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亂了心湖 老夫孤寡

第一百九十九章 亂了心湖 老夫孤寡

「行了,人也看過了,沒事兒就回去送信吧!」風瑾見不得他那矯情樣子,當即嫌棄的緊。

於是,夜衡雖然心不甘情不願,還是只能被風瑾趕出去了!

翌日,冕因不知道有什麼事兒離開山莊,風瑾照例過來給夜焰送入丹藥,撫平紊亂的靈力。

方一將人放好躺平在床上,便忽然感覺到什麼似的,回頭瞥了一眼。

身後,男人俊美無儔的面容一改這幾日的蒼白,已經微微紅潤。

當風瑾看過來之時,劍眉微蹙,似乎遇見了什麼煩心事兒一般,但這樣的面部表情雖然不討喜,卻足以讓人欣喜了!

終於醒了!

風瑾心中大定,終於鬆了一口氣!

可以說白無雙活了這麼多年,加上這輩子的,這是第一次對於自己的丹藥不自信。

可誰讓這人這麼奇葩呢!

索性轉過身,看著男人。

許是她的目光太過專註,好整以暇的看過來讓他越發的不舒服,眉頭蹙的更緊了。

下一秒,兩排扇子一般雙眸睜開,燦若星辰,深如幽谷。

四目相對,一個冷然,一個凌厲,卻似有一種複雜的氛圍在二人之間蔓延,惹得一直寸步不離的暗夜白虎都人性化的扭了扭頭,離開了房間。

「醒了。」風瑾語氣清淡,伸手握住他的手臂,判定此時體內的靈力情況。

夜焰好整以暇,似笑非笑,任由她動作。

好在,隨著夜焰的醒來,原本還有些躁動的靈力似乎一下子找到了歸屬一般,已經安分的躺在該待著的地方,老老實實。

「靈力趨向穩定,應該沒有大礙了。」風瑾放開他的手腕,如此道。

夜焰反手一壓,不讓她放開,掌心攥住那一抹白皙,眸色漸深。

「你沒事兒吧。」許是方才醒來,聲音還帶著一絲的黯啞,只是此時並非顯得病弱,到別有一番情緒。

風瑾斂下心頭猛然騰升起來的異樣,眉頭幾不可聞的皺了皺:「有事兒的該是你不是嗎?夜焰,即便你為天道所壓,修為不能完全釋放,可也並非只此一種方式殺了葉俶,可最後卻鋌而走險,偏偏使用本命火焰,你……」

夜焰深深的看著她:「我的確有其他方式可以殺了他,可這一種最快最有效不是嗎?」

風瑾蹙眉不語。

「葉俶修為雖高,可未曾涉及邪術,靈魂之力更是番地最高的。」夜焰輕語,似是解釋,似是逼迫:「你的靈魂,不是需要修補嗎?」

唇瓣輕抿,風瑾微微有些顫抖。

煉魂!

從夜焰將那葉俶的軀體燒的一乾二淨卻獨獨將靈魂封鎖起來她就有所猜測,可此時聽見了,卻更覺得刻骨。

各種功法皆有禁術,難保他不會選擇動用靈魂之力同歸於盡,而夜焰的方式,恰恰是為了得到他的靈魂之力,只是為了修補她的殘缺。

可這等作為,簡直是拿著自己的命在賭。

說不上是感動還是為了他覺得不值得,總之,她越發的亂了。

「夜焰……你我之間雖然因為契約的原因綁定在一起,但就算關係再好,也不值得你為此犧牲一切。」風瑾喉嚨發乾,嘴唇顫抖:「即便是殘缺的靈魂,不影響修為精進的……」

這話說的,她自己都覺得絕情。

夜焰眸色更深了。

大手緊緊地捏著她的小手,幾乎要捏疼了她。

「風瑾,你現在是在跟我劃清界限嗎?」聲音微冷,聽不出語調。

風瑾有些慌亂,看著他不知道是不忍心,還是刻意的逃避了。

「不,我只是覺得沒必要,若是出現任何一個萬一,我們兩個都會被天道抹殺,這……」

夜焰眼眸滕然變的赤紅,整個身形猛然一動,狠狠的將她拉下。

她措不及防,更沒想過對他動手,一時之間,兩隻大手禁錮住她的身體,下一秒,溫熱的掌心帶著絕對的力道壓下她的頭,面前只剩下一雙近距離的雙眼。

唇瓣微干,躺在床上許久的病人嘴角缺少的水分被她敏感的察覺了。

雙唇相觸,不能否認的感覺第一時間從那薄薄的兩片傳遞到心口,霎時間引得心臟急速的跳動起來。

吻,並非沒有經歷過,可從未讓她這般難以招架,即便他什麼也沒做,即便只是相貼而已,即便兩人眸中不帶有一絲的繾綣。

在風瑾似乎毫不反抗的默認之中,夜焰終於安心的閉上雙眼,享受著上輩子絕對不可能觸碰的美味,輾轉旖旎。

乾燥的花瓣被打濕,已然分不清原本是誰口中的露水,只知道此時相濡以沫的感覺,讓他沉醉其中。

若然上輩子他的弱點只能壓抑的藏在心中,那這輩子他想讓全世界都知道,他的致命點只有這麼一個人。

一個叫風瑾的女人!

空氣中瀰漫的旖旎甘甜,讓風瑾一時之間迷失在這等紅袖盈香之中,竟分不清方向一般。

許久,方才強迫的力道此時只剩下致命的溫柔,夜焰微微鬆開,鼻尖的氣息帶著不屬於修者的輕盈,微微有些粗噶的朝著風瑾開口:「沒有萬一,縱然天道,我也會護你周全。」

風瑾呆愣。

若是尋常,對於這等話只會嗤之以鼻,可此時不知是被方才的一吻迷了心智,還是怎麼回事兒,居然覺得這樣的話悅耳至極。

許久,就在夜焰以為她不會開口之時,她才鎮定下來,聲音微啞:「夜焰,我風瑾從來不需要別人相護。」

言罷,推開她,整個人步伐微微踉蹌的離開。

夜焰一改方才的溫柔,盯著她的背影,並未去追。

目光越發深沉了。

離開夜焰的房間,風瑾平靜下來之後,朝著自己的院子去,這是冕因後來又給安排的,距離夜焰這個院子並不遠。

只是她現在需要好好理順與這個合作夥伴的關係,尤其還是在兩人因為契約羈絆如此之深的時候。

可是夜太子和白無雙,不僅是兩個勢力的對頭,還曾經是仇敵。

她苦守險地兩個月,為等一朵花開,他半路截胡,先她一步拿走;她二十個資質上乘的煉藥師選拔,他策反奪人;她忘憂天下煉藥師比試,他一朝屠殺殆盡……

她為此也讓他付出過不少,他喜歡的青玄劍,被她奪去扔進煉器師的爐子,燒了兩日,徹底毀了;他親自訓練的五十親衛,被她下藥弄殘……

他殺過忘憂天下的三個長老和她身邊的兩個近侍,她亦屠過他的座下左右手。

兩人相識之初,也曾以為可以談笑風生,可最終在知道身份之後,分道揚鑣,再見面,已然仇恨不共戴天。

如今她沒了忘憂天下,沒了那些大義責任,撇除一切,與他合作,可也僅僅如此而已。

再進一步,那曾經的鮮血和殘垣,可還有存在的意義?

這些都真是的存在在她的腦海里,根本揮之不去。

更何況,自幼長大的男人,都能踩著她的屍體上位,他又如何讓她相信?

風瑾捫心自問,難不成僅僅因為這一次的決定,和那兩句讓人心顫的甜言蜜語嗎?

嘴角扯過一個諷刺的微笑。

大仇未報,心結未除,如何再容納一個人?

將那一霎那的行動和亂了一池的春水仍在某個角落暗無天日,轉眼,她又是那個沒心沒肺,邪肆淡然的風少主!

冕因回來,聽聞夜焰醒了,當即要過去看看,可隨後想到那日冷冷的兩眼,又呆愣在原地了。

最後想了想,問了風瑾如今的所在,拉著風瑾一起過去了。

彼時,夜焰已然自行恢復了傷口,正在用晚飯,換了一身的衣裳,收拾乾淨,難得不是一身黑衣,而是穿著白色的長袍,倒增添了不少的柔和和儒雅,雖看上去依舊高高在上謫仙一般,卻多了一絲的人間煙火。

身旁的暗夜白虎眯著一雙眼睛,愜意的躺在他的腳邊,對於那熱氣騰騰散發著誘人香味的飯菜,似乎沒有一丁點的興趣。

風瑾進屋,臉上表情一閃而過,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夜焰似笑非笑,緊緊地盯著她的臉,不錯過一絲表情。

冕因似乎沒察覺到兩人之間的詭異氛圍,呵呵的笑著走到夜焰身邊:「你就是夜家少主吧?哎呀,果然是少年英才啊,神域盟的事情還真是多謝你啊,老夫活了這麼多年,未曾想到這天下還有這等天賦逆天之人,倒是老夫孤寡了。」

風瑾嘴角一抽。

這老東西是在倚老賣老嗎?

冕因如今一百多歲了,與葉俶乃是一個時代的人,所以一直叫葉俶老東西,實則自己也是個老東西,只是性子歡脫,再加上年輕的時候修為不錯,突破的比較早,所以根本長著一副三十齣頭的面容,此刻卻在夜焰的面前一句一個『老夫』,當真是搞笑得很。

不過,似乎也習慣了這人時不時的抽個瘋,風瑾倒是沒有一絲側目,走到旁邊也坐下,直接坐在冕因的身邊。

夜焰動作優雅貴氣,放下手中的餐具,這才看著冕因道:「閣下客氣了,承蒙照顧我二人這麼久,如今也二人也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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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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