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塵埃落定

「還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上官如歌知道他現在已經在憤怒的邊緣了，吞咽了一下口水之後急忙搖頭，「剩下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了，越寒，你不要太生氣了。」

她已經把知道的事情都一併講出，連帶著證據一起，被秦越寒捏在手心裡，他緩和了一下情緒，看向上官如歌的眼中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頹勢。

秦越寒勾起她的下巴，言語輕柔，「如歌，謝謝你的能告訴我這些，只是……」

——啪。

一聲清脆的響動，上官如歌已經結結實實挨了秦越寒的一個耳光，還沒等她開口，頭髮卻被秦越寒死死的拉起，上官如歌吃痛，隨著他的動作仰頭，「你要做什麼？」

秦越寒寒涼的眸光似乎啐了劇毒一般一寸一寸的侵蝕著她的皮膚，上官如歌到現在才明白，一個眼神便能殺人的意思。

她的身子，已經在控制不住的顫慄，可秦越寒依舊沒有鬆手。

在她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臉上被狠狠的甩過一張診斷書，她看到上面的內容，臉色已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了血色。

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上官如歌從來都沒有懷孕的跡象，更別說流產等事情了，無疑是對她一開始要挾秦越寒的所作所為做出了最大的解釋。

她還沒來得及辯解，秦越寒從口袋中拿出一直錄音筆，他的稜角上沒有絲毫溫度，輕輕按動了一下播放鍵。

裡面是她剛剛交代的事情，已經被當作證據採集了下來。

秦越寒俯下身子，高大的身影幾乎將她包裹，可上官如歌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的暖意，有的只是無盡的黑暗和秦越寒凌厲的目光。

「如果我把這個錄音筆交給秦越瑩，你說她會不會把你做過的事情也供出來？」

「什麼！秦越瑩根本就沒有吞掉股份！」直到現在，上官如歌才知道事情的真實性，秦越寒做了這麼多，說了這麼多，就是想在她的嘴裡套出關於秦越瑩的一切！

秦越寒懶得再跟她多說一句話，招呼了一下之後，夏峰的身影重新出現在了上官如歌的視線之中，他一如平日的模樣，站在秦越寒的身後。

「夏峰，給我看好她，不要讓她斷氣。」

他留下這一句話之後，徑直離開上官如歌的病房，在房門關閉的一剎那，可以聽到裡面戛然而止的尖叫聲。

秦越寒如法炮製，將錄音筆裡面的內容在秦越瑩的面前播放了出來，她的心理素質到底是比上官如歌要強，只是微微失神之後，便恢復如常。

「哥，如歌是精神受到刺激了嗎？連這種段子都能編的出來。」

若不是秦越寒真的掌握了消息，現在的他估計也會質疑上官如歌的話，只是……

秦越寒拍了拍手，立刻有一個熟悉的身影被推進了辦公室，原來是一直給上官如歌診病的醫生，當時就是他每次給上官如歌檢查身體，並且告訴秦越寒這個孩子有多麼好。

「秦總。」他看向秦越寒，連腿都有些站不直。

「給你個機會，再把之前說的話，在她的面前一字不落的重複一遍。」啪嗒一聲，秦越寒打開打火機，慵懶的吸了一口煙圈。

醫生偷偷瞧了一下秦越瑩，緊閉著嘴似乎不想開口。

秦越寒抖落了一下煙灰，無所謂的晃動著煙捲，「如果這個滋味你還想受，我也沒有意見，既然還不會說，就帶下去教育一下，生死不論。」

他的最後四個字，讓醫生極快的抖動了一下，他膝蓋一軟跪在地上，「我說，我全部都說……」

窗外，是正在緩緩下落的夕陽，秦氏總裁辦內被暈上了一層暖光，秦越瑩裹了裹身上的外套，臉色一片灰敗。

「越瑩，時間到了。」秦越寒的語氣還如以往一樣，只是再也沒了那種寵溺和親切。

秦越瑩冷笑一聲，跌跌撞撞的起身，「真沒想到，我做了這麼多，還是沒能扳倒你，只是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你到底是怎麼開始懷疑我的。」

他看向妹妹，用心裡的最後一絲不舍和感情，「監控裡面是有聲音的，只是你們都不知道罷了。」

「呵，高明，我認輸。」話落，辦公室走進來幾個人，他們亮了一下證件，給秦越瑩的手上戴上了手銬，「秦先生，感謝您的配合。」

看著秦越瑩離開，他抬手擦了一下眼底的涼意，秦家到底還是都散了，為了利益為了一己私慾，最終秦越瑩搭上了自己後半生的所有時光。

可她臨走，也不忘出賣她的上官如歌，秦越瑩舉報了她手中掌握的上官家的所有隱秘資料，連同上官如歌一起，被帶走審訊。

審訊室中，上官如歌已經穿上了囚服，她年輕的臉上帶著粘附在骨髓中的死氣，唯有看到秦越寒之後，眼波才稍稍的有一絲流轉。

她拿起面前的通訊工具，看著秦越寒的臉說道：「你好狠的心。」

對方不答，她也絲毫不在意，只是表情上漸漸有些悲痛，「我愛了你這麼長時間，為什麼你就是不肯多看我一眼，越寒，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上官如歌的情緒有些激動，看守的人用力敲了一下鐵門，她才顫慄的安靜下來，只是繼續問道：「我就是想問你一句話，越寒，你對我到底有沒有過一點的真心。」

「你說啊！到底有沒有！」

男人緊抿的薄唇微張，透過聽筒的聲音透著徹骨的寒意和夾雜在其中的恨，他只給了上官如歌簡單的兩個字，卻把她這一生的希翼都耗盡了。

「沒有。」

他放下電話，深邃的眸中沉澱著所有的鋒芒和狠戾，秦越寒勾了勾唇，無聲的動了動，「此生，走好。」

「不！」上官如歌凄厲的聲音幾乎要透過隔音玻璃，秦越寒頭也沒回的離開這裡，連一絲溫度都沒有留給她。

房門關閉，上官如歌的眼前只有無邊的黑暗，和秦越寒冷漠的眼神，她咳嗽了一聲，只感覺心肺之間有什麼東西正在碎裂，她記得當時在醫院夏峰給她注射了一支沒有帶任何標註的針劑，而秦越瑩似乎也有著相似的癥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