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起泡期
玉蝴蝶出現，又神出鬼沒，方芍藥倒是想把人揪出來，但是她沒這個精力。
何府上下，因為何老太爺的壽宴很是忙亂，她今日能出府，還是勞作幾日換得的結果。
等入選廚神爭霸的資格要下來了，她也沒有繼續留在何府的必要。
「何家做事謹慎，失蹤女子案，怕是算不到何煥之的頭上。」
白牡丹氣急敗壞，若不是他夜探何府，也不會引發何煥之的警覺。他們之前查的那些線索，全部被人破壞。
何府後花園埋著的屍首，時隔太久，面目全非，還有一點，他們根本沒有理由到尚書府搜查。
一旦驚動了何老賊，之前的布局全白費。
「紫藤也不能成為證人。」
方芍藥心裡清楚，紫藤是何府的下人，簽的是死契約，命都是主子的。一旦被人發現紫藤沒死，還得送去何府繼續當差。
所以，紫藤報復花紅，柳綠和何煥之，就只能再次混入何府中去。
「你想救何玉蝶，倒也不是沒法子。」
白牡丹腦子裡靈光乍現，紫藤詐死逃離何府，就沒了後顧之憂，何府真切地當這個人已經死了，從此沒人追究。
如果何玉蝶那可以套用，他們在派人把何玉蝶從棺槨中救出，使個掉包計……
「把何玉蝶帶出來，治標不治本，她知道的太多了，何府不可能放過她。」
察覺到方芍藥不情願，蕭鐵山無視白牡丹，冷靜地給自家娘子分析。
他猜測白牡丹願意救人，也是因為何玉蝶有用，將來或許可以在公堂上作為人證，是己方的一張底牌。
「問題是有什麼法子詐死？」
紫藤被掐了喉嚨，反覆地折磨，後來清醒完全是撿回一條命，卻也因此壞了嗓子。
何玉蝶更加嬌弱，能用什麼法子？也靠掐？
「有葯，不過……」
喝了葯，人要昏迷上兩日，對身子肯定有壞處，可假死，就和真的一般，外人看不出門道。
方芍藥沒有馬上答應，而是說自己想想，一旦有消息，就先送給小菊。
天色不早，她坐著馬車匆忙回到何府，原計劃見見釀酒的林師傅，愣是沒擠出來時間。
何府，大廚房內手忙腳亂，今兒人都被府上的大管事訓話，晚膳就開得晚了些。
「芍藥，你回來的正好！」
廚娘甲看到方芍藥就好像看到了救星，急忙道，「你看看，這一大盤羊腰子，咋做合適？」
天熱，油膩的吃不下去，何老太爺那吩咐了，要清爽一些的。
廚娘甲心裡嘀咕，都這麼大年紀的人，還不忘記補腎壯陽，風流快活。
她很懷疑，老太爺那身子行不行。
「烤一盤，清爽一些。」
方芍藥把羊腰子處理了，用鹽水泡上，來個鹽焗羊腰子。
芍藥是一門技術活，誰都能上手，不過火候，時長都很關鍵，其餘人就不如她精通。
烤到外焦里嫩，香氣撲鼻。
方芍藥眼神閃爍，何老賊的壽宴要到了，提前吃腰子補，難不成還真會對何玉蝶下手？
就算到何府這個地方了，她仍舊有些恍惚，總以為這些是做夢，世上沒這麼變態的人。然而現實總是把她從理想狀態拉回來。
「侄女兒，快來，咱們釀造的那個啤酒，出了點小問題。」
趙大叔招呼方芍藥，把人帶到庫房裡，二人釀製的啤酒罈子，就散落在最里側的地上。
平日庫房人進人出，但是沒人注意酒罈子。
趙大叔按照流程，前兩日對著罈子添加了酵母，下晌過來一看，裡面出了很多白色的泡沫，差點溢出來了。
「這是咋回事，難道是失敗了？」
關於這個啤酒，趙大叔從沒聽說過，對此一無所知，但是他能想到，如果能做出來，那一定會風靡大齊。
「成了！」
方芍藥有些興奮，啤酒這個東西匪夷所思，她肯定不能說自己是研究出來的，只好推給已經去世的師傅何大姑，說是何家的方子。
趙大叔對何大姑信服，一點沒懷疑。
啤酒發酵中，各個環節都很關鍵，發酵之後有少量的泡沫，是起泡期，之後隔著兩三天，進入高泡期，以後泡沫下降，稱為落泡。
落泡以後，口嘗發酵液，喝到口中，如能感覺到醇厚柔和，有麥芽的香味，沒有酸味和其它怪味，嫩啤酒就算是製作成功。
嫩啤酒出成品后，若是口感粗糙，還要在地窖里貯藏一個來月。
按照原計劃，方芍藥打算把啤酒拿到廚神爭霸賽中，讓大家都見識下，算是過了明路。不然以王家強取豪奪的架勢，又變成他家的了。
「我想來想去，嫩啤酒拿進去，也不能造成轟動的效果。」
眼下，這是她和趙大叔第一次釀酒，首先設備就不專業，再一個，原料都是估量著來的，沒有後續調整。
釀酒不是簡單的一件事，或許一年，兩年，自家都在嘗試配比，走在試驗的路上。
啤酒這個，不能操之過急。
「侄女兒，你這麼想就對了。」
自打釀酒開始，趙大叔就緊繃著一根弦，時不時地到後面庫房轉悠，他怕方芍藥太在意結果。
此刻見她這麼說，更是豁達一笑，「你這麼想就對了，你還勸我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方芍藥眨眨眼，她勸別人有一套，到自己這，就很在意成敗得失。
趙大叔的仇人只有王家，而她則不然，除了要幫師傅何大姑報仇，還有方家的血海深仇！
賺錢是關鍵，方芍藥板著小板凳，拿著炭筆寫寫畫畫。
問神串店的生意好，她心裡有數，都是借著白牡丹的光。
可是，白牡丹月余也就開戲一場，那些來自家鋪子吃飯的客人，或許沒等湊夠五百兩銀子，就沒這個耐心了。
有人為白牡丹的戲票，直接給了方武五百兩，只為戲票，至於吃飯，人家不屑來。
因此，方武著急上火，連帶這鋪子里的人都感覺到被傷了自尊。
「我倒是覺得沒啥，給銀子不來吃飯，節約多少成本啊！」
吃飯的食材是本錢，對方給的一文錢不少，誰管他來不來！但是鋪子里的人想不開，總以為這是一種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