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滅門懸案
噗通一聲,蔣英宇摔倒在蔣森家的稻田裡,無法發出聲音。
而那個身影渾身沾滿了泥濘,根本就無法看清它的臉,但跑來找蔣英宇的東西還能是什麼東西?
蔣英宇落水,深陷泥漿里,掙扎後退,那些插了不久的秧苗全都被破壞了。
那渾身泥濘的身影,雙手齊用,抓著蔣英宇的脖子就提了起來,丟到田埂上。
被摔的蔣英宇連聲音都出不了,掙扎著爬起來要跑,結果田埂滑,噗通又掉田裡了。
渾身是泥的身影哪裡給蔣英宇逃走的機會?提著蔣英宇走上田埂,走向山頂。
蔣英宇劇烈的掙扎,雙手齊用,狠狠的抓著背後那隻手,然而他不過是個小孩,不管那泥濘的人是活人還是已經死了的林斌,他都難以掙脫。
「放開握……」好一會兒蔣英宇才能沙啞的喊出幾個字來,但是聲音太小了。
梯田的山頂往下有一條三米寬的河流,是山澗河流,水質清澈見底,水源來自馬頭山的岩石,經過層層過濾而來。
蔣英宇掙扎了一會兒沒能掙脫,他也管不了許多,把踹在口袋的柚子葉拿出來打在泥人的手背上。
「咔咔……」泥濘的人發出幾句悶響,彷彿害怕柚子葉似的,把蔣英宇往山下丟了出去,拚命的甩手。
「啊!」蔣英宇驚叫了一聲,順著山下滾,這邊的梯田沒那麼多,山腰也比較陡,想要停下來哪有那麼容易?
順著山腰往下滾,他的身上被野草留下了不少傷口,只聽噗通的落水聲,清澈的河水被那一身淤泥污染。
驚慌之餘的蔣英宇被嗆了幾口,還好農村的娃兒水性不差,游到河邊的時候,蔣英宇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正想從對岸逃跑的時候,才發現梯田山頂的人影不見了,環顧四周也沒發現林斌的身影。
「走了嗎?」蔣英宇聲音都僵硬了,癱坐在岸邊,不過被嚇了幾次,膽子大了許多。
「阿三!」山那邊傳來王小月的叫喊聲。
蔣英宇渾身濕透了,農村小孩的體質比較好,濕身算啥,不帶感冒的。
回到梯田,王小月看到渾身濕透的蔣英宇,擔心地問道「阿三,你怎麼渾身濕透了?」
村裡才發生了林斌事件,很忌諱小孩子跑到水邊玩。
「剛…剛才摔田裡了,我…我去洗乾淨衣服!」蔣英宇撒謊。
「還撒謊,跑河邊洗澡了就洗澡了,趕緊回家去換衣服!」王小月卻也沒有打罵蔣英宇,換成別家的孩子肯定少不了一頓揍。
中午太陽火辣,出外務農的村人都收工回家準備餉午,蔣英宇還沒吃完雞蛋粥,村長又開始滿村子叫開會了。
「包游怎麼老叫開會,難道是找到林斌的屍體了?」王小月嘀咕了一聲,「阿三,你先吃飯,我去看看!」
丟下一句話,還沒吃飯的王小月就出門去了。
但凡是跟林斌有關的事情,蔣英宇當然不會錯過,今天在田裡渾身泥漿的人應該就是林斌。
「為什麼斌叔會纏著我不放?」蔣英宇丟下筷子,小心翼翼的蓋上沒吃完的雞蛋粥,悄悄跑了出去。
村裡開會,一般是在包游家的院子,因為裡面很多石頭,村民習慣坐石頭開會。
一天開兩次會,村民滿是抱怨,都說著包游是不是想錢想瘋了。
然而等村民基本到齊后,兩個穿著警服的警察從包游家走了出來,其中一個正是水庫的方通。
方通出了門口回頭對包遊說道「找屍體的事情儘快,明天我再帶人過來調查!」
包游連忙哈腰點頭,說「放心放心,我一定竭盡所能!」
方通帶著另外一個同事離開了。
送走了警察,包游的臉色凝重了起來,一臉肅穆的說道「這下麻煩了,原來林斌是連環殺人案的嫌疑人!」
「什麼殺人犯?他在咱們村住了好些年了,也沒見他做什麼壞事啊。」張樂問道。
包游想了想,說出了這麼一件事來。
林斌,是本縣林屋人士,居住縣城,但林家比較傳統,林斌從不與外人交談,鄰居只是知道他叫林斌。
十二年前,林家發生一樁慘絕人寰的滅門慘案,林斌一家妻兒老小三口人全數被殺死。
報警的是一個路人,聲稱林家院子里橫七豎八的躺了三具渾身是血的屍體,分別為老婦人、少婦,還有五歲的小女孩。
讓人奇怪的是,那路人報完警后,當場死在了縣城電話亭里。
警方對這件事展開調查,迅速出警調查林家,結果到了現場后警察驚呆了。
根據報警的路人描述,院子地上確實有三個人的血跡,但屍體卻不見了,警方把林家裡裡外外都搜遍,沒有發現屍體,走訪附近宅院也沒能找到線索。
而林斌卻好像消失了一樣,從十二年前起,一直銷聲匿跡,警方也十數次走訪林屋。
結果又多了一個驚天謎團,林斌在林屋沒有親屬,林屋別的林姓村民跟林斌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當然,這並不奇怪,奇怪的是有一個村民說,林斌的父親也叫林斌。
這下事情變得更加詭異,父親給兒子取跟自己一樣的名字,有這種可能嗎?
而後的調查讓警方更加絕望,林斌的父親叫林斌,林斌的爺爺也叫林斌,林斌的太公也叫林斌……
雖然林斌的身世詭異,但警方卻無法下通緝令,因為林斌也只是嫌疑人而已,沒有證據證明他是兇手。
原本的殺人案忽然變得非常詭異,但警方調查的也就以上的信息,這十二年來,那件案子就一直丟在檔案庫。
直到水庫浮屍的出現,警方掌握資料和對比之後,才鎖定了林斌,時隔一天時間再次前來,結果發現林斌屍體不見了。
聽完包遊說的話,全村的村民目瞪口呆,這個結果不是一般的意外,林斌在龍口村的行為作風跟包遊說的不一樣。
「他是殺人犯?老包,你開玩笑呢?」包石沒好氣的問道。
「虎毒不食子,那都是他最親的人啊,再說了,哪有父親給孩子取自己的名字?」張得月說道。
事情太詭異,村民不相信,但躲在門口偷聽的蔣英宇那張稚嫩的臉上卻出現了驚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