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火毒發作
蒼炎國中,能獲得天凰秘境名額的人都是上京城的天才,非富即貴。
不過,縱然如此,為了節約時間也為了增加安全性,仍舊是每兩人一輛馬車,駕駛馬車的都是天人境巔峰的高手,保護這些天才弟子的安全。
姬清身份特殊,又因為二十五人的名額本就註定了會有一人獨佔一輛馬車,這個名額便給了她。
姬清知道自己有這個優待,也覺得不錯。
她和甄文越還有甄武越兩兄弟說了一會兒話,便上了馬車。
其他人,有些巴不得一路上有個伴兒,能和閨中密友說說話,對這種安排方案十分的歡喜,比如百里仙兒。
但是有的卻更喜歡獨處,十分不喜歡私人空間被打擾,特別是兩個男子坐在一輛馬車上的時候,更是有一種極為不和諧的氣氛,比如……拓跋連雲和拓跋烈。
拓跋烈原本想要一個人一輛馬車,然而他現在冒充的可是一個名叫「傅君烈」的籍籍無名之輩,並沒有什麼特權可言,無奈之下他只能作罷。
冷眸掃了一眼同坐在馬車上的拓跋連雲一眼,拓跋烈臉上的冷意和殺意十分的不友善。
對於曾經覬覦過他女人的男人,他不覺得有給好臉色的必要。
拓跋連雲無辜的摸了摸鼻子,十分不解的問道,「這位兄弟,雖然你長得和某個冷麵閻羅王很像,但是……我似乎並不認識你,往日無仇近日無冤的,你幹嘛用這麼可怕的眼神看著我?」
拓跋烈,「……」
「你叫什麼名字?」
拓跋烈,「……」
拓跋連雲鍥而不捨的問道,「你是哪家勢力的?」
拓跋烈輕輕皺眉。
這一次,他倒是開了口,言簡意賅的兩個字,「閉嘴。」
拓跋連雲,「……」
站在拓跋連雲肩頭的小美開心的撲騰著翅膀,似乎極為樂意見到主人的吃癟,幸災樂禍的學舌,「閉嘴,閉嘴!」
「你也給我閉嘴,死鳥。」拓跋連雲沒好氣的看著小美罵了一句,等到他再回過頭的來的時候,卻發現端坐在馬車另外一側的少年已經閉上了眼睛。
他有種自討沒趣的感覺,唇角微翹,自嘲的一笑之後也自然也閉上了嘴巴。
車廂寬大無比,兩人坐在車上仍舊十分的寬敞,甚至可以躺下來休息。
拓跋連雲素來是十分會享受的人,他半靠在迎枕之上,手中拿著酒壺往口中倒著美酒,透明香醇的美酒入口,他舒服而享受的眯起了眼睛,十分的慵懶而散漫。
另外一面,拓跋烈靠著車廂壁正襟危坐,盡量保持著身體的平衡,然後對抗著身體之中那一浪接著一浪席捲而來的劇痛。
這種劇痛雖然比昨日輕上許多,但是卻仍舊十分煎熬。
身體的每一寸肌膚的每一個毛孔之中,彷彿都被插入了一根小針,這些小針不僅刺痛了他的身體表層,更有許多彷彿進入了他身體的血管之中,來回的刮蹭,讓他幾乎承受著千刀萬剮一般的極刑。
他湛黑的鳳眸死死的緊閉著,在這嚴寒的冬日,因為身體之中潛藏著火毒,又疼到了極致,他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這些汗珠因為馬車的輕微顛簸顆顆落下,落在拓跋烈因為劇痛而變得蒼白的臉頰上。
昨日他疼得暈了過去,反倒沒有那麼難以忍受,可今日他卻清醒而直觀的承受這一切,相對來說,承受的痛苦並不比昨日的要少。
並且,在接下來的一月之中,每逢正午時分,這劇痛便將持續足足一個時辰。
可想而知,這是一個多麼煎熬的過程。
不過縱然煎熬,他卻覺得值得。
只要他能守護在她的身邊,陪著她面對風霜雪雨,他吃點苦頭並不算什麼。
呵……不過是一點疼痛而已,難道還能折磨得了他?
拓跋烈緊握住雙拳,憑著堅韌無比的意志力,在這猶如狂浪滔天的劇痛之中,死死堅守著神智之中的清明,讓自己不至於又暈過去。
他全心對抗著身體和靈魂傳來的劇痛,卻忘記了自己已經不是萬壽境的修為,無法時時刻刻在關注自身之餘,又能分心感應著身周的情況。
他更沒有想到,因為這個疏忽,竟然會得來一個意想不到的,符合他心意的結果。
在見到拓跋烈這種情況之後,躺在馬車另外一側享受著美酒的拓跋連雲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感覺到了拓跋烈的不對勁。
「停車,停車,出事了!」拓跋連雲敲了敲車門,通知外面趕車的車夫,「快點停車,和我一起的那小子不知道怎麼了,似乎有些不對勁。」
「是!」外面的車夫應了一聲,借著便想起了一聲極為嘹亮的口哨聲,似乎是某種信號。
隨著口哨聲落下,整個車隊都急急的停了下來。
拓跋連雲打開了馬車門,從車上一躍而下,大聲喊道,「跟我一個車的小子是哪家勢力的?他似乎有些不對勁,快過來看看,可別說小爺我沒有通知。」
「叫什麼名字?」有人從馬車之中探出頭來問道。
「誰知道呢?」拓跋連雲無奈說道,「那小子不肯說。」
「還有不肯說的?」問話的人也覺得奇怪。
「是穿著一身黑色衣服的,眉目冷峻的那人嗎?對了,長得十分精緻耐看的。」百里仙兒也不甘寂寞的挑開了車簾,探出半個身子朝著拓跋連雲問道。
雖然她不敢和那個黑衣少年說話,可是那等神仙一般的人,她可不願意見到他出什麼事兒。
姬清坐在馬車之上,正打算進入歸元界之中修鍊,讓紫狐給她放風。可是現在馬車冷不丁的停了下來,又聽到外面的喧嘩聲,她的心中頓時一緊。
難道,是那個傅君烈出事了?
她倏地推開了車門,從車上一躍而下,朝著站在路邊滿臉無奈的拓跋連雲走去,便走便清聲問道,「他人在車上?」
「是。」拓跋連雲見到姬清走來,波光瀲灧的眸子頓時帶上了幾分喜色,挑眉笑道,「靈師大人怎麼會關注一個籍籍無名的臭小子,不如和我敘敘舊,如何?」
姬清杏眸清冽的掃了拓跋連雲一眼,帶著十二分的嫌棄和鄙夷,「不想被收拾的話,就少來煩我。」
拓跋連雲,「……」
好凶!
等到姬清上了馬車,他才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死丫頭,這一次拓跋烈可不在你身邊,你還能奈我何?等著吧,這一次我一定會親到你!」
上次都沒有親到,就被拓跋烈和這死丫頭給教訓了一頓,拓跋連雲簡直覺得自己虧大發了。
並且,拓跋烈那陰險小人,還不知道給他娘親灌了什麼迷魂湯,竟然將他關在祠堂之中關了整整一個月的禁閉!想想那一個月他就覺得暗無天日啊!
這次沒有拓跋烈在姬清身邊護著,他怎麼也要將利息給討回來!
姬清沒有理會拓跋連雲,她跳上馬車之後,第一眼便見到少年雙眸緊閉,端坐一側。
他雙拳緊握放在雙膝之上,修長有力的手指因為太用力,骨節之處泛出青白之色。可是,就算疼得劍眉緊鎖,額頭上滾落了大顆的汗珠,他卻依舊不發一聲,甚至腰桿挺直,坐姿仍舊十分的端正。
他的意志力極為的驚人,可卻堅韌得叫人有幾分心疼。
「傅君烈……」姬清輕輕喊著,發現少年並沒有回應,驀然想到了什麼,又喊道,「傅君?」
喊出這一聲之後,她發現少年眼皮微微動著,似乎有了一點反應。
「傅君,你哪裡不舒服?這才剛出發沒多久,回城還算方便,若是你支撐不住了,也別硬撐著。不如叫人送你回去看看,你覺得可好?」姬清輕聲問道。
由不得她不操心,這可是拓跋烈安排在她身邊的人,雖然他的責任是保護她,可是她卻覺得他也是自己人,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出事,她卻不聞不問。
更何況,她總覺得自己魔怔了。
每次見到這個少年的時候,她就感覺自己像是見到拓跋烈一般,總是忍不住的為他操心焦急,對他有幾分天生的親近。
彷彿聽到姬清的問話,少年倏地睜開了眼睛。
清冷的眸光看向姬清,眉目冷峻發沉,聲音也十分冷然,「無妨,不用返程。」
「可你身體不適……」姬清還想再勸。
雖然她很想要有一個強大的助力,但若是別人身體不適,她也不能做不顧別人死活的事情。
「無妨。」拓跋烈再次閉上了眼睛。
見到這女人眼中的擔憂和關切,他莫名的覺得有些不舒服。
該死的女人,他現在對她來說,可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難道她不用提防幾分,或者避諱一點嗎?
因為這種怒意,他對姬清可謂是沒有什麼好臉色。
姬清卻只以為這人是疼得難受了,沒有心情應付人,便沒有和他計較。
此時,車外倒是響起了抱怨聲,「還到底要不要走了?這麼耽誤下去,可別趕不上天凰秘境開啟的時間!」
「本皇子命令你們,啟程!」這是拓跋玉的聲音,他頗有些惱意的說道,「這麼多人的時間,竟然因為兩隻貓貓狗狗的就耽誤了,你們誰能負得起責?若是有人想管閑事,自己單獨留下來!不過就是拓跋烈養出來的一個替身,難道還真以為自己就是二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