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當了回接生婆
季沫說著就一把抱住千荒,理所當然的把他當成了代步工具。
「我們得速度快點兒,人命關天。」
千荒嘴角抽動了兩下,終究沒說什麼,抱起季沫直接飛回了山洞,季沫快速把自己那些葯全部都帶上,然後跟千荒去了安吉蘿的阿姐家。
她的阿姐是去年結侶的,伴侶是個很高大粗獷的獸人,住的不太高,旁邊還有很多的鄰居,夕顏家就緊挨著她們家,山洞很大,可是此時裡面擠滿了人。
千荒一出現,立刻就有人給他讓開了一條道路,她的伴侶站在山洞口,旁邊還有一個年紀稍大的獸人,兩人都是一臉的焦急。裡面的全都是雌性,連夕顏也在。
千荒只是走了幾步,就不再往裡走了,而是對季沫道,「你進去吧,我站在外面等你。」
季沫點點頭,剛擠進去,就看到了大巫,季沫的腳步一下子就頓住了,望著大巫的眼神有些閃躲,不知道怎麼回事,對於這個老太太,季沫就是發怵。
「季沫,你不是很厲害嗎?連夕顏斷了的腿都能治好,過來給若蘭看看吧。」
季沫哦了一聲,走過去蹲下,先給她把了把脈,若蘭已經滿身都是汗,還在不斷的喊叫呻吟著,痛苦的臉都扭曲在了一起。
旁邊一個中年雌性早就哭的不成樣子了,一直都拉著若蘭的手跟她說著什麼。
「季沫,你快救救我阿姐,她是不是快死了?季沫,怎麼辦啊?」安吉蘿抓著季沫的胳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安吉蘿,你給我走開,不準打擾她看病。」大巫威嚴的聲音一出,安吉蘿立刻禁了聲,只是還在抽抽搭搭的抽泣著。就連旁邊的中年雌性,也不敢再那麼大哭了。
季沫心想,果然,這老太太在部落里地位超然,這樣的呵斥竟然這麼管用。
季沫問大巫,「她這樣多長時間了?」
「快一天了,本來以為到午飯時就差不多該生下來了,可是現在太陽都快落山了,再生不下來,她估計就活不了。」其實大巫現在也認為若蘭活不了了,因為這樣的事情她遇到的實在太多了,雌性生幼崽時,長時間生不下來就會死,幼崽也會死在肚子里。
季沫摸了摸若蘭的肚子,順著她的肚子去找胎兒的頭,可是她醫術是個半吊子,什麼也摸不著,季沫心急的頭上不禁也冒了汗。
她回頭對夕顏道,「快用陶罐兒去燒熱水,越多越好,讓外面的獸人再打些冷水來,還有,準備獸皮,大量的獸皮,越柔軟越好。」
季沫又對大巫道,「您能幫我把人都清理一下嗎?這裡只要留下夕顏。」
隨後她又從人群里挑了一個雌性,「就留下她們倆幫我就行。」
大巫拄著拐杖站起來,深深的看了季沫一眼,「我希望你能救活她,畢竟你可是獸神派來的使者。」
季沫剛把自己的藏刀掏出來,聽到這句話,手一抖,刀直接掉到了地上。
大巫拍拍她的肩膀,聲音蒼老低沉,可是卻也帶著銳利,「小雌性,從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來看,你對部落真的很有用,所以,安心留在這裡,但是,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你來自那個世界,不然,災難就會降臨在獸人大陸了。」
季沫的心緒隨著大巫的話起伏不定,旁邊若蘭的叫喊聲已經越來越小,季沫閉上眼睛,用力的深呼吸,趕緊把腦子裡各種疑問清除出去,專心救人。
她從獸皮袋裡,一樣一樣的把草藥拿出來,有一些傷葯是她用幾種草藥混合調配的,還有的就是單獨的一種,止血化瘀什麼的。
「夕顏,你那兒水熱了沒?」
夕顏趕緊抱著陶罐兒過來,季沫皺眉,「這可不行,快,再去拿個罐子,你把水稍稍弄涼一點兒,給若蘭喂的喝點兒。」
她把人蔘片拿了一片放進若蘭口中,「這個不能咽,你就這麼一直含著,它是可以吊著你命的東西,千萬不能吞下去。
若蘭已經有些體力不支了,一雙眼睛望著季沫時,充滿了乞求,「一定,要救我的幼崽。」
季沫幫她把黏在臉上的頭髮順到耳後,「你別擔心,你們都不會有事的,你只是難產,不過一會兒你可能會很痛,你一定得堅持中,保存好體力,我幫你,我們一起讓幼崽順利出生。」
季沫的話似乎是對若蘭起了作用,她有些空洞的眸子重新煥發出了神采。
「好,你一定要保住我的幼崽。」
看著她眼中閃動著的殷殷期盼,季沫不禁感慨,果然,母愛是天性,不管是人,還是動物,還是介於這兩者之間的獸人,對於自己的孩子,都是這麼的無私。
季沫從陶罐里洗了洗手,然後便繞到了若蘭的身下,下面已經被獻血染紅了,還有羊水,整個獸皮都浸濕了。
季沫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場面,此時也不禁臉色發白,就連去摸孩子時,手都是抖著的。
「若蘭,你用力,我看看孩子到底在哪兒。」
若蘭配合著季沫用力,然而下來的卻是一隻手臂,季沫的臉更是白了幾分,手先下來,那可就麻煩了,這是胎位不正啊,在地球只能剖腹產,可是這裡根本就不具備這個條件,況且她也不會啊。
季沫的汗珠子一顆一顆的往下掉,有人用獸皮給她擦了擦汗,季沫抬頭,發現是剛剛留下來的那個雌性。
季沫對著她笑了笑,再次把注意力放到若蘭身上,「夕顏,趕緊給若蘭喝水。」季沫說著把小孩的手臂輕輕的送了回去。
那個雌性本來就站在季沫旁邊,不解的問道,「手都出來了,為什麼你又塞回去了?」
季沫看了看若蘭的情況,這才說道,「下手臂是生不下來的,這樣只會讓幼崽活活憋死在肚子里。」
見若蘭喝了點兒水,季沫又給她嘴裡塞了片人蔘片,然後說道,「若蘭,我恐怕得把手伸進去來抓孩子了,你忍著點兒疼。」
夕顏跟那個雌性同時張大了嘴巴,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季沫,「手臂?那若蘭會不會死?」
季沫搖搖頭,她也不知道,她又沒接生過,哪兒知道這個,不過現在也是沒辦法。
她又把手洗了洗,然後就慢慢的把手往裡伸,本來還以為會很困難,若蘭也會疼的死去活來,然而事實是,季沫的手臂很容易就伸進去了,她呆愣了片刻后。
才趕緊慢慢的去摸孩子的頭,一點點的把頭引導著朝下走。
當一聲嘹亮的嬰兒哭聲響徹整個山洞時,外面等著的眾人全部都露出驚喜的神色,就連千荒,也微微牽了牽嘴角。
「生了,真的生了。」中年雌性激動的握著大巫的手,喜極而泣。
大巫走到千荒面前,輕笑了一聲,「或許你的這個決定真的沒有錯。」
千荒點頭,「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麼,我都不會再把她扔出去。」
大巫搖搖頭,嘆了口氣,「隨你吧,部落本來就是仰仗你的,你以後會是這裡的主宰,有了季沫,或許你的路還能走的更遠。」
看著大巫離開,千荒朝山洞內看了一眼,雖然裡面很深,可以他的視力,還是能看到那個獃獃站在那兒的身影。
確實,季沫現在完全是處於呆傻狀態的,她根本沒想到孩子能這麼順利降生,她本來對自己也沒有太大的信心,此時聽著還在哭聲,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季沫,快洗手。」夕顏把季沫的手放進陶罐里,給她認真的把手上的血污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