他們就像打了雞血似的瘋狂地擠在門口,似乎有問不完的問題。

前台小姐幾乎已經習慣這樣的情形了,她苦笑著眨了眨眼睛,對身邊的同伴說:「自從顧Boss回來以後,整個公司都熱鬧不少。」

「可不是嗎,三天兩頭都是事兒。」旁邊那個小姐無所謂地吹了吹自己新上過色的指甲,一臉淡然,「一會兒Boss來了就好了。」

果真如她所說,過了一陣子,只聽見門口吵翻天的喧鬧聲在一瞬間沉寂了。

門口黑壓壓的記者都被工作人員的遣散了,之後,一個頎長挺拔的身形緩緩出現在門口。

顧沉一臉漠然,一身硬挺的黑色西裝顯得清肅冷冽,他視若無睹地從旋轉門走進來,身後還跟著衛湛。

前台小姐的臉上掛著一抹公式化的笑,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外面都吵成這樣了,顧Boss還這麼淡定。」

「你什麼時候見過他不淡定?」

這話一說出口,說話的那小姐就先愣住了。

前台的兩個人相互對視了一下,心有靈犀地在對方眼神中找到了答案。

顧大Boss在公司里唯一不淡定的一次,還是因為他那寶貝的夫人。

……

顧沉從專用電梯一路上了會議室所在的樓層,衛湛無聲地跟在他身後。

快走到會議室門口時,裡面討論的聲音也越發清晰,顧沉腳步一頓,衛湛也跟著停在後面。

「你說還有什麼事他做不出來?公司現在變成這樣,哪裡還有我們說話的地方?」

「就是,偏偏顧二小姐還幫著他這個孩子鬧,說起來,顧詩清還真是疼他。」

「可不是嗎,她和董事長關係一直不好,顧衡常年在外,所以也只能和他親近一些了……唉,如果九年前沒有發生那些事……」

霎時間,整個會議室里的人都十分有默契地安靜了下來。

那個人繼續說道:「總之,他趁董事長病重,想要一個人吞下整個公司這種事,我是不會同意的。」

門外,顧沉的薄唇輕輕一勾。

他伸出長臂將大門推開,深眸幽黑,渾身散發著不容置喙的魄力和冷厲。

會議室里的人都愣愣地看著他,整個會議室如同死一般沉寂。

在座的大多人都年近半百,在商場上也得意了數十年,現在居然被一個顧沉的氣場徹底壓制了!

顧沉漫不經心地整了整衣邊,舉手投足之間透出天生的尊貴氣息,他從容地在最首位坐下,眯起黑眸,一字一句緩緩說道:

「抱歉,好像由不得你們決定。」

*

郁子歸上午無所事事地在家裡待了很久,院子里的紫色鬱金香大部分都成活了,長得很漂亮。

她吃完午飯後看了看時間,打算去一趟醫院。

「少夫人要出門嗎?」白叔正在清點家裡的物件,見郁子歸要出門,笑著問道。

郁子歸點了點頭:「奶奶住院,我要過去看看。」

白叔嘴角的笑意持續了兩秒,輕聲說道:「是該去看看,老太太和家人的關係不是很好……如果醒了,身邊沒有人照應會很孤獨的。」

「白叔覺得姑姑不會去照顧她?」郁子歸問道。

「嗯……大概吧。」

「姑姑和老太太之間到底有什麼矛盾,居然嚴重到老太太住院了都不想去照顧?」

郁子歸的眉頭皺了皺,說罷,她清淡的目光里多了幾分算計的味道:

「白叔,你不要搪塞我說不知道,你既然敢肯定姑姑不會去照顧奶奶,就一定知道她們當年發生了什麼。」

白叔是顧家以前的管家,直到後來顧沉從莊園里搬出來,他才跟著離開了顧家。而顧詩清和老太太的矛盾由來已久,所以白叔肯定知道些什麼。

「這……」白叔輕咳了一聲,目光有些閃爍,「我是真的不知道。當年老夫人和二小姐在書房裡談了一晚上,雖然並不清楚她們具體說了什麼,但時不時會傳出來砸東西的聲音。」

「那天晚上吵得很兇,我從沒見過一向溫柔賢惠的二小姐像那樣……從書房走出來以後,我看到她額頭上都是血,老夫人的臉色也不好,書房裡能摔的東西也全摔了個粉碎,可是我無論問什麼她都不說,老夫人也不準下人議論什麼,所以我只知道從那以後,她們兩人的關係就這樣了。」

郁子歸聽后默了一會兒,挑起眉:「嗯,原來是這樣。」

說完,白叔深深吸了一口氣,卻屏著呼吸不敢太用力呼氣。

好險,早知道就不說那麼多話了。他怎麼忘了,面前這個也是完全不好伺候的主啊!

少夫人之前的問話明顯就是給他設了個套,只等著他跳進去!

白叔在心裡想,還好他反應快,真真假假地把這件事給糊弄過去了,不然真讓少夫人捕捉到什麼,那可就真要命了!

可是單純的白叔忘了,他平時看到的郁子歸,都是在顧沉面前的樣子。

在顧沉強大的氣場下,郁子歸也甘心收斂一些,再加上顧沉在她心裡的地位越來越重要,平時她在他面前也很少會冷著一張臉。

可是顧沉不在身邊時,郁子歸還是郁子歸。

那個清明沉靜、洞若觀火的郁子歸。

白叔的話幾句真幾句假,她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來。

或許白叔說的話大多數都是真的,可是他卻刻意迴避了她的問題,模模糊糊幾句就不留痕迹地帶過去了,如果不是郁子歸敏銳,她可能還真就這樣被輕易打發了。

不過……她也不打算繼續問下去了。

既然白叔有意瞞著,她再怎麼問,也只會得到似是而非的答案。

郁子歸抬眼看了一下時鐘上的指針,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嘴角:「時間不早了,我先去醫院了。」

白叔笑著點頭:「少夫人好走。」

郁子歸一手攬著風衣,換了鞋直接出了別墅大廳。

直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白叔這才長長舒了口氣,忍不住抬手用袖子輕輕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細汗。

還好她沒多問,要是少夫人真的咄咄逼人地追問顧先生和老夫人之間的事,只怕他會一個不小心慌了神,露出更多破綻。

*

郁子歸出了別墅以後,嘴角本就若有若無的笑意徹底斂了回去,她抿了抿唇,明眸里流轉著疏淡的光。

她總覺得,一切都像有根線在牽著。

她突然嫁給顧沉,顧沉在結婚那天丟下她去義大利,回來后就爭奪G帝國……還有老太太和顧家其他人僵硬的關係,甚至所有人都對引起矛盾的那件事閉口不提。

感覺所有事都有一個合理的原因可以解釋,而且這個原因很有可能就是老太太和顧詩清爭執的起因。

可是這個原因,知情的人不願意說,她也找不到任何線索。

心裡的疑惑一起,就像結了一個小小的疙瘩,不痛不癢,卻沒辦法讓人忽視。

郁子歸嘆了口氣,頭疼地揉了揉眉心,想要暫且把這件事放下。

現在奶奶的病還沒好,等到她病情穩定下來的時候,再試探問問吧。

郁子歸是自己開車過去的,到醫院的時候,整潔奢華的病房裡只躺著老太太一個人,沒有人在旁邊守護。

老太太孤單安靜地躺在病床上,消瘦蒼白的模樣看上去讓人有些心酸,郁子歸走過去站在床邊,唇瓣微微抿起。

「昨晚……」默了片刻,郁子歸還是開口,「您突然打電話給顧沉,後來他回去了,他到底和您說了什麼,讓您氣成這樣了?」

回答是意料之中的沉默,老太太還在昏睡中,戴著氧氣罩沒有醒過來。

郁子歸站了一會兒,視線微微偏移,一下就看見了旁邊沙發上放著的一份報紙。

報紙的頭條赫然在目,寫了種種批判顧沉的事例。

郁子歸一點想看的興趣都沒有,她輕輕嗤笑一聲,目光又落到了老太太的身上:「外面的輿論和新聞都滿天飛了,說來說去就是那幾個事。您也是被孫子逼得急了,所以才來這一招的吧?」

「不然,誰會願意做損害家族名聲的事?顧沉雖然傷害了您,但畢竟也是顧家人。」

郁子歸一句一句地說道,這算是她認識老太太以來,和老太太說過最多的話了。

「但是……您也別怪孫媳婦不孝,就算顧沉真這麼做,我也還是向著他多一些的。我不能撒謊。」

她輕嘆一口氣,把一袋子水果都放在床頭柜上,然後又看了老太太一會兒,打算就這麼轉身回去。

突然,門口傳來一陣輕輕的動靜,只聽身後有人輕喚道:「少夫人?」

郁子歸回頭看去,原來是顧家莊園裡的老管家。

「只有你一個人照顧奶奶?」郁子歸點了點頭,淡聲問道。

老管家笑得和藹:「是,不過今早上顧衡少爺來過了,他有點擔心,不過我已經說了,老夫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

「嗯……」郁子歸應了一聲,「你一個人應該顧不過來,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嗎?」

管家一愣,本來想推脫,卻好像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說道:「對了,今天我出來得急,忘記給老夫人帶換洗的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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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少的億萬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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