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裝瘋
交代幾句，方芍藥發現一個鬱悶的事兒。家裡庭院染血，屋子裡也有，這就尷尬了。
如果那群人進來搜查，見血，一定會引起懷疑。
怎麼辦？
此刻，四喜已經回來，表示辦妥。
「我們……就這樣。」
方芍藥心一橫，也顧不得自己的形象，如果被那群人抓住白牡丹，一家人都要玩完。
蕭鐵山不在家，全靠她自己，也該她為夫君分擔點什麼了。
方芍藥從雞窩抓了兩隻雞，其中一隻馬上殺死，四喜負責在雞脖子處放血，弄了一地，順便把雞毛飛散出去。
屋裡給白牡丹上藥的地方，也撒了一圈。
那些搜查者的鼻子，可能比狗還靈敏，為謹慎起見，讓雞血和人血重合，這就有些分辨不出來了。
「開門開門，例行搜查！」
四喜連忙答應一聲，打開大門。
「咱們來搜查，有人看見江洋大盜就進了你們巷子。」
為首的小鬍子胡說八道，他們根本跟不上那人的速度，但是那人中了一刀，根據血跡的路線推測，就在附近。
附近一片，作為重點排查範圍。
「你們自己進來隨便看。」
四喜說完，根本不管人，撒丫子往回跑。
「這丫頭要報信，兄弟們，上！」
呼啦一聲，隊伍全部擠進來。
四喜心裡為自家夫人叫好，夫人神機妙算，果然，把人全部弄進來，總比神神秘秘的好。
這些人進門以後，立刻少了防備。
正常人都是這般心理，若是真的窩藏了嫌犯，不可能這麼大張旗鼓，不怕人搜查。
方芍藥捏著一把汗，見人進門，繼續開始她的表演，這靈感，還得益於白牡丹。
「夫人，您不要這樣啊！」
四喜大喊一聲，小多餘也跟著哭，他要配合他娘，不然後果很嚴重。
小多餘掐了自己的腿一下，「娘啊，娘你咋這樣了，我爹爹會回來的！」
「我要殺了他，他在外面有野女人！」
蕭鐵山剛回來，就看到這樣的一幕。
他施展輕功，還是慢了一步，此刻只能躲避在房頂上。
瞧瞧，自家娘子多有辦法，還有心思黑他。
「夫人，您看開點吧。」
四喜用辣椒粉末在眼睛附近晃動一下，立刻受不了刺激，嚎啕大哭。
「主家外頭有人，也不能越過您去啊，您這樣，太可怕了！」
「我可怕，我今兒就要像殺了這隻雞一樣，宰了他！」
方芍藥發現，先頭死的是母雞，現在手裡的掙扎的，是一隻半大的公雞，改口道，「我要閹割了它！」
蕭鐵山：「……」
眾人：「……」
為首的小鬍子跟著手下轉一圈，沒發現有受傷的男子，關注點就轉移了。
院里雞飛狗跳的，到處是雞血，眾人齊齊地皺眉。
男子三妻四妾，此乃常事，眼前的瘋婆子純屬是妒婦，要是真讓她把男人閹割了……
眾人都是爺們，齊齊地做了個捂著襠部的動作。
「閹了你，看你還朝三暮四不！」
方芍藥手起刀落，臉上噴出了血，頭上還掛著幾根雞毛，形容凌亂。
她心裡鬱悶，一直以來維持歲月靜好的形象，徹底地沒了。
「老大，這小娘子太可怕了，簡直是毒瘤啊！」
來人有些同情家裡的男人，攤上這樣的母夜叉，還是個蛇精病，誰不想在外找個溫柔可人的啊！
「帶走帶走，送到衙門大牢里冷靜冷靜！」
眾人一琢磨，捉拿逃犯重要，但是他們的指責還是維護京都的治安，這小娘子有點太不像話了！
方芍藥因為裝瘋太像，而被一群人抓走，丟入大牢。
房頂上的蕭鐵山：「……」猜的中開頭，猜不中結尾。
只能讓娘子牢房一日遊了，等明早，他就帶著銀錢，去大牢里撈人。
這一路暈乎乎的，等被人丟到牢房內，方芍藥徹底清醒。之前在邊城，帶著兒子去看王金花，那牢房的環境髒亂差。
京都不愧是大齊的首府，對比之下，牢房要乾淨的多。
方芍藥因為過於危險，被關押在重點的區域，享受單間待遇。
牢房內，拉著一個帘子，雖沒有床鋪，地上鋪著新稻草，帘子內有恭桶，還有可以要熱水，前提是你得有銀子。
「差爺，我要熱水洗漱。」
一身雞血雞毛，掛在身上太難受，方芍藥深感狼狽。
「十文錢一盆熱水，你有錢嗎？」
值夜的衙役被喊來后，不耐煩地瞅了瞅方芍藥，聽說這個婦人手段極其兇殘，連家裡的公雞都不放過，發誓要閹割所有的男子，不會是想騙著他開門，而後對他下手吧？
錢重要還是後半輩子的性福重要？
衙役雖然不懼怕一個小娘子，卻也不敢隨意亂開門。罷了，那點銅板，還是不要了。
方芍藥身上裝了銀錢的，第一次體會有銀子都花不出去的無力感。
以後少做違法亂紀的事兒，否則沒了自由，錢太多也百搭。
「妹子，你這是犯啥事了，一身血，殺人了？」
隔壁住著的婦人見方芍藥熱水沒要來，扒著鐵欄杆，興緻勃勃地打聽八卦。
「沒殺人，殺的是雞。」
方芍藥鬱悶，她可能是第一個因為殺了自家公雞進來的倒霉蛋，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白牡丹這個掃把星，自家醜夫說的對，遇見他就沒好事。
牢房環境只是相對北地而言，不那麼差，但是味道不好聞，還有蟑螂和跳蚤。
「殺雞？」
婦人咂舌，殺雞也能成為頭號重犯，那想必手段極其殘忍。
方芍藥：「……」
家裡太亂，白牡丹又昏迷著，也不曉得四喜那丫鬟能不能搞定，這種事，千萬不能聲張，否則前功盡棄。
方芍藥不放心四喜，卻很放心兒子，她家包子機靈聰慧，還非常的有主意。
挺了一個時辰，方芍藥腦子亂糟糟，坐立難安，恨不得轉眼就是第二日早上。
期間，她叫了衙役多次，奈何衙役不是裝聽不見就是翻白眼，根本不理會。
「妹子，我看你也不像心狠手辣的人啊。」
這一片只關她一人，好不容易來了新人，婦人湊上去，主動找方芍藥閑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