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出爾反爾
「此話當真?」林歸晚站了起來,亮晶晶的眼睛閃爍著驚喜,如果休了她,那可真是太好了,那她就不必拘泥於這王府籠子里,想去哪就去哪,開醫館也不需要顧及其他了。
封喻川說完后,還期待著能看到她失落的一些情緒,卻沒想到她如此驚喜,氣不打一處來,沖著她潑冷水:「你以為你回去就能逍遙自在?指不定太尉大人給你隨意配個人給嫁了,你以為你這小女子能反抗得了?」
「是啊……」仔細一琢磨,封喻川這話說得有理,如果真休了她,那她肯定要回太尉府的,按林琅那老頭子,肯定認為她丟人,隨便給她亂拉一個男人給嫁了是很有可能的。
這反應才有些正常,封喻川心裡好受了一些,不對…怎麼感覺自己如此蠢笨?竟然拿這話來嚇唬她,就為了看她一個表情?這還是他嗎?
「在這好好跪著!」封喻川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匆匆轉身,想著離開。
「不是要休了我?既然咱們都沒啥關係了,何必這樣呢?好好相處最後的時光不好嗎?」林歸晚喊住他,她又想了想,其實如果不在王府,其他地方她來去還挺自如,再不行,她還能去大將軍府。
「這輩子你就別想出這個王府!」封喻川聽到后,腳頓住了。冷冷回復林歸晚。
難道他如此不堪,這女人怎麼總想逃離?
他搖搖頭,不深究自己的不適感,其他還有很多事忙,這些後院瑣事不值得他過多操心。
百花樓那邊出了事情,封慎肯定有所察覺,看來要他親自出手了。再等下去,那東西可能就不在了。
這男人,出爾反爾!林歸晚看著他匆匆離開,還不忘把門鎖上。明明都想好出了這王府怎麼生活了,又不休了,真當小孩子過家家了?煩人!
祠堂里就剩下了林歸晚一個人,風呼呼吹動門窗,冷颼颼的讓她打了個冷顫,算了算了。硬挨一晚上吧。
她將三個黃圓氈挨著放,慢慢躺在上面,雖然不如床舒服,但總比地上強。
迷迷糊糊吐槽著,就睡了過去,一醒來發現已經早晨了。
「王妃,早飯。」丫鬟開了門,將托盤放在門口,一碗稀粥,一碟青菜。這些下人們可真是能見風使舵。
「我要去廁所…茅房。」林歸晚看著丫鬟有些不屑呆在這,馬上就要關上門離開,她立馬裝作肚子疼的樣子走上前,扶著門框。
丫鬟捏著手絹,放在鼻子下:「王妃忍著點,我就讓人搬來恭桶。」她推了推林歸晚,就要把門帶上。
「不行!」林歸晚扒住門,不讓關上。表情凝重的對小丫鬟說:「這可是祠堂,你讓本王妃在母后和各位菩薩面前吃飯如廁,這可是大不敬,如果讓王爺知道了肯定饒不了你!」
「這……」小丫鬟有些掙扎。她說的在理,但王爺又說不能放出去。這可怎麼辦?
「哎呦!痛死我了……」林歸晚看她猶豫不決,立馬推開她捂著肚子跑了出去。
嘿!要想關住她可沒那麼容易。林歸晚得意的往前跑,忽然撞上了一堵肉牆,反彈得她坐到地上。
是哪個小兔崽子不長眼?林歸晚揉著胳膊,狠狠的盯上始作俑者:「王爺?」
「偷跑出來了?」逆著光,林歸晚只看見他柔和的下頜角。今日他穿的是絳紫色的綉蟒袍,華麗的金絲在晨光里閃爍……他好像剛下朝,剛進王府就往祠堂來了?
「發什麼楞?怎麼偷跑出來的?」封喻川見林歸晚直直看他失了魂一般,心裡的氣也消了大半,反而起了逗弄她的興緻。
「咳……我想去如廁,丫鬟不讓。」林歸晚收回目光,內心羞憤無比。怎麼就看他看的發愣,這和花痴有什麼區別?
這次到輪到封喻川愣了,如廁…倒是沒想到這方面問題。
「那你就換到養心閣禁足,不許踏出養心閣一步。」封喻川忍著想笑的衝動,放寬了要求,其實在養心閣禁足和解了禁足沒啥區別,平時她也不出屋的。
「那好,我走了。」林歸晚馬上想著逃離,走了兩三步回頭問:「那還休不休我?」
「回去待著,哪都別想去。」封喻川剛有點好心情,林歸晚一句話讓他火燃起來,真想掐死這個女人!
看著封喻川臉黑黑的模樣,林歸晚乖乖閉上嘴,回到自己偏遠的小院里,一進去,就愣在當場。
葯田呢?院當中的兩塊葯田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池塘,波光粼粼,金魚游來游去,還有蓮花青荷…什麼鬼?葯田沒了!要這破池子有毛用啊!
要是封喻川知道林歸晚的心聲,肯定恨不得讓她當場死亡,自己好不容易讓人換的池子,就為了不讓別人懷疑到她頭上,卻被冠上沒用的稱號。
林歸晚閉上眼,看了看白玉簪的空間。
白茫茫的世界就兩塊田,田裡有幾株幽幽綠草搖曳著,上方有淅淅瀝瀝的水灑落下來,綠草更茂盛了。
三七草都采完了,不如種一些解毒的天葵,粟米草。通過這次林風眠來,她發現解毒丸必須提上日程,萬一她的好妹妹再出什麼新花樣自己栽進去了呢。
回到房間洗漱后,她又扮成男子模樣爬上牆,這次可不能在外太久,誰知道那王爺怎麼回事,總來尋她,萬一被逮了……
走過長街,走到小巷。看見德善坊門口已經站了一些人在買葯。
「公子,你來了。」流螢驚喜的看著林歸晚。這公子神出鬼沒,身份神秘,到了現在她也不知公子姓甚名誰住哪,可公子又是個心善明智的,跟著他絕不會有錯。
林歸晚走進屋裡:「昨天有事沒來,劉嬸兒出事了嗎?怎麼沒見她?」
「劉嬸兒被天字一號的人帶走了,她回來了一次跟我說不用擔心,我就再也沒見過她了。」流螢搖搖頭,看起來很是擔心,相處了幾天,她發現劉嬸兒真的很好,之前的事都是生活所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