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回府
慕年從偏院過來，身後跟著水秀，慕年一看到姐姐腳步跑快了幾步，可是臨近卻怯生生地停住了。
想來之前的慕儀跟這個弟弟也不是很親近，慕儀低頭看著這個弟弟，一副乖巧的樣子，想來也是心思單純，便挑了一個玉墜子給慕年戴著。
「姐姐，這麼貴重的東西，我還是不要了。」
慕年從沒有見過這些珍稀的玉飾，有點受寵若驚，想來是因為慕元清在慕年出生后便遠離了徐氏。慕儀還有過幾年錦衣玉食的生活，而這個弟弟卻被姚氏她們欺壓得有點膽小。
想來慕儀心頭一軟，伸手揉了揉這個弟弟的頭，悄聲在他耳畔說。
「咱們得偷偷留點，否則到時候娘又沒錢買葯了怎麼辦。」
這下慕年抿了抿唇，想了想似乎也有道理，只好按住了東西。似乎他又想到了什麼事情，抬起頭對上臉帶笑意的慕儀。
「姐姐，水秀姐姐還是跟著你好了，我左右也用不著水秀姐姐伺候。」
慕儀疑問地看了一眼弟弟，只見他眼神單純。
水秀有點詫異，「可是奴婢有做得不到位的嗎？」她想著這些天守著慕年少爺，慕年少爺還真靦腆了些，所有事情都是自己親力親為。
「不不！我已經長大了，左右平常的事情我能自己做，喊別人做怪不習慣的。」慕年慌忙擺手，臉上還帶著一抹靦腆的臉紅。
徐氏看了一眼兒子，轉眼對慕儀說：「本來都是殿下給你的人，再說阿年現在又在家，我們母子有山清照看便好了，可是你以後要嫁入王府，身邊沒個人伺候倒是不合規矩了。」
慕儀沉吟片刻，想來她前世一個人做事做得習慣了，但事事親力親為有點麻煩。尤其在九王府那幾天，全個王府沒見著幾個丫鬟，全都是清一色的侍衛，也是諸事不便。
「既然這樣，那水秀你就跟著我好了。」
水秀一聽到慕儀的話，滿懷欣喜地應道：「是，王妃。」
她之前還以為王妃是怕她們是九王府的人所以不敢用，後來在冷院看了慕年和徐夫人她們的生活作息后，小事都是自己動手，她們幫忙，徐夫人還覺得不習慣。
更是在這幾天里，見識過姚氏的騷擾后，便知道王妃她們在這府上很是不受人待見。平日的吃穿用度都比她們這些丫鬟要差，可以見得慕侯府是多冷落她們王妃。
「對了，以後還是不要用王妃稱呼我了。」慕儀覺得王妃這稱呼多招搖過市啊，畢竟她還沒有定數嫁入九王府。只不過之前青淮喊著喊著習慣，便一時間忘記糾正這些人的叫法。
慕儀從玉飾品中挑選了一些小物件喊山清水秀幫忙送給柳姨娘她們，然後給徐氏留了一些當做私存。
折騰了一會便到了天黑，從沒有享受過被服侍的待遇，水秀在慕儀去洗澡的時候，就已經將慕儀的床榻給鋪好，案台的茶水都是溫熱的，能做的瑣事都一一弄好。
慕儀進來后一把坐在了椅子上，水秀見她進來，給慕儀斟了一杯茶水。注意到慕儀身後濕了的秀髮，又到柜子裡面翻出一條毛巾給慕儀擦弄著。
「小姐，您看還有那裡不習慣。」水秀不清楚慕儀的習性，生怕伺候不好，事事貼心。
「挺好的。」慕儀掃了房間一眼，簡直比她自己動手收拾的還要精心。
只是想到水秀作為她的貼身丫鬟，便是一條船上的，離心不得，開口提點幾句，「水秀，我知道你和山清是九王府出來的，平時對我不用這麼戰戰兢兢，只要不觸碰到我底線，我都是很平和的一個人。若往後遇到大事，或許我的站位會和九王府所處不同，你們如果選擇站在王府那邊，我不怪你們。」
畢竟以後水秀要和她朝夕相處，她總得把立場先講出來。
水秀一聽這話，便懂得什麼意思，她連忙跪在地上，恭聲道：「王府既然將我們安排給了小姐，便是以後跟隨小姐的，一人不侍二主，水秀是知道的。」
她們從小被當做精英丫鬟培養，其中一點便是要忠於以後的主人。這些丫鬟有的被安排進宮裡陪貴妃娘娘，有的侍奉公主，而她們被分配到王妃這邊，便肯定要忠心侍奉王妃。
「你也不用這麼快就應下了，我這裡比九王府的條件要苛刻得多，你們好歹是王府裡面的丫鬟，要是以後回去，也起碼有條退路。可是若跟了我，便是得一心一意，設身處事都要和我站在一起。」慕儀淺淺一笑，也倒了另一杯茶水給水秀推了過去。
慕儀低頭將水秀扶了起來，「以後私底下可以不用和我守這些虛禮，坐著便可以。」
水秀本來低著頭，以為慕儀想要立規矩，可是也沒見到立規矩立到一般就不立的。她抬眼看著慕儀，慕儀眼神柔和，皎潔如水的眼眸透徹澄亮，倒是半分厲色也無，難不成是她以為錯了？真沒想到王妃這麼寬和。
但是王妃寬和，她也不能不守規矩，「不可，奴婢怎得可以和王妃平坐！」起身後退了一步，繼續恭敬地低著頭。
「你還是坐下吧，早點習慣就好，在我這裡沒什麼規矩，而且我很是隨意，在自己房裡沒個正形的，你可別看到目瞪口呆就好。」慕儀平時不喜歡丫鬟伺候，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她在外面可以端正儀容，可是回到自家房子怎麼舒服就怎麼來。
她看了一眼石板的地面，想起在以前她是更喜歡赤著腳在地上走來走去，不受束縛的樣子，不過這裡的地不像現代的光潔，便問了一句：「水秀，你有空的話，改日幫我尋一張毯子鋪在地上。」
「有空，自然有空，王妃需要什麼顏色，多厚的，我明日便去弄一張回來。」水秀有點受寵若驚，她們這些奴婢都是為主子辦事，哪來沒空的時候。
「白色的就好，不用太厚。不過不是說了不用叫王妃了嗎？你作為我的貼身婢女可要早點習慣，這名字叫出去多招搖。」慕儀慵懶地斜靠著椅背，經過剛才那麼打岔，她和水秀的相處氣氛也緩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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