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少做事全憑喜好

帝少做事全憑喜好

「報紙上寫了什麼,你知道嗎?」

顧衡深邃的眸子里流露出期盼的光,溫柔地問道。

溫念很認真地回想了半天,然後搖了搖頭,垮著小臉說道:「我還不認識很多字,就算看了也看不懂。」

說罷,他頓了頓,又嘟起小嘴繼續說道:「還沒來得及仔細看就被外婆發現了,我做錯了事,外婆很生氣。」

顧衡的眉頭輕輕皺起,猶豫了片刻,身側的手微微抬起來,試探著伸出去想要撫一撫他柔順的髮絲。

指尖在觸到溫念的那一剎那,顧衡心中彷彿就像過了電似的,狠狠地顫慄了一下。

「你沒有做錯事。」顧衡平息了紊亂的心跳,臉上的笑意依舊溫淡,「以後想要做什麼,可以先和外婆說。」

「我也是這麼想的。」溫念點了點頭,「外婆年紀很大,身體也不好,我要乖乖的,不能讓外婆生氣。」

顧衡臉上的笑意有些僵滯,他扯了扯嘴角,猶豫了半晌還是問出了接下來的話:「那……你想你爸爸嗎?」

溫念眨了眨眼睛,想了一會兒以後緩緩地搖頭:

「外婆說,媽媽在生下我以前就和爸爸離婚了,是爸爸不要我的,所以我不想他。」

顧衡眸中的情緒變得有些複雜,他安撫地拍了拍溫念的小腦袋,輕嘆了一口氣。

外婆說的那個人……大概是和溫顏結婚的那個男人。

顧衡忍不住在心裡苦笑,原來他在溫念面前,竟然連提起的資格都不曾有嗎?

這個時候,外面響起了「嘟嘟」的鳴笛聲,溫念眼睛驟然一亮,說道:「是郁姨來了!」

說著,他跑出去兩步,想要去找郁子歸,可跑到一半又猛然頓住,轉過頭看向還站在原地的顧衡:「顧叔叔你不走嗎?」

下一刻,他揚著天真的笑,朝顧衡伸出小小的手:「一起走吧。」

顧衡定定地站在那裡,看著溫念肉乎乎的小手發愣。

他突然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一種溫暖的感覺溢滿了他的胸口,充盈著他的心尖,讓他第一次嘗到幸福得冒泡泡的感覺。

陽光從外面穿透進來,映照在溫念乾淨純真的笑顏上,那一瞬間,溫顏的臉蛋好像和他的小臉重合在了一起,讓人心口微疼。

顧衡怔愣了片刻,才緩緩伸出手去,修長有力的大掌緊緊握住了溫念的手,嘴角微勾:「嗯。」

*

把溫念送回了他外婆家以後,郁子歸又回到了別墅里。

回來以後,她一個人坐在大廳的沙發上,一手拿著叉子戳了一塊水果,兩眼放空地看著電視。

水果從叉子上緩緩滑了下去,最後掉在了水果盤裡,郁子歸卻仍然沒有發覺,盯著電視上的畫面一動不動。

乍一看覺得她可能是看電視太入神了,可仔細看就能發現,她也並沒有在看電視,而是在發獃。

郁子歸一直在想送溫念回去時的畫面。

那個時候,顧衡牽著他從大廳里出來,兩個人的眉目有幾分相似,站在一起竟然非常的和諧。

郁子歸透過玻璃車窗看著他們,一時竟有些不忍將他們兩個分開。

他們的告別很簡單,溫念說了一聲「叔叔再見」就上了車。

離開的時候顧衡一直站在原地看著他們,那雙淺淡溫潤的眸子里蘊著深沉的感情,最終卻全被他一手抹去,只剩下優雅而柔和的笑。

看得讓人心頭髮酸。

郁子歸想著又嘆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

「少夫人……少夫人?」白叔小心翼翼的試探聲在耳邊響起。

郁子歸回過神來,抬眸看向他。

白叔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他指了指郁子歸手裡的叉子,輕聲說道:「水果……掉了,您在想什麼呢?喊了好幾聲都沒反應。」

「沒什麼。」

郁子歸挑了挑眉,乾脆把手裡的叉子和水果盤都扔到了茶几上,偏過頭問白叔:「今天晚上吃什麼?」

……

現在好像才兩三點多吧!您就問晚上吃什麼了!

白叔擦了擦額上的冷汗,緩緩說道:「您想吃什麼……」

郁子歸想了想,然而還沒想出什麼名堂來,她的注意力就被電視里傳來的話給吸引去了。

「近日,陸氏集團的股票呈現出非常詭異的趨勢,一夜之間驟然暴跌,然而具體是什麼情況,我們還在積極了解中……」

電視上,漂亮的新聞主播正在用公式化的語氣播報這條新聞,郁子歸認真地看了兩分鐘,蹙起了眉頭。

她雖然不太懂商業這方面的東西,但也知道商界其實有許多不為人知的黑幕。就像顧沉,他幾乎就站在了金字塔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這個陸氏……是陸縈他們家?」郁子歸問道。

「是的。」白叔恭敬地回答道。

「是顧沉做的?」郁子歸毫不避諱地問道。

……

白叔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過了兩秒,他低低說道:「這……我也不太清楚。」

「陸氏在澤城根基似乎很深,」郁子歸的語氣悠然,「他如果要端掉陸氏,恐怕自己也不是很輕鬆吧。」

「您要相信先生。」白叔小聲說道。

郁子歸聽罷,驟然「撲哧」一聲輕笑了起來,隨手拿起叉子戳了一塊蘋果片放入嘴裡,含含糊糊地說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他根本就沒把這些當一回事。」

「哎?」

「不管是之前吞併顏氏的資產,還是現在打壓陸氏,顧沉從來都沒有真正放在心上過。」郁子歸搖了搖頭,「他只不過是想玩他們。」

郁子歸沒有猜錯,顧沉根本就不在乎,哪怕是再強勁的對手,他也能以一己之力擺平。

慢慢地給別人設陷阱,讓人家自己心甘情願地鑽進去……這是獵人的慣用手法,顧沉就喜歡用這種方法。

陸縈和顧衡的聯姻他沒有反對,就是在等這樣的時機,等到陸氏那邊一悔婚,他就有足夠的理由光明正大地打壓對方。

之前和陸氏的合作在一瞬間撤回來,對方就算吃了虧,攝於顧沉的手段也根本不會說什麼。

陸氏在澤城的根基確實很深,雖然不如顧家,可他們的企業和G帝國也算是多年的對頭,如果這一次能夠大傷他們,G帝國以後怕是要壟斷澤城所有的商業圈了。

作為G帝國的首席CEO,顧沉是非常厲害的陰謀家和野心家,郁子歸從來都不否認這一點。

然而,作為顧沉的妻子,她更懂顧沉的想法。

在外人看來,顧沉吞併顏氏和打壓陸氏都是因為想要將G帝國發展到巔峰,可是郁子歸知道,他做這些事全憑心情而已。

吞併顏氏,因為顏子茜之前在顧衡訂婚宴上做的那些事惹怒了他。

打壓陸氏……也就是純粹看他們不爽而已。

郁子歸想到這裡,顧沉那張冷峻的臉浮現在她腦海里,幽深的黑眸里蘊著傲睨天下的慵懶和不屑。

澤城呼風喚雨的帝少,顧沉想打壓誰,想欺負誰,從來都不需要理由。

*

過了幾天,陸氏的新聞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

然而儘管外面再怎麼風吹雨打,顧沉回到家裡的時候永遠都雲淡風輕,郁子歸不問,他也什麼都不會說。

這天晚上顧沉從外面回來的時候,郁子歸正在後院里看花。

顧沉一身西裝革履,筆挺的西裝襯得他意氣風發,郁子歸一回頭髮現他過來了,臉上揚起一抹淡笑:「顧老闆回來了?」

顧沉照例將她摟在懷裡,輕輕在她額上印了一吻,柔聲道:「好久不見,顧太太。」

「你不是早上才見過嗎?」郁子歸涼涼瞪他一眼,把手裡用來澆花的小水壺放到一邊,明眸清湛。

「你沒聽說過?」顧沉的黑眸里滲出些許笑意,「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都沒有一天,我就覺得已經過了好幾十年了。」

郁子歸被他的話激起一陣雞皮疙瘩,嘴角卻仍止不住地笑,抬手在他完美無可挑剔的臉上摸了摸,說道:「安慰一下你。」

「就只有這樣?」顧沉挑了一下鋒利的眉尖。

「你還想怎樣?」郁子歸也跟著挑起眉。

話音一落,顧沉就俯下身輕輕在她的唇瓣上啄了一下,嘴角勾著溫柔的笑:「這樣。」

郁子歸很享受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那麼抱也抱過了,親也親過了,現在我們該去吃晚飯了。」

說罷,她眸里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直接從顧沉的懷裡退了出來,把他一個人扔在原地,離開了後院。

看著她大搖大擺離去的纖細身影,顧沉無奈地搖頭笑了笑。

前幾天因為和郁子歸分隔了幾日,所以她回來以後,他晚上不眠不休要了她好幾次。

在郁子歸被折騰得渾身散架的時候,顧沉伏在她耳邊,語帶戲謔地問她:「你不是說我水平不行?現在你覺得怎麼樣?」

郁子歸一聽才知道,原來顧沉這純粹是在報復她上回嗆他水平不行的那件事!

於是她整個人都炸毛了,從此和他約法三章,這段時間除了抱和親以外,不准他再有其他過分的舉動。

不然她隨時都會離家出走。

離家出走顧沉倒不怕,澤城就這麼大,她跑到哪裡他都一定會找到她的。

不過……離家出走以後就不能壓倒她吃干抹凈了,這樣想一想,腹黑的某人決定還是先順著郁子歸。

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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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少的億萬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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