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深夜赴會
當夜晚降臨的時候,我已經整裝待發。小葫蘆蹲在門口,眼巴巴的看著我,時不時還叫兩聲,在催促我快一些。
二狗子想要帶著小小黑跟我同去,但在我態度堅決的堅持下,他只能滿是擔憂的留在家中,繼續守衛沈家村。
「走吧。」我對小葫蘆說著,推開院門,走進了夜的黑暗之中。
我自己的女孩,我要親自去把她給救出來,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哪怕前方是萬丈深淵,哪怕這一路走下去我將粉身碎骨,我也絕對不會退縮半步。正如之前無數次歐陽愛在我最危險時出現,正如我那麼多次倒下時她張開雙臂攔在我的身前。
「小葫蘆,你不要走在我的旁邊,遠遠的跟著我,別讓把別人發現你。」我邊走邊對小葫蘆說道。
小葫蘆晃著腦袋沖我「咿呀咿呀」的叫,似乎對那些可怕的敵人非常不屑,覺得我多此一舉。
我道:「你可是我的秘密武器,在最關鍵的時候,需要你出來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他聽我這麼說,似乎很滿意,沖我秀了秀他的小肌肉,然後轉身往黑暗中藏。
「等下。」
小葫蘆聽到我的呼喚,立刻停了下來,好奇的扭回頭看向我。
「你要記得,我不喊你出來,千萬不要出來。咱們的目的是救你小愛姐姐,你不要因為衝動,耽誤了正事,知道嗎?」我正色囑咐道。
小葫蘆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回頭繼續離開,在我有些無奈的注視下,將自己隱匿在了黑暗之中。
這個小傢伙,性格像誰呢?真是的。
按照徐老白天所說,他會在沈家村通往縣城的某段路上設下酒宴等我,這段路我上學時天天走,再熟悉不過,周圍都是荒地,根本就沒有人家,更別談酒店之類。這樣來看,他很有可能就是在野外安排這場鴻門宴。
野外太空曠,在這個時間段幾乎沒有什麼人經過,徐老這樣的安排究竟是什麼目的,已經是不言而喻。
但即使如此,我也沒有感到恐懼或者緊張,反而有些興奮。我倒是想看看,他們究竟要拿出什麼手段來對付我。
從沈家村到縣城開車大概有兩個小時,走路的話幾乎要走一天,我騎著一輛自行車,將手電筒綁在車頭,一路搖搖晃晃的向前騎。
如此大概走出去了五六公里的距離,我遠遠的看到了光亮。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我看到那些光亮是由很多輛車的車燈發出的,有些晃眼。
那些車的周圍沒有人,不知徐老的那些手下是在車裡,還是埋伏在其他地方。
終於到了,我必須要謹慎起來。
我降低了騎行的速度,一方面是讓自己有足夠的經歷觀察周圍環境和前方地面,另一方面我也可以稍稍修整身心,以保證等下真的出現什麼情況時能夠有很好的身體狀態。
可是,我騎了許久,卻發現我和那些車之間的距離並沒有拉進,好像它們是在行駛著的一樣。
不對,我們相隔也就幾十米的距離,我可以看清楚那些車停得很亂,什麼朝向都有,根本就不可能是在行駛。
這幾十米的距離讓我騎了十幾分鐘,讓我感覺到自己好像遭遇到了鬼打牆。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懷疑我已經一頭鑽進了徐老設置的某種陣法之中。
於是,我停下自行車,將車停在路邊,拎起手電筒開始環顧周圍。
這一看我立刻愣住了,在我周圍的八個方向上,竟然有八條小路,每條路的一側都停有那些輛開著車燈的車,好像我已經被重重包圍了一般。
憑我對這段路的了解,這裡只有一條道,一個方向通向沈家村,一個方向通向縣城。那麼,多出來的這六條道是怎麼回事?
我離開小路,踩著不算高的土坡滑到荒野地里,開始謹慎的對周圍環境進行檢查。
很快我發現,在每兩條路交叉處的路邊,都立有一塊石碑,石碑的顏色不同,有的上面刷了某種動物的血液,散發著腥臭氣味,有的則刷了硫磺粉,還有的表面覆蓋了一層已經凝固成膠的水玻璃。
果然有陣法,而且手筆還不小。
我已經認出,這是利用奇門遁甲之術擺出的八卦八門大陣,足以亂人心智,讓人對周遭環境產生錯覺。
八卦八門分別有休門、生門、傷門、杜門、景門、死門、驚門、開門。
如果進的是開門,休門及生門,則不會有事,如果進的是杜門,景門,則會受輕傷,如果進的是死門,驚門,傷門,則必然輕者重傷,重者死亡。
這陣法對於不懂行的人,肯定具有非常強的殺傷力,想要破陣只能賭運氣。但對於我來說,這根本就不算什麼。
憑經驗,我進來的那條路一定是開門,否則我無法入陣。那麼,開門左手邊的第二條路,就是生門,選擇那條路一定可以順利走出去。
我爬回道上,暫時不騎車,而是憑兩腿走到八條路的交點處,從自行車車頭朝向確定方向,然後選中生門,一步步向著那邊走去。
雖說我對破掉這座陣法有八成以上的把握,但誰也說不準會不會忽然出什麼意外,所以這段路我走得非常慢,幾乎每一步邁出去,都是先用腳尖試探,確定土層足夠結實,才正常踩下。
短短的一小段路,我走了好幾分鐘,出了一身的汗。當我屏住呼吸,緊鎖眉頭,緊張的從生門走出去之後,我眼前所有的景物瞬間變回道原來的模樣,多出來的六條路已經不見了蹤影,我正站在距離我那自行車不遠的地方。
好的,越過了八卦八門大陣,我算是終於進入到了徐老安排的場地之中,接下來必須要更加謹慎了。
遠遠的,徐老的聲音從車群那邊很大聲傳了過來:「沈北小友,你來了啊,真不錯。快過來吧,酒宴已經準備好,酒我給你倒上了。」
我大聲道:「行,給我放好了,我馬上過去喝。」
「想喝酒,總是要過得來才行。」
徐老這句話的話音剛落,忽然一陣狂風攜帶著風沙而來,迷得我睜不開雙眼,只能側身抬手擋眼。
待風漸漸歇止,我抬起頭再看,卻已經不見了車群,也看不到了自己的那輛自行車,而我腳下的路,已經變得蜿蜒曲折,不知通向何處,路兩邊的荒野也已經不見了蹤跡,變成了不見邊際的萬丈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