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知道怎麼讓王爺鬆開我么?
許薰一斜眼,就看見地上倒著具屍體,被攔腰劈成兩截,死不瞑目。
但他蒙面,立時就意識到那是殺手。
已經死了一個殺手,被雲非斕給殺了。
許薰剎那,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同時鬆口氣,還好,她的危險解除!
就在許薰等著,另一名殺手也被解決時,箍著她的雲非斕驀地沖卞風等人命令:「留活口。」
話落,卞風等人自不敢下絕招,但也防止這殺手自殺,數招之後,殺手伏綁。
許薰看到玄雪已累得倒下去,她正欲上前查看,一隻有力的大掌捏住了她的腰,雲非斕低沉充滿威壓的聲音霸氣十足送來:「有人照顧她,你隨本王來!」
見他神色實在嚴肅,許薰只得聽他的。
被他緩緩鬆開時,許薰發覺自己腿軟的幾乎站不住。可那些侍衛卻沒一個人前來扶她。
雲非斕也未曾回頭看她半眼,徑直朝前走。
無奈,許薰只得咬牙撐著軟綿綿的腿跟上他。
天漸漸亮了,許薰發覺自己半個身子都染了血,因為沒感覺到疼,她知道這是別人的血。
可是越往前走,許薰越覺得不對勁了。
雲非斕在前頭走著,可他走過的地方,都有血跡。
難道他受傷了?
許薰咬牙追上去,伸手捉住他的袖子,將人拽過來面對自己。
迅速地檢查一遍,這就看到雲非斕胸口開了個窟窿,從那裡汩汩地朝外滴答鮮血!
「你瘋了么!」
許薰倒吸口涼氣,咬牙責問他,一手扯住他,就想將他摁倒:先包紮。
大掌落在許薰纖細的手腕上,雲非斕輕輕一撥,就將她本抓得極緊的小手,輕而易舉拿開。
「你幹麼!」
許薰氣得變色,以低低的嘶吼迫他順從自己。
可雲非斕卻並不讓她碰,卻反而慢條斯理地將袖口內的紙條取出來,在許薰面前晃晃,扔到她臉上,語聲充滿失望:「誰寫的?」
許薰不知雲非斕究竟在發什麼瘋。
他現在胸口開了個血口,雖然沒有傷及心臟,但流血過多也會死人的,知不知道!
可這些他統統不管,卻問一張不相干的字條。
兩人力量懸殊,許薰衡量了下,只能遵他意思,拿過紙條看了眼,草草回道,「我寫的,怎麼了?」這紙條上的字是她寫的,之前為了借京兆府一匹馬,結果對方不給騎,許薰只能拿銀子砸到他讓騎。
但在御醫府,她根本進不去。
便只能留下這字條,讓冬青去錢莊拿銀子。
只是…這紙條怎麼會在雲非斕手中。不會是冬青出什麼事了吧?可是、以雲非斕的身份…難道說這紙條還藏著自己不知道的,某種懸機不成?
許薰很不解,她想罷之後,抬眼尋問地朝雲非斕看去,當場面色劇變!
這男人太倔了。
許薰實在抱不動他,當場抱著暈過去的他,一同跌摔在地上。
侍衛們遠遠地在後頭跟著,盡都不敢上前來。
見此,許薰氣壞了,他們的主人都快死了,他們居然還能死守命令,不上前來幫忙?
「快點來,人都快死了,來幫忙!」
許薰抱著雲非斕,一隻手捂住他胸口處的血口,這就想先將他運回王府醫治。
在將他送上馬車時,許薰發現自己的手一直被他緊緊抓著,即使是在昏迷之中,他也絕沒有鬆開手。
——這人究竟又得什麼心理陰影了?
許薰糟心極了,當即明白,雲非斕的心理陰影,非但沒有減輕,反而還加重了。難道這個跟自己有關係?
把人運回楚王府時,馬車內的墊子都被他的血浸透,看得許薰心驚不已。
似乎是事前封鎖了消息,外頭的人並不知情。
許薰也樂得沒有宮裡的大牌太醫來打擾,她迅疾著手處理起雲非斕的傷。
只不過自己左手被雲非斕捉著,怎麼都撬不開他的大掌,這令許薰感到很棘手,不得已下,找了兩個「助手」前來襄助。
在屋裡忙活了半個時辰,許薰累得出了一層的汗。但云非斕還沒能醒來,他失血過多,這樣的古代沒有特效藥,也只能儘力然後看他的造化。只是許薰不解的是,他若是死了,他這死死抓著自己的手掌,是不是也該鬆開了?
之後,下人們忙著收拾屋子。
這之際,李簡祁由外冒了個頭,聲音壓得很輕,詢問道,「許大小姐,您要不要喝點水,想吃什麼?」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樣殷勤?
許薰聽到后,忍不住皺眉朝李軍師看去,心裡不解極了。但見他面上浮現出極盡自然微笑,彷彿自始至終都是最友好的那個人。
李簡祁從上回,中了她的藥針之後,就不太正常了。
格外的客氣,甚至還有一絲卑微之意。
這令許薰感到很不適應,在筇城時,她從李簡祁身上看到謀士的沉穩運籌帷幄,以及那一般不經意顯露出的傲骨。
但現在,李簡祁像個奴才一樣,像是寶玉蒙了塵。
「李軍師好,您知道怎麼讓王爺鬆開么?」
許薰也同樣客氣地問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這是她的做人準則。李簡祁既然這般,許薰也願意胸懷寬廣地把之前那些「恩怨」一筆勾銷。
看到那緊緊扣著許薰的大掌,李簡祁眯了眯眼,笑得有些賊,話說得更是華麗非常,「許大小姐,王爺可能是心中牽挂於您,擔心您遇到危險。依屬下看,待王爺蘇醒后,必會鬆開吧。」
嘿!這話說了等於沒說。
「那還是給我弄點吃的來吧。」
許薰揮揮手,有氣無力地說道。那李簡祁竟十分聽話,很爽快地答應了。
他一走,屋子裡也沒了人,許薰便就著這空隙,想眯一下眼歇息番。只是腦中轉盪著孫小公子之死一案。而且雲非斕突然趕來,她完全不知朝議怎麼樣。
難道錢逢的查案結果,被採納了?
那豈不是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冤枉了王五么?
一想到這,許薰縱然累,卻是怎麼都睡不著了,實在閉不上眼。
雲非斕睡在榻上,許薰就在偎在他身邊,一面梳理著案情,順便在下人送食物前來時,吩咐下一步查案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