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7章 窩火的母子
宮澤楷碰了一下額頭上的傷,火氣蹭蹭上涌。
其實他傷的並不重。
昨天的確是摔倒了,花盆也的確是掉了下來,可砸到他頭上的是一個樹脂的花盆,沒有太大的重量。
當時腦袋疼了一下,就是因為劃破了點兒皮。
後續說頭疼,完全是因為安保來了,後來季佩雲又出現,才在那裡各種哀嚎。
季佩雲也知道這一點,便叫人給纏了紗布。
既能在老太太面前演一出苦肉計,又能遮擋住傷口,讓人不知道傷的到底有多重。
機關算盡卻沒想到苦肉計沒演成,反倒挨了打。
宮澤楷現在又被母親訓斥,更是不服。
「我說什麼了我?不就是和她開句玩笑嗎?再說了,我哪裡說錯了?她本來就對我眉來眼去的,後來聽到外面好像有腳步聲,她才跟進把我推開的!」宮澤楷說的跟真事一樣。
季佩雲本就不喜歡沈安安,自己的兒子又那麼優秀,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
說到底,還是沈安安那個女孩心機太重。
老太太雖然把事情都攬過去,她卻看得明白,那視頻絕對是沈安安給老太太的。
早早挖了坑,等著他們跳呢。
這樣的女人放在阿四的身邊,絕對不是好事!
季佩雲皺著眉,轉身去拿藥箱。
一邊給宮澤楷抹葯,一邊警告,「不管真假,但是你奶奶現在護著,你也別去觸霉頭知道嗎?最近消停點,不許再鬧事了!」
宮澤楷壓根不覺得自己錯,哪裡肯服?
「哎呀——我的親媽,您輕點兒行嗎?」
季佩雲佯裝生氣的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嫌疼你還亂動!這要真的破了相了可怎麼辦?
你也是的,明明知道她是你哥帶來的,你去招惹她做什麼?」
「怎麼連您都怪起我來了?再說,他帶來的怎麼了?又沒結婚,不受法律保護,我想泡她有什麼問題?」宮澤楷說的理所當然。
季佩雲狠狠瞪過去一眼。
「你給我眼睛放亮點兒,這種女人你少招惹。」
宮澤楷嘖嘖牙床,回想著昨天靠近她的感覺,那身上的香味,是他在別人女人身上從來沒有聞到過的。
那味道很特別,好像從身體里散發出來的自然香氣。
只有靠近才能聞到。
對於母親的警告輕嗤了一聲,「小題大做!」
「哎呀,疼死了,疼死了!」
季佩雲看著心疼,「好在只是破了點兒皮,傷的不算重,扭過來,媽再給你臉上抹點兒葯。」
說起被奶奶抽的這兩巴掌,宮澤楷才真正的委屈。
他是家裡的老小,奶奶平日里就格外偏疼他,他自然也和奶奶親近。
怎麼這一次回來就不一樣了?
為了一個外人,居然對他動了手,就因為這女人是宮澤宸帶回來的?
季佩雲小心翼翼的上藥,心裡也是堵得慌。
這麼俊秀的一張臉,兩個大巴掌印,紅了一片,看著刺目。
老太太這一次出手打了小楷,又何嘗不是在打她的臉!
這是在警告她,想要反對阿四的事,就是和老天太作對。
宮家上下,老太太說一不二。
宮遠盛那麼大的脾氣,在老太太面前都唯命是從,能不惹則不惹,更何況她這個外人?
她這面子裡子丟了也就罷了,真若是因為今天的事影響了宮澤楷在老太太心裡的地位,那可真是得不償失。
思及此處,季佩雲後悔不已。
沉穩了這麼多年,今天這事做的的確太衝動了,更是小瞧了沈安安。
「媽,您想什麼呢?我跟您說話呢!」宮澤楷不爽到極點。
季佩雲回過神,「說什麼?」
「我挨了打就這麼算了?」
「不算了能怎麼樣?那是你奶奶打的,難道你還能打回去?」季佩雲沒好氣的言道。
宮澤楷翻了翻眼皮,自然是不能打回去的。
可這口氣就這麼咽下了?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惱火不已,「我這樣怎麼出去見人?」
「那好像幹什麼去?這幾日你就在家裡消停點兒,別再惹奶奶生氣了,你這麼不知分寸,打了你兩巴掌算是輕的,以你奶奶年輕時的脾氣……」
「奶奶年輕時怎麼樣?」宮澤楷自然是不知道這些。
季佩雲也不過是聽宮遠盛說過。
那時還是君主立憲制的時候,宮老夫人是皇室的特級保鏢,一人單挑是個壯漢毫無懼色,愣是將當時的王后保護的毫髮無損。
後來,瘦到皇室嘉獎,那獎牌還有一個極為貴重的手釧還在保險庫放著,她也是見過的。
「都是過去的事了,總之,你這兩巴掌挨了也不虧,這也虧得是你奶奶打的,沒有真的下手!」
季佩雲雖然也窩火,可也心知肚明。
老太太那兩巴掌若真是要往死里打,現在宮澤楷怕是都張不開嘴了。
宮澤楷老大不情願,卻也沒轍。
季佩雲到底心疼兒子,安慰了幾句,又許了願這才從房間里出來。
出門就招了招手。
「你們兩個在這裡守著,看住小少爺,千萬別再讓他出去惹事了,明白了?」
「是,三夫人!」
季佩雲說完,更加壓低了聲音,「尤其……也不許任何人進去,聽到了沒?」
幾個人相視一眼,點頭稱是。
這些人精明能幹,腦子也自然靈活。
自然知道三夫人這是防的誰。
宮澤楷打開門,看到外面兩個門神一般的人站著,就知道自己徹底被母親禁足了。
本來臉成了這個樣子也出不去門,氣憤的把門摔上,回到床上蒙頭大睡去了。
殊不知,季佩雲說的話很對,被老太太打了兩巴掌算是不錯了。
之後他要面對的才是「滅頂之災」。
*
沈安安陪著奶奶回了房間。
宮老夫人出去禮佛雖也就一天半的時間,可需要帶的東西一樣不少,都要拿回來歸置。
沈安安邊和奶奶聊天,邊幫忙把帶去的東西都一一拿回來擺好。
「丫頭啊,你過來。」
「奶奶。」沈安安將外套掛入衣櫃,才乖巧的走了過來。
宮老夫人從一個黑絲絨的方盒子里,取出來一個紅玉髓的手釧。
「戴上!」
沈安安受寵若驚,「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