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半夜入房
「我知道了，這件事你繼續給我打聽著，若有什麼消息了，就像之前那樣聯絡我，我會來找你，記住，不要對別人說，否則你以後的錢就都沒有了。」
「太太放心，我們也是講究信用的生意，肯定不會將客人的隱私泄露出去，您走好！」
妍媸走出衚衕口，腦子裡還徘徊著乞丐剛才說過的話。
看來她無形之中多出很多對手啊，真是走到哪都不消停，在妍家是，在余家也是。
妍媸冷笑一聲，忽然想起阮無城說過的。
——你現在是余大帥新續的十七姨太，身份尊貴，不要讓別人欺負了。
對此，妍媸只想說兩個字。
「放屁。」
她伸了個懶腰，走到大街上，沒多久，就見先前跟蹤她的人又出現了，似乎因為之前跟丟了她一段時間，他們的目光看起來有幾分焦急。
妍媸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既然她要和冷霖沛私奔的事情是穆慈恩派人散播出去的，那這些天跟蹤她的人，會不會也是穆慈恩派出來的呢？
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去了趟服裝店，把之前故意丟在店裡的項鏈拿了回來，妍媸掂量著時間差不多了就回到了余家。
「大太太。」傭人阿霜小心翼翼地關上門，屋子裡，穆慈恩正在點著香。
「怎麼？」
將火柴吹滅，穆慈恩丟到一旁的玻璃煙缸中，阿霜低聲道：「徐七讓我問問您，十七姨太與人私奔的事兒，還繼續傳嗎？」
「點到為止，不是給他錢了嗎？」
「看樣子他覺得不夠。」
「得寸進尺！」穆慈恩冷哼一聲，「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竟敢與我談條件。」
阿霜問：「那要不要找人做掉他？」
穆慈恩一頓，不行，餘杭生喜歡的就是她看起來慈愛大度的樣子，若是被他知曉她私下做的這些事，定會厭煩她。
「暫時不用，他若是再不老實，我再想想辦法。」
「是。」
被黑暗籠罩的夜晚，只有鳥獸扯動樹葉發出的沙沙聲和呼嘯的風聲作祟。
寂靜的房間里突然傳來極其細小的聲音，窗戶悄然開了一個縫隙，隨即越來越大，一個人影影影綽綽地映在屋內的地板上。
所幸，沒人發現這一異動。
床上躺著一個女人，睡姿可觀，半個頭耷在床沿上，整個身子歪在床上。
那人走到床前，盯著這一奇觀，半晌無言，然後撿起了地上的被子，丟到她身上。
妍媸伸手一揮，又將那煩人的被子甩到了一邊。
立在床邊的男人：「……」
門外突然傳來細碎的腳步聲，男人一驚，不由分說地上了床，將被子蓋在他與妍媸身上，將自己藏的嚴嚴實實。
妍媸被嚇了一跳，猛地從夢中驚醒，隨即一股十分明顯的血腥味傳入鼻息。
她這才發現，身邊有個人！
「誰……唔！」
「閉嘴。」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音調，自她嫁入余家就如魔音一般纏繞著她，妍媸做鬼都不會忘了這個聲音。
又是阮無城！
她睜大眼睛，轉過頭，阮無城英俊的臉近在咫尺，尤其是深邃的眸子最為明亮。
他半夜來她房間幹什麼？怎麼會有血腥味，他受傷了？
「咚咚咚！」
還沒機會問阮無城，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太太，您睡了嗎？」
被子下，阮無城的胳膊將她的腰身緊緊環住，他微微低頭，熱氣毫不剩餘地吹入她的耳窩。
「別說話。」
妍媸身子一顫，不舒服地掙扎，隨即聽到耳畔傳來一聲隱忍的悶哼。
「你受傷了？」妍媸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問，語氣中不禁帶了幾分連自己都沒察覺的關心。
「你別亂動就沒事。」
門外又傳來了聲音，「太太，您睡了嗎？大帥的書房裡的資料被人偷走了，那人現在應該就在府中，如果太太有什麼發現，請及時叫巡邏隊。」
回應他的只有寂靜，那人以為妍媸睡著了，礙於妍媸的身份也不敢貿然闖進來，在門口等了一兩分鐘沒有回復，他便離開了。
妍媸與阮無城對視著，「你乾的？」
阮無城沒正面回答她，鬆開束縛她的手，趟在她身邊的位置，妍媸起身，將被子掀開，見他手臂處被刀劃破了個口子，看起來觸目驚心。
「用不用幫你處理一下？」
阮無城聞聲，睜開眸子，盯著妍媸，「怎麼，心疼？」
妍媸一頓，有些窘迫。
「別想多了，我只是不希望你死在我床上，免得明天我沒法解釋！」
阮無城挑眉，一勾手按著她的後腦用力，狠狠親在妍媸的唇上，被妍媸狠狠咬了一口以後才鬆開她，「放心，你男人沒那麼脆弱。」
妍媸發現這個人就是給點臉就能上天，她推開阮無城，「你才不是我男人，沒事就快滾！」
阮無城眸色一深，修長的手指捏著她的耳垂，「嗯？得了便宜就不賣乖了？」
妍媸覺得再這樣下去，說不定一會她就遭殃了，她躲開阮無城。
「你再這樣，我就要叫人了。」
「捨得把你男人推出去？」
「說了你不是我男人！」妍媸氣急，阮無城沒再得寸進尺地刺激妍媸，挑眉抬身吻了吻她，「乖，今天表現很好，獎勵你的。」
誰要你獎勵？！
妍媸剛要動手，就見阮無城利索地離開她的床，走到窗前，「對了，聽說你最近被流言所困？私奔？」
妍媸坐在床上，「阮少將每日既要為大帥布置的軍政勞碌，還有閑心思聽八卦，真是辛苦你了啊。」
「一般。」
他身型修長，身後清冷月光做陪襯，妍媸竟意外地發現他有些英俊。
心臟處的跳動不自覺地加快了。
「用幫忙嗎？」阮無城詢問。
妍媸恍神，「不用，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你快走吧。」
她有些慌亂，不過阮無城對她的慌亂感到十分莫名其妙，「如果有解決不了的事情就來找我。」
妍媸被自己跳動的越發快的心跳弄得煩躁，她躺了下來，背對著阮無城，將被子蓋在自己身上，只留給他一個側身的背影。
「知道了。」
聽到身後傳來一聲細微的聲響，直到徹底安靜下來，幾分鐘后，妍媸睜開眼睛，摸著自己的胸膛。
她這是怎麼了，剛才竟然還在擔心阮無城那個王八蛋的安危？
不過他到底要幹什麼，竟然還闖入了大帥的書房，就不怕被抓到嗎？！
這人在搞什麼鬼？
妍媸越想越好奇，想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阮無城要篡位。
這也太膽大包天了……
「我看秋桃那丫頭不錯，以後就讓她做我的貼身丫鬟吧？」
妍媸對管家要了個人，她是新入門的姨太太，要個伺候的丫鬟也不算什麼過分的事，管家上報給穆慈恩的時候，穆慈恩也沒阻攔，大大方方地將人給了過去。
「你雖在余家乾的時間不長，但應該能看出來，這明裡暗裡的紛爭不斷，從今以後你便是我貼身的丫鬟，為我辦事，我不會虧待你，也會把你將親妹妹看待。你沒有親人，我有和沒有一樣，以後在余家，我們兩個就相依為命了。」
這一番話說下來，將秋桃說的聲淚俱下，徹底被妍媸收買了人心。
「這樣，你西街05號橋頭邊上有處衚衕，那裡有個乞丐，你去想辦法讓人把這封信送到他手上，再由他替我轉交給妍家老爺。」
「是。」
妍媸坐在椅子上，看著桌上擺著的海棠花。
撒了這麼多天的魚餌，是時候收網撈大魚了。
「大姐，我家裡那邊出事了，我要出去一趟。」
「你家裡出了什麼事？」穆慈恩穩穩坐在主位上，手中端著一個精緻的瓷杯，聞聲抬頭看向妍媸。
「我三姐被車撞了，現在在醫院，我得去看她，大姐，您讓我去吧，人命關天！」
「好吧，那你快去，車都找好了嗎？」
妍媸道：「放心吧大姐，我爸爸讓人來接我了。」
說罷，她匆匆忙忙走出了門，待人影完全消失在視野中，坐在一旁的四姨太和五姨太才道：「怎麼突然就家裡人被車撞了，看她這精心打扮的樣子，也不像是去看望病人的。」
五姨太道：「是啊，會不會是……」
她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將沒說完的話都咽了回去，穆慈恩看向她，「會不會是什麼？我們姐妹之間有什麼不能說的？」
五姨太與四姨太對視了一眼，穆慈恩道：「你們兩個背著我在搞什麼？」
「不是，大姐，我們怎麼能背著您做什麼？只是這件事……我們也是從別人嘴裡聽來的，不知是真是假，所以不敢胡亂說。」
「說。」
四姨太低聲道：「我聽說……這小十七最近有事沒事就跑出去，其實不是辦正經事，而是去偷人了。」
「胡說八道！」穆慈恩將茶杯摔在桌上，訓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話你們竟也能說出來。」
「大姐，您別生氣，我和四姐這幾天都觀察了，每次妍媸一出門就變得鬼鬼祟祟的，走的方向也不是她說的，您說她不是有事，還能幹什麼？」
穆慈恩沉思，四姨太接著話茬：「是啊，大姐，她才多大，人脈難道還能比我們廣？有什麼事情可天天出去的，她現在可是我們余家的人了，若是真的出去偷情被人發現，那我們老爺的臉豈不是都丟盡了！」
「不如今天我們就派人跟著她，看看她到底都在幹什麼！」
五姨太終於說出了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