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本皇子不會娶你
這會兒,寧若初終於想明白了,敢情人家楊婉妙是看到六皇子來了,這才有意的沖了上來,挨上一巴掌,然後,裝出來一副弱者的模樣兒,好在六皇子面前邀得憐惜。
不錯,時間算的剛剛好,戲演的也不錯。
眼前這六皇子,身材高大,貴氣滿身,俊朗的臉孔之上,藏著一絲陰霾。寧若初雖不懂相面,卻也能從六皇子的神情上看得出來,眼前的這個六皇子,絕對是一個心機深重的男人。
「六皇子,您怎麼來了?實在是不好意思,讓你看到了我被人欺負的這一幕。」楊婉妙表現出來了一副柔弱的架式,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的,好不可憐。
六皇子蘇景瀾頗帶敵意的看了一眼寧若初,這才轉臉,溫和的安慰起了楊婉妙。
「剛和你分開,就想你了,所以就想過來看看你。」蘇景瀾伸手,輕手拂過了楊婉妙額前的長發,那叫一個溫柔啊。
「六皇子,我也想你,這一輩子,只能和你在一起,我才是幸福的。只是,只是你和我姐姐有婚約在身。她嫉妒我們之間的感情,怕是以後容不下我啊。」楊婉妙轉而變成了最無辜的人。
寧若初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無動於衷。雖然,眼前的這個叫作蘇景瀾的男人,是她的未婚夫。
「小姐,明明是她欺上門來的。」阿香替寧若初抱打不平。
寧若初輕笑了一下,淡眉一挑,沖著他們冷語諷刺而道:「你們要卿卿我我,儘可能的去遠一點兒的地方,別站在我面前,髒了我的眼。」
蘇景瀾一聽這話,以為寧若初真的是嫉妒他們才生的氣,所以,平白的,便添了幾分對寧若初的敵意。
「住著楊府最氣派的院子,卻穿的這般土氣,旁人不知,還以為是楊大人虧待了你呢。身為楊家大小姐,卻對妹妹下狠手動粗,虧你還是妙兒的姐姐,同為一根所生,竟是這般潑婦……」蘇景瀾想也不想,直接的就罵了上去。
哪一個女人見了他六皇子,不是曲迎討好,這寧若初倒好,頂著自己未婚妻的名號,竟然無視自己的存在。
若是自己不把皇子的氣勢表現出來,怕是還壓不住她的囂張之氣呢。
聽了他的罵語,寧若初也不生氣。有些人生來眼瞎,她有什麼辦法?
「六皇子,事情不像是您看到的那個樣子,我們家小姐,不是那樣兒的……」阿香壯起膽子,替寧若初辯解。
寧若初伸手,拉過阿香的手,示意阿香不必再說下去了。
她牽著阿香,準備回雅然居的院子內。
才走幾步,身後便響起了蘇景瀾那毫無感情色彩的聲音:「寧若初,別以為本皇子和你有婚約在身,你就可以對妙兒為所欲為,本皇子警告你,本皇子是不會娶你的……」
聽到此處,寧若初冷眸回臉,窩在蘇景瀾懷中的楊婉妙,露出來了一線不易察覺的微笑,她旁若無人的依向了蘇景瀾,媚態盡現。
「六皇子會不會娶我,是六皇子說的算的嗎?」
「你……」蘇景瀾一聽這話,當即被氣紅了臉。
他與寧若初的婚事,是皇帝指腹為婚,二人還未出生,就定下的婚約,出生以後,就在皇帝與寧國公的主持之下,交換了彼此的合婚庚帖。此時,想讓皇帝收回成命,怎是一個難字了得?
蘇景瀾平靜了自己的怒氣,盡量平和的說道:「本皇子會找父皇,退了這門婚事的。」
「那就等六皇子讓皇上收回了成命以後,再來我這兒說大話吧。」寧若初毫不留情的對蘇景瀾一通挖苦。「全叔,阿香,我們回去……」
走了幾步,寧若初轉臉又走了回來,來到了六皇子的面前,她仔細的將六皇子蘇景瀾打量了一番。
這張臉,長的真是俊朗,他英眉氣勢之極,雙目神光更是凌利,再加上身上與生俱來的貴氣,著實是人中龍鳳之態。修長的身形,恰到好處的高大,周身的陰鬱氣質,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於他。
若是自己也和別的女人一般花痴,想來,一定是會被這個男人迷的掉了魂的。
偏,她寧若初看人不識貌。
「六皇子以為我寧若初就巴巴的非要嫁給六皇子嗎?若非是有那一紙婚約在身,我寧若初斷不會多看六皇子一眼。」一句話說出,眾人皆是愕然。
就算是蘇景瀾聽到這話,也當即不淡定了。
他可是天之驕子,這個女人竟然可以視他為無物?
卻見蘇景瀾一個伸手,就要卡向寧若初的脖子,寧若初迅速伸手,擋下了蘇景瀾將要伸過來的大手。
「六皇子,人多眼雜,若是有人謠言六皇子為了相好的,對未婚妻動粗,想必,會對六皇子日後的前程造成極大的影響吧?」
蘇景瀾終是遲疑了一下。
寧若初輕笑了一下,果然,外公的那句話說的是對的。這天下人,皆是有怕處的。
「六皇子,我剛剛回京,還未來得及梳洗裝扮,就不在這兒打擾皇子與妹妹敘情了。你們請便。」說完這話,寧若初掉頭就走。
阿香長舒了一口氣,跟上了寧若初的腳步。
全叔看了一眼站在那兒環抱著楊婉妙的六皇子,年邁的他,不由的輕嘆了一口氣,這口,氣,嘆的真是五味雜陳啊。稍時,跟著寧若初的腳步,回了雅然居。
雅然居的大門,重重的關上。
「全叔,阿香,這一路跋涉,我實在是太累了,想睡一會兒,你們兩個,也休息吧。」入了內室,寧若初一頭倒在了軟軟的床上。
累了,不眠不休的趕了一個月的路,不累才怪呢。
「小姐,您能睡的著啊?」阿香看著寧若初呼呼就睡,不由的擔心了起來。
寧若初擺手:「我都快累成狗了,沾到床就困了,怎麼可能睡不著?好阿香,你聽話,要是有鬼,你放心,我第一個醒來……」
話還未說完,寧若初己經沉沉的睡去。似乎,剛才的那兇險一幕,並未對她造成一點兒的影響一樣。
入夜,冷風陣陣,雅然居斑斕的牆頭之上,影影綽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