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嚇唬
此行從嘉峪城來到大齊京都,這個決定有些冒險了,但是宇文墨不是個傻子,不來一趟,還真不知道何家人背著他私下徵兵,搞小動作。
想要藉助嘉峪城的勢力,最後踢掉他自己登位,那也得看他配不配合!
方芍藥不知道,她面前的黑衣人是嘉峪城的城主宇文墨,但是她已經猜到,此人身份不俗。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一直窩藏你,那萬一被抓住咋辦啊!」
四喜煮上細細的米糊,跟著進入到房內,對黑衣人不滿道。
窩藏?宇文墨對兩個字眼很不滿意,說得他好像是一隻見不得光的老鼠,不過,在大齊的地盤上,的確是如此。
「而且,你現在還不露出自己的容貌,你……」
四喜剛說完,宇文墨就把自己臉上的面罩摘下來,露出自己的本來面目。
這下,方芍藥和四喜都愣住了。
沒想到黑衣人長相如此的出眾,尤其是一雙眸子,如三月的桃花流水,自帶清冽和一絲絲邪魅的味道。
可以說,他的容貌並不次於白牡丹,二人站在一處,平分秋色。
「完了。完了。」
方芍藥閉眼,問黑衣人道,「我現在遺忘你的容貌,還來得及嗎?我保證,我會忘得一乾二淨。」
「怎麼?」
宇文墨勾唇一笑,其實他的容貌被無數人痴迷,已經習慣了,但是眼前的小娘子痴痴獃呆的傻樣,仍舊取悅了他。
就這一瞬間,他竟然有把人帶回嘉峪城的衝動。
對他而言,女子就是玩物,有點新鮮感,一旦新鮮感過去了,他就不在意了,甚至會忘記。
只是,身邊的女子拎不清,從不清楚自己的地位。
他的夫人背地裡搗鬼,經常殺死他的女人,宇文墨心知肚明,從不加干涉。
他可以給她城主夫人的位置,那麼隨便她怎麼樣,若是有一日看她不順眼,殺了就好了。
大齊和蠻族的女子那麼多,難道就沒有個合適的人選?
宇文墨想,或許,他對眼前的小娘子也只有幾分熱度而已,過了,恐怕偶爾的想起都不會有。
至少現在,他想不起自己曾經有多少女子,也記不得那些人的長相。
「你是不是看到我的容貌,一時間太痴迷了?」
宇文墨清楚,若不是他城主的地位,他會被那些熱情的女子撲倒在地。好在,作為嘉峪城的城主,他經常戴面具,受萬民景仰。
「不是。」
方芍藥垂死掙扎,誰料這人把面具摘下來啊,這下不是得被殺人滅口了!
宇文墨:「……」
這是他第一次遇見這麼不識好歹的人,宇文墨記住了。
「至少,你現在安全。」
宇文墨失血過多,上了傷葯以後,肚子發出抗議,他讓方芍藥趕緊做飯,他現在需要補充體力。
「既然你看到了我的容貌,我不妨再透露一些,我來自嘉峪城,若你敢說出去,我就說你是我的同夥,什麼罪名,你心裡有數。」
通敵叛國,株連九族。
方芍藥閉眼,她是無所謂了,方家早就被滅門了啊。
她自嘲地安慰自己,竟然沒有被黑衣人嚇唬住。
「那你的名諱,能說嗎?」
都知道這麼多了,不怕再多知道點了。
「宇文墨。」
方芍藥以為黑衣人會隱瞞,誰料,他坦誠相告。普通的小老百姓,自然不曉得嘉峪城的城主名諱。
問題是,混跡過嘉峪城的她知道啊!不但知道,她還和丑夫一起,打劫了人家的藏寶地。
等一下,家裡沒有嘉峪城的東西了吧?若是有,被正主看到,可能死得更加難看。
「我說這些話,不是嚇唬你。」
宇文墨威脅完了,閉上眼睛假寐,他現在體力透支嚴重,需要一個封閉安全的環境,修生養息。
方芍藥和四喜來到院子里,撿來的小娃子又哭了。
二人手忙腳亂,餵了小娃子米糊糊,而後又給宇文墨準備吃食。
灶間內,四喜借著炒菜的聲音作為掩飾,問方芍藥:「夫人,接下來咋辦啊?」
「不知道。」
方芍藥搖搖頭,嘉峪城大魔頭送上門,她這得是什麼運氣!
這事,必須讓白牡丹知道,然後她等待指示。
丑夫走之前可是說過,小事找白牡丹,解決不了再去黑市。
方芍藥暈乎乎的,一點不清醒。
宇文墨雖然受傷,戰鬥力不是蓋的,至少對付方芍藥和四喜,還是小菜一碟。
方芍藥送上吃食,宇文墨讓她和四喜就在不遠處,不能離開他的視線。
「咱們這是同一屋檐下,你這樣,我還怎麼睡覺?」
方芍藥表示強烈的抗議,宇文墨來了,家裡多個大爺,還得伺候他,他以為這是嘉峪城的一畝三分地?
「通敵叛國。」
宇文墨吃飽喝足,眯著眼睛,說了三個字。
方芍藥徹底泄氣,她很困,必須得睡覺。
不過,何煥之那一夥兒人查不到黑衣人,不會要挨家挨戶上門搜查吧?
「今夜不會,你安心睡。」
宇文墨說完,閉上眼睛,很快發出勻稱的呼吸聲。
方芍藥不確定這廝是真睡覺還是裝睡,不敢輕舉妄動。
她睡在小榻上,四喜則是打地鋪,這會兒天熱,在地上鋪著竹席子,很是涼快。
很快,內室里,傳來有節奏地呼嚕聲。
方芍藥一臉黑線,四喜真是沒心沒肺,和嘉峪城城主共處一室,竟然不受外力影響,睡得香甜。
她坐起身,準備下地。
床上,宇文墨睜開眼,冷不丁地來一句,「你幹什麼去?」
大半夜的,對方突然出聲,把方芍藥嚇一大跳!她沒好氣地道:「去如廁,不行嗎?」
宇文墨:「……」
很好,他太和善,以至於方小娘子以為他是個好說話的人。
宇文墨嫌棄地看一眼躺在地上的四喜,隨手甩出幾根銀針,扎在四喜的身上。
一瞬間,呼嚕聲沒了。
「你不會殺了四喜吧?」
方芍藥心裡一緊,就要彎下腰,去探四喜的鼻息。
「沒有,他太吵了。」
一個丫頭,睡覺竟然鼾聲如雷,若是他找了這樣的女子過夜,估計會一怒之下,把人丟到野獸的籠子里去。
宇文墨極其不耐煩,他要安靜和休息。
方芍藥發覺,四喜還有呼吸,放下心了,她不懂穴位,四喜身上的銀針,她不敢拔出來,只能保持一個姿勢,等待天亮。
「你不是要去如廁嗎?」
宇文墨看向方芍藥,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她的側臉,她應該屬於稍微艷麗的女子,明媚,活力,總之,很吸引人。
「我不去了還不行嗎?」
方芍藥見宇文墨又掏出銀針,怕自己也被釘住,只能小聲地嘟囔,表達不滿。
中途,她起夜,去看了一次小娃,見那小娃子睡著,這才安心下來。
「你和何煥之是什麼關係?」
睡不著了,宇文墨聲音懶洋洋的,如果說,方小娘子把自己所在地告密,他可能會發生危險。
眼下,他懶得換地方,只能先留下。
「我們合夥,他算是個靠山。」
方芍藥回答得坦誠,她這個人一向直覺准,至少黑衣人現在對她沒有殺心,當然了,若她很不老實,那就不好說了。
目前來說,她有關係網,不能莫名其妙的消失,黑衣人想要穩定的養傷,還要靠她幫忙。
嘉峪城城主落在她的手裡,有些棘手了。
「離他遠點,他不是個好東西。」
宇文墨打了個呵欠,難得說了一句中肯的話。
這一點,他和方芍藥達成共識,她也那麼認為。誰不知道與虎謀皮,最後可能被老虎吃掉,作為一個卧底,她沒別的辦法,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