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九王府送石頭
「對，我想想慕年那孩子也應該十歲了吧，倒不如送出去學點手藝好了，以後也能養家糊口。」姚氏接過話，她再怎麼也不會讓慕年去從仕，不然她好不容易花這麼多年將徐氏壓一頭。
慕儀笑笑，「我只知道奉天朝讀書不曾分年齡，入仕也有好幾十歲的，況且我們小官們尚且送庶子讀書，到不知道為何候府連個嫡子都不允許讀書！」
「你以為讀書那麼容易，送入書院不要用錢打點！」姚氏還是忍不住那口氣，一想到那個京都大街的鋪子，就覺得剜心似地疼。
慕含霜覺得姚氏這話說得急了點，忙過來委婉補充道「大姐姐怕是不知，如今京都的書院都陸續開學了，約莫要等到明年開春才能上學。」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才剛開學一天，我聽聞還是有些書院依舊在招生。」慕儀淡淡地說，「弟弟本該在慕含劍那般年齡就可以入讀書院，主母平時忘記也罷，這麼多年也沒個人提點，外人還以為是主母故意為之。」
姚氏既想要錢又想要名聲那是不可能的。
「老爺，最近書房修繕都要花好大一筆銀子，我也是想拿錢出來，可是府上哪裡還有這份錢。再說，徐氏也拿回嫁妝鋪子，作為慕候府的一份子，又是她兒子讀書，拿出來一部分也是理所應當。」姚氏說不過慕儀，就找慕元清哭訴。
慕元清扶了姚氏一把，點了點頭：「最近府上的確用錢緊缺。既然京都鋪子歸你們，你拿出來給弟弟讀書也是應該的。」
姚氏舒了一口氣，儘管京都鋪子現在歸了徐氏她們，但是一時間那裡那麼容易拿到錢。
看著慕元清的懦弱恭維，慕儀笑得越發寒冷，「既然父親都這麼發話，那我們就將京都鋪子賣了好了，左右還能撐著弟弟讀出個功名，到時候也好接娘親過去。也不用為了錢妨礙慕含劍讀書。」
「你這話什麼意思？」慕元清總覺得慕儀從那次回來后，說話都是陰陽怪氣的。
姚氏和慕含霜倒是注意到慕儀要將京都鋪子賣了，姚氏一臉焦灼，可不能讓慕儀將京都鋪子給賣了。但是她又一時間想不出原因阻止。
慕含霜眼珠一轉，計上心頭，「大姐姐此事還是先請示過徐氏才是，更何況這是徐氏的嫁妝，一時間也難賣得出手。如果大姐姐用錢著急，還不如先將地契抵過來，我們先借著錢給大姐姐你應急便是。」
「可是主母剛才不是說慕侯府沒有錢嗎？」慕儀淺淺道，一句話便踩著了姚氏的紕漏。
慕含霜臉色僵了一僵，自知理虧。於是壓抑著心裡對慕儀的鄙視，厲聲道：「但大姐姐現下別無他法，不是嗎？」
慕含霜看著慕儀的眼神中儘是不屑，高傲地神情浮在表面。
慕元清看了眼慕儀手中裝著地契的木盒子，眼裡帶著貪婪的神色。他輕咳了一下，「慕儀，你好好考慮一下，畢竟向自家人借錢，地契好歹在自家人里。況且這地契是你娘的嫁妝，落入外人手裡不妥。」
「父親這句話說錯了吧，我可不知道自家人的錢還分借的，由此可見我和父親等人並不是自家人，也等同於外人。既然賣鋪子，當然是價高者得，那我賣誰不是賣呢？」慕儀心涼，將手中的盒子揣進袖子里半分。銀子比慕侯府的人保險多了。
「你怎得這般唯利是圖，難道我們還會害了你不成？」慕元清怒不來一處，手握成拳狀，他也不想那張地契落到別人手裡。「況且，你弟弟讀書在即，你這麼短時間內哪裡有錢！」
此時氣氛劍拔弩張，只聽得外面有個小廝來報，說是九王府的管家有事要見王妃。
慕元清領了一群人到了正廳，便看到青淮吩咐下人抬了三四個大箱子進來，眼見著一個箱子竟然要四個人才能搬得動，很是沉重。
雖然被青淮的來訪打斷了她們逼慕儀讓出地契的計劃，慕含霜也不氣餒，左右慕儀要想她弟弟讀書，遲早要來求她們。
「公公，這是？」慕元清詢問道。
青淮臉色黑了一黑，還是咧著笑容說道：「這是殿下給王妃送的一點東西，左右也不太值錢。」他也不明說是什麼，就這樣吊著慕侯府眾人的胃口。
慕棉香心裡一陣怒氣，尤其聽著青淮說王妃兩個字，慕儀一日沒過門九殿下的王妃就未必一定是她！
慕侯府眾人很是好奇這箱子里裝的是什麼東西，但是為了維持表面的淡定，眾人耐住了心思。
直到其中有一組夥計不小心搬動的時候箱蓋被顛簸撐了開來，露出那一塊塊大石頭。
「你們幾個怎麼毛手毛腳的，磕壞了怎辦！」青淮呵斥道。
不過是石頭，有那麼精貴？
慕元清的臉黑了一下，該不會九殿下只不過是為了玩玩慕儀而已，其實並不重視，怎麼可能有人送禮送一塊塊大石頭。再怎麼說九殿下好歹是個皇子，出手不可能這麼吝嗇吧！
慕元清心裡對慕儀的重視感又降了好幾分。
「公公，這些石頭，府上還是有的，不知道九殿下這是何用意？」
姚氏巴不得九殿下送這些破爛的小玩意落慕儀的臉，這小賤蹄子不過到九王府逛了一圈，還真以為自己了不起，回來就敢到她蘭院吆喝！
「石頭？」青淮輕挑了眉毛，一陣輕笑，「沒想到慕侯府還真是深藏不露，竟然有這麼多存貨，想必王妃也是見慣了的。殿下送給王妃的正是這些不值錢的石頭而已，禮輕情意重，還請王妃海涵。」
慕元清自然聽得青淮語氣中的嘲諷，心下不悅。
但是慕含霜看著青淮的神色敏銳地覺察道，這不可能是普通的石頭這麼簡單。
「既然是殿下送來的東西，送什麼我也是樂意的。」慕儀抿唇一笑，語氣爽朗大方。
這話落到慕棉香的耳朵里，只覺得刺耳得很，氣得輕跺了跺腳。這是什麼表情，慕儀竟然敢嘚瑟！
青淮看著慕儀，滿意一笑，大手一揮，「打開箱子讓王妃驗收，我也好回去給殿下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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