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會幫你搞定我媽
十年未見,他比以前更加的人高馬大,有1米88吧!整整比藍鳶高出30厘米。
細看他臉上的銅色線條,成熟感多了許多。
除了帥氣,更多一分男子特有的剛毅,用藍鳶的口頭禪說就是「帥得一塌糊塗!」
又犯花痴了!理智!理智!藍鳶不斷用手掐自己的大腿。
然後,她鼓起所有的勇氣硬著頭皮說:
「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
「再多說一句話,我就地把你變成我的女人!」
好吧!閉嘴!此刻閉嘴一定是最明智的選擇。
於是,小小的藍鳶躺在海夜寬闊有力的懷抱里。
不樂意又不敢言地嘟著嘴,因為自然力的慣性沒有節奏的晃動著雙腿。
瞬瞬間,競有盪鞦韆的錯覺。
花痴真的需要出一味葯來治!
罪惡感呢?罪惡感呢?請蹦出來拯救一下她無可救藥的雙眼和靈魂。
晉東大學2校區黑色夜空下的梧桐樹前。
凌逍在左前方筆直而立,程浩宇在正前方筆直而立,海夜靠在單杠前摟抱著藍鳶。
一隻手玩味似地樓著藍鳶,這讓藍鳶很不適應。
他是故意的吧!在程浩宇面前褻玩自己。
她掙開,又被強行拉回。
海夜就那樣一直撓有興趣不厭其煩。
然後他牽起她的手問陳浩宇:
「你牽過她的手嗎?是像這樣嗎?」
他捏住她的下巴湊到自己臉前,用冰冷的氣息覆住她的唇。
「你親吻過她嗎?是像這樣嗎?」
程浩宇剛開始一直氣定神閑,再到後來就開始有些哆嗦。
最後在海夜要去伸手去撕扯藍鳶的衣服時,程浩宇撲通一聲跪倒在海夜面前:
「我背叛了你,我愛上了她,是我沒有跟她說那句話!」
「哪句話?」
海夜走到他跟前,對著他的胸膛就是重重地一腳。
因為重擊,程浩宇整個人從地上飛速向後躥去。
水泥地撕擦衣服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色中格外刺耳。
最後程浩宇的頭重重地撞到了兩米外的花壇上,血液從額角滲出來染紅了他的白襯衫。
「他說了!他說過的!是我自己不喜歡你!
是我喜歡他要求他跟我在一起的,他沒有牽過我的手,沒有抱過我,更沒有吻過我……」
藍鳶幾乎是帶著哭腔說完那些話的,眼前的海夜讓她害怕,就如同十二歲那年她剛到海家時的海夜。
其實在路上,藍鳶接到過文莞一條簡訊:
金志華主任已經被辭退了!
而且很多報社爆他師德敗壞,他算是身敗名裂了,前前後後總共不到兩個小時。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海夜他不會放過程浩宇的。
如果他問程浩宇有沒有對你對你傳達那句話,你一定要說有。
那句話是「你海夜哥哥讓我代他問候你!」
於是藍鳶對著海夜,一字一頓地說:
「他來學校第一次找到我就跟我說,你海夜哥哥讓我代他問候你。
所以三年來,他替我做所有的事情,都敬我三尺。
我覺得他對我很好,所以就自己愛上他了,我愛他又不是他的錯,你要罰,就罰我吧!
藍鳶仰著頭,目不轉睛地和海夜對峙著。
她看到海夜同樣對峙著她的黑色的眼眸越來越暗,直至在月光下似有淚光反射。
海夜轉身二話不說離開了。
凌逍也跟著他走了。
然後藍鳶瑟縮著嘴唇,癱坐在石凳上。
「對不起,三年前我應該傳達那一句話的!」
少年聲音瑟縮,忍著血肉模糊的疼痛直起膝蓋,邁步握住少女的雙肩。
「無所謂了!都不重要了!從此以後咱倆也恩怨兩清,一筆勾銷。」
「藍鳶,可是我一直都有話跟你說。」
「噓!」藍鳶對他比了一個手勢,就背影蕭索地離開了。
那是三年來,程浩宇見過的這個活潑可愛,呆萌歡脫的女孩最憂傷的一幕。
那一幕,讓他心痛了很多年,以至於最後海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是后話。
回宿舍的路上,藍鳶滿腦子都是三年來和陳浩宇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陳浩宇是晉東大學管理系的系草,品學兼優,無數女生敬仰的白馬王子。
可惜,傳聞此人性格很不合群,扼殺無數芳心於含苞待放的搖籃之中。
就是這樣一個傳說式的存在,他沒頭沒腦的在校園馬路上擋住了素未謀面無所交集的藍鳶的路。
藍鳶在學校第一次看見陳浩宇的時候,她覺得對方是徑直走到自己跟前的。
可是他卻一句話都沒有說,盯著她看了足足有30秒,才開口說:「你叫藍鳶?」
面前的男子氣質很儒雅,說話語氣也特別宜人,長相又英俊魄人。
藍鳶痴痴得笑:操場馬路上命犯桃花的節奏?
在假裝矜持的同時,不忘用餘光大飽眼福。
就在藍鳶想入非非犯花痴的時候,男生的第二句話直接勁爆到她噴鼻血:
「以後讓我來照顧你吧!」
藍鳶聽完就跑了,她的鼻血真的已經涌滿鼻腔……太他媽熱血沸騰了這個帥哥……
藍鳶後來真的就每天都能準時看到他出現在自己宿舍樓下,幫她打水,陪她吃飯,跟她逛街,只是有一點,他從來不牽她的手。
在他們認識兩個多月的時候,藍鳶覺得既然表白是人家主動的,那麼牽手這樣不矜持的事,就由她來完成吧。
她在校園操場優美的黃昏午後,和陳浩宇一起在操場上走,她個子矮,他就陪她走的很慢。
也因為個子矮,她的指尖始終觸碰不到他的手。然後藍鳶開始打小心思:1厘米,2厘米,3厘米。
手指抬高抬高再抬高。
可是她觸碰到他的一瞬間,他就躲了:「天涼了,你該回去了。」
陳浩宇會在雨中等幾個小時,只為送她一個包裝精美質量上乘的紅色口琴的生日禮物。
藍鳶很開心,自己從小就很喜歡口琴,那是媽媽教她的,她吹口琴吹得特別好,口琴更是自己成長中的陪伴物,媽媽去世后,她每次想媽媽就會吹它。
自己一直有一個紅色的小口琴,可惜,在媽媽剛去世那年,在海叔叔家被他那驕橫跋扈的兒子給弄壞了。
藍鳶想:難道這就是緣分嗎?我心心念念一件東西,你心有靈犀的拿來送我!
藍鳶和夏玥分析過很多次:
按理說陳浩宇很愛很愛藍鳶,可是三年沒有一個牽手一個親吻,一個擁抱的戀愛也著實奇怪。
腦洞大的藍鳶曾經臉頰緋紅並且害羞的對夏玥說:
「他不會那方面有毛病吧?人家喜歡他其實也不是為了那個啦!」
……
時至今日,往事如煙,恍若隔世!
藍鳶回到宿舍,沒精打采,剛走到宿舍門口,就聽到雙胞胎姐妹在裡面向舍友講藍鳶怎樣勾引凌逍,加油添醋地詆毀著她。
藍鳶啪地一聲推開門,付氏雙胞胎姐妹看見她討好地湊過來,一左一右拉著藍鳶的胳膊,又擺出一副關心的姿態問道:
「你和凌逍怎麼樣了?得手沒有?」
「關你們屁事!」藍鳶回忒。
雙胞胎姐妹聽罷,既惱羞成怒,又妒火中燒。隨即白了藍鳶一眼:「校內勾著個大才子,校外纏著個多金男,你還真是水性楊花!」
面對這種詆毀,放平日藍鳶早就用她的伶牙俐齒撕碎對方了。
可是今天,她疲憊的很!只冷笑一聲,隨即爬上了自己的床。
躺在床上一股腦子的胡思亂想,怎麼也睡不著覺。
仔細體會,唇角還有一絲海夜殘留的微微痛感。
他是真的喜歡我嗎?這怎麼都和十年前他們一起時的處境聯繫不起來呀?
她記得海夜一直很討厭她的,總是惡作劇地趕她離開海家。
藍鳶一生下來就沒有見過自己的爸爸,媽媽很愛她,但是也不多跟她提爸爸的事。
她的生活里出現頻率最高的是成年男人是海叔叔。
海叔叔會帶她去玩旋轉木馬,給她買昂貴的芭比娃娃套裝。
十一歲那年,藍鳶仰著頭。
眯著水汪汪的桃花眼,嬰兒肥的下巴一緊,露出兩個淺淺的小酒窩:
「我可以叫你爸爸嗎?」
海擎天揉揉她的頭髮:
「叔叔本來就希望能有個像你的這樣可愛的女兒!
喜歡藍霖這麼多年,早就把你當自己的女兒看了。
有空把你帶到我家去見見我兒子,他一直想要有一個妹妹。」
藍鳶露著兩個淺淺的小酒窩,舉起小拳頭,笑著對他說:
「我會儘快幫你把我媽搞定!我們一起加油!」
說著他們擊掌為誓。
一年後,海叔叔沒有追到媽媽藍霖。
媽媽卻因為地中海貧血離他們而去,縱使海叔叔有再多錢也無力回天。
藍霖說自己一生都優柔寡斷多愁善感。
所以特別希望自己的女兒快樂活潑,驕縱寵溺得像個小公主
她臨終前一直握著海擎天的手說:
「拜託你一定照顧好她,你的恩情我來世再報。」
那天海叔叔對藍鳶說:
「你不是一直想要爸爸嗎?從今天開始,叔叔就是爸爸!從今往後你叫海藍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