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奇怪的五姨太
「四姐五姐……」
妍媸裝的無辜，「十七不是故意的。」
四姨太直接繞著她走了過去。「你給我等著，妍媸，這筆賬我記下了。」
五姨太跟在她後面，臉色看起來也不好。
自這出鬧劇以後，妍媸覺得這兩人對自己的敵意越發明顯了。
不過也都是她們自找的，妍媸還以為跟蹤她的人是穆慈恩派來的，看來應該是四姨太和五姨太那兩個笨傢伙偷雞不成蝕把米，讓自己吃了虧。
不過……阮無城的維護倒是讓她很出乎意料，心裡對他的厭煩也稍微減少了一些。
沒幾日，穆慈恩約著她這些姐妹們去賞花，四姨太和五姨太被餘杭生關了禁閉，只能作罷，妍媸跟著去了。
結果回來的時候妍媸因為一些事耽擱了，便比其他人回來的晚了一些。
秋桃道：「太太，妍老爺又來催了。」
「讓他催，不過是讓他幫了個忙，便一直拿這件事來威脅我，呵，你告訴他，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他要是想輝煌騰達，就老老實實地在家等著。」
前幾天妍媸被冤枉「偷情」一事，其實都是她自導自演出來的，她事先給妍豪浩寫了一封信，讓他找一個長的像男人的女人，助她將最近對她不利的「私奔」流言先給壓下去。
果不其然，這招十分見效。
但妍豪浩最近有點飄，得了便宜就賣乖，動不動就派人來催促妍媸討好大帥的歡心，還拿這件事要挾她。
「太太，您慢點兒。」
秋桃扶著她上樓，迎面走來一個端著髒水的下人，身後便是被關了禁閉不能出大門的四姨太和五姨太。
「真是晦氣，走到哪都能看到髒東西，妹妹，我們走。」
妍媸裝作沒聽見，徑直向前走著，那下人本是一直低著頭，到妍媸面前的時候突然抬了一下眼睛，也不知道在看誰。
妍媸下意識地覺得不對勁，順手將秋桃拉到一邊側身躲開。
與此同時，便看見端著髒水的下人不知道怎麼回事身子一歪從樓上跌了一下，但手裡木盆中的髒水全潑了出去。
四姨太眼尖動作快，立馬躲了一下，零落的髒水滴到她身上，最慘的是五姨太，從頭到腳都被澆了個徹底。
「啊——！」
五姨太的尖叫響徹大帥府，四姨太捂著嘴巴，「啊，怎麼會這樣！妹妹，你沒事吧？！」
這髒水是剛打掃過後廚的，后廚儘是油煙，亂七八糟的髒東西什麼都有，此刻全潑在了五姨太的身上，刺鼻的味道散發，五姨太臉上的妝容也花的不成樣子。
那模樣別說有多噁心了。
妍媸在一旁嘖嘖著，心想估計大帥一輩子也不願意碰她了，此刻她的味道實在是……臭。
「妍媸，五妹都這般模樣了，你竟然還笑的出來，老爺怎麼就娶了個你這麼個狼心狗肺的女人！」
妍媸冷笑，「四姐，這不怪我，你要怪就怪老天爺吧，這叫因果報應。」
妍媸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了，那下人明顯是受了四姨太和五姨太的旨意，讓她給妍媸潑髒水羞辱小仙女，誰知道被她一不小心給躲了過去，而四姨太也眼疾手快沒遭了多少罪，大部分的髒水都在五姨太身上。
這是公共場合，五姨太形象不好，妍媸勸道：「四姐，您快帶著五姐回去吧，若是哪個客人看到了五姐的樣子，恐怕會誤會我們余家的太太們相處的不好。你知道，大帥最討厭這個了。」
「你個賤人……」五姨太衝上前，對著妍媸便甩來一個巴掌。
她常年窩在閨房之中，動作根本不及妍媸敏捷，妍媸後退了一步便躲開了，但五姨太重心不穩，一下子從樓梯上跌了一下，整個人眼見著就要滾下去。
就在這危機時刻，妍媸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將五姨太拉了回來。
五姨太受了驚嚇，顯得更加狼狽了。
「你沒事吧？」
妍媸皺眉，沒想到五姨太身子這麼弱，她來打自己，自己沒什麼事，她卻差點摔了下去。
這要是真從樓梯上摔了下去，那她肯定又要攤上一堆事情。
「好大一齣戲，真精彩。」
樓下傳來一個陌生的女子聲音，妍媸看去，微微蹙眉，原來是餘杭生的女兒——余栩扇。
她身邊還站著一個熟悉的男人。
余栩扇冷漠地看著妍媸，「某些人啊，別以為自己嫁入了豪門便是飛上枝頭變鳳凰，癩蛤蟆永遠都是癩蛤蟆，不管到哪都是。」
這莫名的敵意，讓妍媸愣了片刻，她不禁回想自己以前有沒有做過什麼對余栩扇不利的事情，可想來想去，她跟余栩扇都沒什麼交集。
「無城哥哥，我們走了，這兒真晦氣。」
「栩扇啊，不管我是不是癩蛤蟆想做鳳凰，既然你也說了我現在嫁入了余家，按道理你應該稱呼我為一聲媽。」
既然余栩扇想找事，妍媸自然不會屈服。
不給余栩扇接著反駁的機會，妍媸又道，「何況潑水的又不是我，我只不過是躲了一下，誰知道五姐就在後面，這件事我也不想啊。而且，潑水這丫鬟我又不認識，我只是路過，怎麼就平白被你罵的那麼難聽？」
早聽說了這位十七姨太出了名的伶牙俐齒，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余栩扇心裡越發厭惡妍媸，「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剛才抓著五媽的手腕要把她推下去，你都看見了吧，無城？」
她轉頭問一旁的阮無城，阮無城比她高了一頭，余栩扇必須抬起頭才能看到他的眼睛。
「看見了。」阮無城看著妍媸，「好像還聽到十七姨太似乎問了句你沒事吧？十七姨太真是善心，將人推下去不成還要問候一句，真是多此一舉，怎麼，怕人誤會嗎？」
余栩扇一愣，「定是她在胡說八道，我們去找爸爸，我要向他說明此事。」
這時，五姨太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得轉頭看向余栩扇，「栩扇，你都看到了吧，這女人就是個蛇蠍心腸，這才剛過門沒幾天，就想著怎麼除掉我了，你要為五媽做主啊。」
「對，我也看見了，我可以做人證，她剛才就是要把小五推下去。」
阮無城抿唇，「四五姨太總是如此閒情逸緻，似乎特別關注十七姨太，只是前幾天鬧了一場烏龍，已經引起大帥不滿，如果這次再出什麼差錯，恐怕大帥就不止是不悅那麼簡單了。怎麼，兩位太太想好了么，如果還要見大帥，我這就帶著您們去。」
四姨太猶豫了一下，她知道妍媸這張嘴有多厲害，證據不足的事情，她怕最後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但五姨太不願意，她現在一身的臭，心裡十分不甘願。
「去，我們去找大帥，我要這個女人滾出余家！」
「五姨太，這件事不是你能做主的，難道你忘了這個家誰才是當家人了？」
當然是餘杭生，就算要讓誰滾蛋，這也要聽大帥的意思，五姨太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閉上嘴。
阮無城道：「我建議五姨太去洗一洗，總這麼晾著也不是辦法。」
四姨太道：「是啊是啊，五妹，今天這件事我們先放一放，先把身體處理乾淨才行。」
妍媸和余栩扇在一旁看著，兩人不約而同的對四姨太有些厭惡。
而聽到阮無城沒有維護她的意思，五姨太愣神了一下。鬼使神差道了句，「你護著她？」
「五媽這話從何說起？」余栩扇不悅，阮無城是她看上的人，容不得別人說句不是。
「沒，沒什麼。」五姨太搖搖頭，神情看起來十分複雜，然後看不懂。
她轉身拉著四姨太去梳洗。
不知道為什麼，妍媸覺得五姨太看阮無城的眼神有些怪異，但她又說不出來哪裡奇怪。
「對了。」四姨太突然轉身，「我和小五的衣服因為你都髒了，我們的衣服是不能手洗的，必須送到專業的地方乾洗，小五的這件衣服被髒水淋透，就算送去乾洗也洗不出原來的樣子了，這件衣服你得賠吧？」
妍媸覺得莫名其妙，她轉身指著一旁跪在地上剛端著髒水的下人，「要錢你跟她要去，潑你的人又不是我。」
「怎麼，小賤人，你想賴賬不成！」
正在這時，客廳中突然傳出一聲嚴肅的訓斥。
「放肆！」
不知何時餘杭生站在門口，靜靜地觀察這一幕，也不知道站在那裡多久了。
四姨太和五姨太看到他的時候紛紛一震，有些做賊心虛。
「老爺……？」
五姨太率先反應了過來，「老爺，您要為我做主啊，您看我的身上，都是十七做的，我一跟她無冤，二與她無仇，她何苦這麼算計我！」
妍媸見到餘杭生，並無多大的觸動，她見五姨太聲淚俱下，咬牙道，「我哪敢算計你，應該反過來才對，五姐。」
五姨太已經走下樓梯到了餘杭生面前。
餘杭生盯著四姨太，「剛才我都看見了。」
妍媸摸摸鼻子，心想這下好了，都不用她解釋，人餘杭生都看的清清楚楚的。
「你們三個來我書房，無城，你也過來。」
餘杭生的表情看起來十分不悅，四姨太瞪了妍媸一眼，妍媸無懼地瞧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