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三章 想要的答案

第一千一百八十三章 想要的答案

攝政王妃隨身帶著位美貌少年的事,如風一般的迅速傳遍全城。

這次沒人故意散布,是溫清竹換了衣裳,帶著這位少年走街串巷,被很多人看到,慢慢的擴散開來。

茶棚里,溫清竹帶著少年坐下,讓老闆上了茶湯。

很快兩大碗翠綠清香的茶湯上上來,擺在他們面前。

少年頓時眸中一喜,連忙捧起碗來,端正的品嘗了一口。

舌尖的甘甜和酸澀迅速蔓延開來,這種熟悉的味道讓他身心放鬆。

小心放下茶碗,少年站起身來,珍重的行了一禮:「多謝王妃帶我來這裡。」

「不必客氣,坐吧。」溫清竹笑著招手,少年重新坐下。

帶著這個孩子已經快十天,她始終沒有問他的姓名。

少年也沒有主動說,兩個人很是默契的都沒有提及這件事情。

喝完了茶湯,溫清竹拿出銀子付賬,帶著少年再次沒入巷子。

宣政殿內。

姜遠晗聽完夜乾的稟報,微微抬起頭來:「姐姐還在帶著那個少年走街串巷?」

「是,這幾天王妃誰也沒見,只有大皇子那邊染了風寒,綠陶過去說了聲,王妃回來看了一趟。」夜乾說完,看著皇上的神情越來越凝重。

思考良久,姜遠晗忽然問道:「凌雲山農舍那邊的案子可有進展?」

夜乾回道:「有,目前確認,是姜遠成的人下的手。」

「哦?他還敢回京?這話可是蘇活說的?」姐姐那邊的消息一早送回來,但姜遠晗想要知道為什麼。

夜乾想了會道:「是蘇大人說的,他……他說他是從兩點來判斷的,第一個是反鎖門的辦法,用了三根木條,形成一個固定的形狀堵住門板。哪怕是有內里的人也打不開。」

「這般厲害?」姜遠晗有了點興趣。

回想起了蘇大人最後的話,夜乾猶疑了一下。

姜遠晗淡淡的開口:「有什麼不可說的?」

感覺到皇上不悅,夜乾立刻跪下:「陛下息怒,屬下是想起後來,蘇大人說這個線索還是王妃提供的。」

姐姐提供的?姜遠晗低頭看著面前的奏章,上面是傅烈送回來的密信。

他正在快馬加鞭的趕回來,手裡已經有證據,姜遠成準備在十二月初八動手。

合上密信,姜遠晗抬頭吩咐:「你接著說。」

語氣和聲音終於恢復正常,夜乾接著道:「後來檢驗死者的傷口,發現這種傷口並不是人能造成的。」

「行了,朕知道了,退下吧。」姜遠晗擺擺手,關於姜遠成逃過紫竹一箭的事情,他已經知曉。

傍晚時分,溫清竹帶著少年回到王府,命人做了前朝末期的菜式。

少年很是高興,連連道謝。

吃飽喝足后,少年忽然問道:「王妃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答案了吧?」

溫清竹靠在軟塌上,望著窗外的雪粒子,淡淡的道:「是啊,我已經知道了答案,多謝你了。」

「王妃不必客氣,那我這就告退。」少年躬身行禮,繼而告辭離去。

綠陶等少年一走,心裡很有些不懂:「王妃,這些天你們一直談論衣食住行,那少年雖然說外面和紀家的區別,但並沒有說姜遠成得到了什麼吧?」

溫清竹把變冷的暖爐遞給她:「去換個熱的來,我給解釋一下。」

拿了新的暖爐回來,綠陶推開屋子門,就看見謝飛沉抱著劍站在溫清竹面前。

饒是是熟人,她也嚇了一跳。

實在是謝飛沉的眼神太過冷冽,綠陶擔憂不已的走進來,笑問:「謝公子怎麼來了?要坐坐嗎?」

她其實想說的是,要是沒事就趕緊走吧。

溫清竹扶著腰坐直起來,笑著替謝飛沉回話:「他是想要來聽答案的。」

說罷遠處的椅子道:「搬兩張椅子來,你們坐下來好好聽。」

椅子搬來,綠陶請謝飛沉坐下,他抿唇不語,彷彿沒聽到,只盯著溫清竹不懂。

綠陶為難的看著自家主子。

溫清竹笑道:「那就你坐吧。」

有客人在,綠陶哪敢坐,連連搖頭,溫清竹也沒勉強就解釋了這次的事情。

「我去紀家要人,當然是因為姜遠成從紀家那邊,學到了紀家的處事辦法。」

「這次帶著少年閑逛,目的是為了看看紀家和普通人的區別,了解紀家人的思路,我就知道姜遠成要幹什麼了。」

「當然知道他要幹什麼遠遠不夠,所以我還問了這些日子,紀家家裡被外人看過的書。」

「除了我,應該也就是姜遠成。」

說到這裡,溫清竹稍稍停頓了下,目光穿過兩人,看著玻璃窗外的飄雪,悵然道:「說出來你們可能真的不信,這個世界上,我比雲婉都要了解他。」

「我信。」謝飛沉冷不丁的開口。

溫清竹笑看著他,感激道:「真好,還是有人相信我的。」

不過謝飛沉並未就此離開,而是又問:「你見了裴奕,答應了他嗎?」

屋內突然沉默,氣氛也凝重起來。

綠陶以前並不怕謝飛沉的,但自從那次在葯神谷之後,她感覺謝飛沉好像換了一個人。

自此心裡總是對他有種戒備。

「謝哥哥,你和我一樣,不該死的。」溫清竹忽然抬眸,說了句看起來不相干的話。

謝飛沉卻轉過身去:「是啊,不該死的,可是裴奕偏偏不肯放過苗苗,不肯放過你。」

「我是自願的。」溫清竹抬手,讓綠陶把她扶起來。

望著他的背影,溫清竹忽然又道:「如果苗苗也是自願的呢?」

謝飛沉沒說話,走到門口,打開門,抬腳沒入風雪中。

雪越下越大,寒風裹挾著鵝毛雪花片,打著卷進屋子來。

綠陶跺跺腳,跑去要關門,卻被溫清竹制止:「暫時別關吧,我看看雪,很久沒看過了。」

「可是您會冷的。」綠陶擔憂的回頭。

當然會冷,可溫清竹多穿點就行,何況屋子裡面還有地龍。

她其實並不冷,也不擔心姜遠成的事情會出岔子。

只是這心裡有些悵然,殺了姜遠成后呢?

清晨太陽升起,整個京城銀裝素裹,大人們掃雪,孩子們卻高興不已,在雪地里打滾。

往日都是瑞雪兆豐年,但若是雪太大,比如雲州那次,還是有人擔憂的。

日子一晃到了十二月,溫清竹的肚子也越發的大齊來。

她現在已經用上了托腹帶,坐下休息時,總感覺肚子有些不正常的大。

仔細診脈,甚至還請了當歸過來看。

收了手,當歸沉吟道:「應該不是雙生。」

溫清竹垂目看著自己的肚子:「可是這也太大了,總感覺有些不對。」

「會不會是胎兒過大?」說完,當歸自嘲的笑笑,溫清竹就是最好的大夫,怎麼可能不知道如何控制飲食和運動。

轉頭看著外面的來往的下人,溫清竹忽然道:「皇上那邊也該接到了傅烈的消息吧?」

這話讓當歸心裡一跳,好半天才問道:「攝政王沒給你送消息嗎?」

溫清竹轉頭笑了笑:「送了,但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最近喜兒說總感覺有人跟蹤她,讓我有些擔心,怕是姜遠成回來了。」

「應該不會吧。」當歸也認真起來,「要不我替王妃問問皇上?」

溫清竹擺擺手:「不用了,皇上要是真的想要告訴我,他早就開口了,不會等到現在的。」

等當歸告辭,喜兒再次跑進來。

她的神色有些慌張:「王妃,我感覺那些人可能盯著的人不是我,而是金夫人。」

溫清竹眉梢一挑:「他們成親了?我怎麼沒聽說?」

喜兒失落的低下頭,小聲道:「沒有,但是元寶請了金夫人的族親來,說是已經換了八字,因為擔心孩子被歧視,打算生完孩子再補辦婚禮。」

「這些事都是金元寶瞞著金夫人做的吧?」溫清竹忽然開口。

喜兒猛然的抬起頭,忽然眼神黯淡,她幹嘛還要在王妃面前這樣說。

王妃這樣聰明的人,怎麼不知道其中的緣由。

看著喜兒的神色,溫清竹微微搖頭,抬眸看見門外的北斗,他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口,給人一種很安穩的感覺。

喜兒要告退,溫清竹喊住她:「等等,既然金元寶那邊執意要娶別人,我不攔著,但你的終身大事我也該替你操辦一下。」

「我……我不急的。」喜兒的話說得根本毫無說服力。

溫清竹招手讓她過來坐下:「我也不是催你,再等一年吧,要是真沒合適的,我再給你指婚,這個月你就好好獃在家裡,那也不要去好嗎?」

多澤的話,終究還是讓她心裡有些害怕。

「好。」喜兒應了。

離開后,屋內陷入一陣寂靜。

直到隱娘進來稟告:「王妃,一切都準備好了。」

溫清竹這才站起來:「嗯,也可以開始了。」

昭武二年冬,攝政王妃上朝,請皇上把雲婉懸挂著城門口,以平沙州將士的冤屈。

殿內,一陣安靜。

姜遠晗也靜靜的看著她,讓人猜不透他的意思。

直到蘇活站出來問話:「王妃,姜遠成為了他母親現身嗎?」

「當然會。」溫清竹胸有成竹。

蘇活點了頭,沒再問話,退了下去。

又是一陣安靜,直到裴煜站出來詢問:「這樣的話,豈不會損傷陛下的英明?」

「裴相爺放心,這是我和雲婉母子的恩怨,歷史會記錄清楚,百姓也清楚的。」溫清竹說了保證。

裴煜卻不贊同:「這樣一來,對王妃的也名聲也有損。」

溫清竹笑了起來:「我現在有什麼名聲?挾天子令百官,插手後宮不讓選秀,還逼走了裴相爺呢。」

「王妃放心,臣會親自處理這這些流言的。」裴煜忽然嚴肅起來,表明的自己立場。

這讓許多人不禁側目,心裡很是鄙夷,不愧老奸巨猾,給骨頭就是主人。

對於那些目光,裴煜並不在意,因為他很清楚,他想要的只有溫清竹能給他。

溫清竹扶著腰,轉頭看著姜遠晗:「陛下,我身體不適,可以儘快給個答覆嗎?」

龍椅上的人還是沒回話,目光平靜的看著她。

站了會,溫清竹無奈的道:「希望皇上儘快回話,要不然我可能會提前動手。」

大部分心裡翻了個白眼,那你在朝堂上問什麼問?

誰都知道皇上不會把她怎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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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妃權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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