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女人,跟緊我
她暗暗咬牙,等對方再走最後一步,自己就出手,突襲!
這個決定剛剛冒出頭,對方的腳步聲再度響起。許薰再不能多呆下去,劈手抱起旁邊的一個小小的酒罈子,迅速飛快地沖那聲音砸去,與此同時,自己撒腿就逃。
結果那酒罈子被來人抱了個結實,同時許薰的手也被他緊緊抓住,「砰」的聲,被他拽進懷中,與他懷中的酒罈子撞個正著,疼得她直哼哼。
「你來此做甚?」
許薰拾起拳頭正準備打過去,突然聽到雲非斕磁性的聲音,她手頓住,意識到什麼,抬頭看過去。但見他懷中抱著一壇酒和自己。
原來方才在自己身後的人是他?!
許薰一把推開他,鬆了口氣,但語氣不善,「王爺怎麼也來這裡了?」莫非是跟蹤我來的?
「路過。」
雲非斕輕描淡寫地說道,並不把自己手頭做的事情說明。
可許薰卻是滿腹懷疑地反問了兩個字:「是嗎?」問完之後,她驀地意識到自己多了個免費勞力,當即便讓雲非斕把這兩壇壘在一塊的酒搬開。
方才在暗中看了很久,雲非斕知道她的意思,沉默著把上面的那酒罈抱下來,隨後正要搬開下面這一百公斤的大酒罈時,他動作滯住。
許薰見此,面上露出喜色,「怎麼,是不是搬不動?」
雲非斕狐疑地看她一眼,意識到她的小心思,遂道,「你的意思是,這酒罈是控制密室的開關?」說著他試圖把酒罈搬開,然後再反覆左右扭動酒罈。試了幾下之後,驀地聽到一陣翁隆隆的響聲。
許薰心下一跳,眼珠骨碌碌的,忙朝四下看去,只看見在旁邊有一處門,在一團團黑色的光線之中慢慢打開,是密室!
她轉身就走過去,手上一熱一緊,當場就被雲非斕抓住,低凜的聲音警告送來:「小心些。」
這三個字令許薰停下了步伐,當下等著雲非斕,讓他打頭陣。
在原地略略一站,雲非斕等到密室的門穩定住了,他當先走進去,並隨手打開火摺子,許薰就跟在他後面,亦步亦趨。
只看到密室之中一排排一列列,各自放著一些酒,雖然密封得極好,可許薰依然嗅到了很重的酒氣。她朝雲非斕看去一眼,擔心這傢伙會因為這些酒氣而暈過去。
「女人,跟緊我。」
雲非斕冷冷地說了聲,轉而把許薰放到自己身後,執著火摺子密室深處走去。他走得不快,許薰則是趁機朝四下掃看,找尋疑點。
地上並不幹凈,放著一些草垛並一些陳年的竹子枯枝,都被堆到酒罈子旁邊。這裡面的酒聞著味道有點淡,比外頭要清淡許多。也許真的跟那些偷酒賊所說,是一些極名貴的竹酒,有年份的吧。
看到那些竹子,許薰皺皺眉,扯扯雲非斕衣裳,讓他在旁邊舉著火摺子,她則是俯了身去撿那些枯掉的竹子。
身邊的男人安靜地站著,注意著許薰雪白青蔥的指尖,一點點拈著竹子,不時發出一道輕吟。
雲非斕見她秀眉緊鎖,清墨般的冷眸在這略暗的光線中透出思量的暗光,他深知也許她有線索了?
但見許薰搖搖頭,「不對,這些竹子都不是。」她冷冷地說道,心下越來越冷,總覺得自己離得答案已經很近了,但是事實上卻很遠。
這種感覺,真叫人抓狂。
雲非斕「哦」了一聲,就聽許薰解釋道,「死者身上竹條傷痕尺寸在一寸左右,凌亂殘暴;而咱們眼下的這些竹子桿粗形長,十分堅硬,不夠柔軟。僅適宜做成粗製用具,像柱樑或架子等,若用來鞭打,與死者身上造成的傷痕不一。」輕輕一嘆,許薰站起身,滿面憂慮,「我惟一擔心的是,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可現在似乎調查的方向離真相卻越來越遠。即使知道兇手是誰,在沒有證據前,也是無用的。」
誰知雲非斕聽了她的話,卻是輕漫地道,「是你沒時間了,不是本王。」
而許薰卻好像沒聽見他的話一樣,下意識地查看四下的酒罈子。心裡懷著股莫名的氣憤,這種心理有點像那幾個偷酒賊,很令人泄氣,但又不甘。明明看起來很像,就連推測也幾乎沒有太大偏差,但在這裡卻偏偏找到的線索都與推測的對不上!
這密室再走三步便走到了頭,許薰隨後打開一個酒罈封口,立即鮮美的酒香飄溢出來。。
雲非斕見她閑逸的樣子,便知眼下已經沒什麼好查的,當即他要走,可是許薰還留在密室不肯出來。
——這小女人居然敢任性。
雲非斕皺眉直接走出密室還把火摺子給拿走,純粹想看她嚇得逃出密室的小模樣,同時要她服軟。可卻忘記了一點,她連屍體都不怕,敢大半夜自己在這裡呆著,又怎麼可能會被嚇倒?
出來之後,雲非斕看到許薰依然杵在原地,他有點生氣。身為尊貴的楚王殿下,他實在拉不下臉來求著她出來,負手而立,雲非斕在外頭等。他不進去,但他在外面等,還是可以的。
誰知就在這時,突然傳來嗡轟轟的響聲。
雲非斕覺得這聲音似乎打哪聽過,倏地,他想起來了!
身形化作一道輕煙,他驀地朝密室內鑽去。
然而密室的門實在是快,在聲音響起的同時,瞬間關上。眨眼間,雲非斕面前是一堵牆,哪裡還有入門。
「許尋書!」
雲非斕用力拍打,對裡面大呼,可惜,裡面連點聲音都沒有,也許外面的聲音根本就傳不進去。
而在密室之中的許薰突然處在黑暗之中,一下子就呆了。她與雲非斕一樣,也用力拍著密室的門,同樣也沒有一絲回應。
拍了幾下之後,許薰就放棄了,算了,雲非斕在外面,過不了多久就會再把密室門打開的,她就等著吧。
無聊的在這一方小小的密室之中,許薰在黑暗中數著酒罈子。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她發覺密室的門竟沒有被打開,忍不住心裡一陣發慌,難道雲非斕不管她了,還是說這密室門是一次性的?
摁下心頭的不安,許薰覺得身上有點冷,跟著便在這裡來回走去,結果竟發現自己越走越冷。她停下來,慢慢地感受著,發覺這裡竟像個大冰櫃一樣,自動釋放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