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軟,她去機場接顧沉

服軟,她去機場接顧沉

日子一天一天過,郁子歸自從回國后,就重新回了蘇京軻的心理諮詢室,幫著給他打下手。

距離訂婚宴的日子也越來越近,顧家那邊雖然是老太太一手承辦,可顧詩清也總喜歡拉著郁子歸討論一些有的沒的。

眨眼已經到了周四,後天就是顧衡訂婚的日子,顧詩清今天又一個電話把郁子歸喊了回來。

「子歸,你說宴會當天,我要穿這一身好,還是這一身呢?」顧詩清指著面前的兩套晚禮服,似乎很難做決定。

郁子歸興緻缺缺,隨手指了一件,臉上的表情卻十分認真:「這件。」

顧詩清一聽,也認同地點了點頭:「對,我也覺得這件很好。」

說罷,又興高采烈地回卧室,打算換上給郁子歸看看。

郁子歸嘆了一口氣,邁開步子想出去走走,當她打算下樓的時候,剛好遇上顧衡。

顧衡看到她時也是一愣,琥珀色的眸子里染著淡淡的笑,柔聲說道:「姑姑喊你回來的?」

「她對這件事倒是很上心。」郁子歸無奈地抿唇一笑,目光打量了一下顧衡的穿著,問道,「要出去?」

顧衡怔了一下,然後挑了挑眉尖,搖頭輕笑道:「瞞不過你。」

郁子歸沒說話,仔細看了顧衡一眼,淡然說道:「去看溫顏?」

顧衡的動作一僵,眸光黯下去一些,半晌他才回過神來,緩聲說道:「一起嗎?」

郁子歸猶豫了兩秒,隨即邁開步子走到顧衡旁邊,嘴角揚起一抹微笑:「好啊。」

*

墓園。

顧衡和郁子歸一前一後往角落的墓碑里走去,在那裡,安然地睡著一個溫暖甜美的女子。

把手裡的一小束紫玫瑰放在墓碑前,顧衡的指尖在那張小小的照片上摩挲著,眼神里含著說不出的溫柔。

「你已經很多年沒來過了。」

郁子歸站在一旁,將顧衡的動作都收在眼底,轉而將目光落在那張照片上,輕輕說道。

顧衡單膝跪在墓碑前,指尖劃過冰涼的石碑,嘴角勾勒出一抹苦笑:「我不敢來見她。」

郁子歸跟著一起蹲了下來,視線一動不動地注視著那張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年輕依舊,一雙眸子笑得彎成了月牙兒,似乎任何事都沒有辦法影響到她。

「何必呢。」郁子歸嗤笑,明眸清湛,「她沒有怪你。」

「小郁,這些年我一直在想,如果當年我沒有輕易放開她,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顧衡的眼底隱隱有痛苦的情緒,他的聲線有些顫抖,閉上眼平息了一會兒以後,又繼續說道:「我這一輩子最後悔的時候,就是那天沒有去見她。」

郁子歸聽罷,垂下眸子不語。

大學三年的堅守,終究沒有敵過現實。

她作為一個旁觀者,除了唏噓之外,也不知道能再做什麼。

那年,在顧老太太的壓力下,溫顏和顧衡只能分手,大學一畢業,溫顏就像人間蒸發一樣沒有了消息。

本來想找她,可那時候郁子歸自己的情況也不怎麼樣,於是很久都沒有再聯繫上溫顏。

直到有一次,郁子歸偶爾聽到有人提及了她,這才知道原來溫顏她早早就嫁人了,並且在嫁人以後,生下了一個小男孩。

「她生下念念的時候,我去找過她。」郁子歸抿了抿唇瓣,表情有些沉鬱,「她的情況很不好。」

本以為溫顏就算和顧衡分手,也能在別人那裡收穫幸福,可是生過孩子以後,她的體質越來越差。

孩子還沒有滿月的時候,她就去世了。

不知道究竟是因病去世,還是鬱鬱而終……

「我對不住她。」顧衡深吸一口氣,控制住心裡翻湧著的情緒,低聲說道,「其實她在去世之前,給我打過一個電話。」

郁子歸的眉頭輕蹙:「你沒接?」

顧衡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盯著墓碑看了半晌,才輕聲說道:「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用了,我只是有些後悔,如果當年我能像顧沉半分,也不會讓她受這麼多委屈。」

顧沉?

郁子歸怔住,想到他可能是在說顧沉的性格,於是跟著點了點頭,毫不客氣地說道:「我也這麼覺得。」

顧沉的性子強勢霸道,不管是什麼,只要他下定決心想要,就一定不會讓給別人。

如果顧衡當年有半分顧沉的氣勢,溫顏也不會有這樣的下場。

「不要再糾結這些了,溫顏她也不希望你一直放不下這些事情。」郁子歸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你是一個即將要訂婚的人。」

顧衡笑了笑,站起身凝視了墓碑很久,才轉身邁開長腿往回走:「回去吧。」

郁子歸站在原地沒有動,望著他頎長的背影,總覺得透著一股蕭瑟悲涼的氣息。

正如江寧心的執著那般,顧衡也有自己放不下的執著。

說到底,他們和溫顏都只不過是可憐人罷了。

想罷,郁子歸搖頭輕嘆一口氣,邁開步子跟上了顧衡的步伐。

*

從顧家莊園回來以後,已經是傍晚時分了,讓郁子歸好笑的是,她白叔又一次早早地在家門口等候著她。

見她回來了,白叔趕緊迎了上去,一臉焦急地說道:「少夫人你終於回來了。」

郁子歸的嘴角忍不住勾起:「白叔你怎麼天天在門口盼我回來?」

「今天顧先生要回來,我想問問你要不要去接他。」白叔的手緊張地攥著,一臉認真地盯著郁子歸。

郁子歸遲疑了一會兒。

白叔也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看了那麼久。

「我去接他幹什麼?」郁子歸淡淡暼他一眼,不以為然地說道。

白叔一副「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的表情,撇了撇嘴,苦口婆心地說道:「少夫人,這就是你的不是了。」

郁子歸的嘴角一抽:「為什麼?」

「小兩口之間誰還沒個矛盾呢?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互相諒解一下不就行了?少夫人你就是不肯服軟。」

白叔一臉正經地勸她,表情完全就是一個「過來人」的樣子。

郁子歸也聽得很認真,沉默了兩秒以後,抬頭看了一眼白叔:「白叔你好像沒娶過老婆?」

白叔一愣,臉上有那麼一瞬間的窘迫,然後他無所謂地擺了擺手,笑道:「沒吃過豬肉,我還沒見過豬跑嗎?」

郁子歸:「……」

其實白叔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郁子歸雖然表面上態度冷淡,卻也在心裡承認,那天晚上確實是她的不對。

畢竟顧沉只是提出夫妻之間很正常的要求。

她輕咳了一聲,一臉傲嬌地問道:「他什麼時候到?」

白叔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過了兩秒后,他才突然回過神,笑得整張臉的皺紋都顯出來了,報了一個航班號,說道:「大概八點多回到澤城。」

郁子歸瞭然地點了點頭。

真是……她前腳才剛踏進屋裡,現在一個轉身就又要出門。

白叔專門讓司機把郁子歸送去機場,臨走時還給了郁子歸一個鼓勵的眼神:「少夫人,你要加油啊!」

當事人都不太在意,可急壞了他這個旁觀者!

白叔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為了讓他們小兩口幸福美滿,他還真是操碎了心。

郁子歸什麼話也沒說,嘴角噙著一抹淡笑,然後朝他擺了擺手,讓司機出發。

到達機場以後,郁子歸直接走去了接機口。

這個時候距離八點也差不了幾分鐘了,應該快要到了。

郁子歸抬眼看了看時間,在心裡想著一會兒和顧沉見面到底要用什麼語氣說話。

——是白叔硬要我過來的,不要以為是我想來接你。

郁子歸皺著眉頭在心裡想了想,發現這麼說不是很妥。

那……

——其實你走了以後,我認真想了一下。之前確實是我的不對,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她模擬了另外一種語氣,卻發現這個更加不符合她的性格。

那到底應該怎麼說!

——我會注意你的感受,所以之前的事就不要再計較了。

嗯,這個還算妥當。

想好以後,郁子歸的心裡卻又多了幾分緊張和顧慮,萬一顧沉看都不看她,直接冷臉走人了怎麼辦?

郁子歸快要被自己心裡亂七八糟的思緒給折磨瘋了,她扒了扒頭髮,正當她還想要再想幾句措辭的時候,機場的廣播響起,接機口已經陸續有人出來了。

她一驚,趕緊把視線移過去,一雙手緊緊地攥著欄杆,目光定定地盯著出口的地方。

果然,過了幾分鐘以後,一個熟悉的身影緩緩從那邊走來,顧沉穿著黑色的西裝,頎長的身材和清貴的氣場在人群中格外不同。

郁子歸感覺自己的心跳又漏跳了一拍,一瞬不瞬地盯著他,耳邊傳來旁邊的一些人的竊竊私語:「你看,那個男人好帥,該不會是明星吧?」

「你是不是傻?連他都不知道是誰?」那個人的朋友趕緊拿出手機,想要拍下顧沉,說話的時候眼睛都放光了,「他就是顧沉啊,G帝國的老大。」

郁子歸的嘴角忍不住勾起,此刻,她已經把剛才想好的所有措辭都扔到了一邊。

眸里閃爍著淡淡的笑意,她雙手撐著欄杆,對著那個越來越靠近她的男人大聲喚道:「顧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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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少的億萬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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