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戳穿伎倆
朝堂外,沈玉澤目不轉睛地走著,大皇子從身後,突然叫住了沈玉澤。
「沈大人請留步。」
沈玉澤扭頭,眉頭微微一皺,但表面上仍然是處變不驚:「大皇子,敢問找微臣有何事?」
「剛才沈大人在朝堂之上,思維清晰,口齒伶俐,還能再父皇以及文武百官面前處變不驚實在是勇氣可嘉啊。」
大皇子站在沈玉澤面前,不停地誇讚著他。
沈玉澤微微一笑,傻子都能聽出來,大皇子這是有別的目的。
「大皇子過謙了,有什麼指示,就請直說吧。」
沈玉澤抱了抱拳,臉上雖然全是笑意,但是態度卻透露出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生疏。
現在鍾巧還被關在牢房裡,沈玉澤實在是沒有什麼心思來對付朝堂之上的這些事情。
「之前見過鍾巧姑娘一面,本王也覺得,鍾巧姑娘不像是會做種事情的人。」
大皇子看到沈玉澤這個態度,自己也懶得繞彎子,直接開口說道。
「本王早年時期,按照父皇的命令,跟那些王公大臣的子弟們一起學習習武,所以跟那些人結下了深厚的友誼,現在那麼多年過去了,那些同窗也都紛紛成為了我朝的棟樑之才。哦,剛才的那個刑部尚書,就是當時我的同窗之一。」
大皇子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沈玉澤的表情,果然不出所料,沈玉澤在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抬起眼睛,看了大皇子一眼。
大皇子心中暗自得意,他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況且刑部尚書是我的人,不如由我做東,請沈大人和刑部尚書一起去醉春樓吃個飯,大家就結下朋友,以後有什麼事情,也好互相幫襯著些,你說呢,沈大人?」
看著大皇子終於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沈玉澤眼底里閃過一絲精光,果然,他的目的還是要把自己拉進他的陣營里去。
沈玉澤看著大皇子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心裏面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他不敢確定這種猜測是否準確,只是這件事情從一開始沈玉澤就絕對相信其中必有誤會。
如果這種誤會是人為造成的話……沈玉澤想到這裡,眼睛眯了眯,他一定不會放過任何想要傷害鍾巧的人。
「多謝大皇子關心,只是我相信微臣府上的人身正不怕影子斜,況且事實就是事實,不會讓任何人給曲解,這件事情,微臣一定會徹查到底,告辭。」
沈玉澤說完,不給大皇子任何說話的機會,便拂袖而去。
大皇子沒想到沈玉澤竟然這麼直接的拒絕了自己,這完全不在自己的計劃之中。
早在一開始見到鍾巧的時候,大皇子便察覺到這個女人於沈玉澤來說一定非常特別,剛才在朝堂之上,沈玉澤冒著無視朝堂規定的危險不等皇上傳喚便闖進朝堂,更是讓大皇子鑒定了自己心中的看法。
所以他才在剛才以為鍾巧洗脫罪名為條件拉攏沈玉澤,沒想到沈玉澤竟然還不領情!
大皇子冷哼一聲,拂袖離開。
他倒要看看沈玉澤能查出什麼,難不成他沈玉澤還能跑到右尚書府去盤問寧遠悅不成?!
沈玉澤回到府中,看到星僮早已經在門口等他,星僮跟沈玉澤對視了一眼,把手中的一個盒子遞給了沈玉澤:「大人,這是在下,在刑部尚書府上拿到的一份東西,請大人過目。」
沈玉澤打開盒子,仔仔細細地看著盒子裡面的東西,過了半晌,沈玉澤笑了笑,合上盒子,大步朝前走去。
右尚書府,聽到今日朝堂之上發生的事情之後,寧遠悅狠狠地把手裡面的被子砸到了地上。
「沈玉澤竟然還幫著那個賤人說話!」
本以為今天就可以讓皇上判鍾巧的刑,卻沒成想還是被沈玉澤給攔了下來。
「小姐不要生氣話說那個沈大人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學士,怎麼皇上見他擅自闖進朝堂后非但不罰,還准了他的情書呢。」
寧遠悅瞥了丫鬟一眼,冷冷說道:「你懂什麼?皇上愛才,沈玉澤又是一個有著通天本領的人,皇上怎麼可能會罰他?」
「是,是奴婢孤陋寡聞了。」
婢女聽到這句話后,連忙低頭,不再吭聲。
寧遠悅嘆了一口氣:「大皇子那邊怎麼說,接下來應該怎麼辦?難不成讓本小姐一直這樣裝作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趙醫生傳話,大皇子說,讓小姐還要再辛苦幾天,畢竟小姐是中毒,恢復的沒有那麼快……」
寧遠悅聽到后,心情更加煩悶起來。
就在這時,寧悅遠聽到外面自己房間的窗戶下,有兩個小丫鬟的聲音在竊竊私語:「你聽說了嗎?外面都在說我們家小姐根本就沒有中毒,那杯茶她當時連看都沒看一眼。」
「什麼?還有這種事情?」
「對啊對啊,我這是聽沈府的人說的,她們說……」
「大膽賤婢!在這裡胡說什麼!」
寧遠悅聽到窗戶外面的說話聲,頓時慌了神,這件事情如果泄露出去,那可不得了。
門口的兩個人看到寧遠悅氣勢洶洶的樣子,兩個人對視了一眼,轉身便跑。
「站住!」
寧遠悅看到兩個人竟然無視自己的話,沒有多想,大步跟了上去,並且在院子裡面大喊:「來人啊!把那兩個亂嚼舌根的人給我抓起來!」
一時間並沒有人跟過來抓那兩個小丫鬟,寧遠悅眼看著兩個人快要跑了出去,心裡一急,隨便抓起了手邊的一個東西,朝著兩個人砸了過去。
她沒有注意到,一邊的涼亭下,寧遠悅的父親和沈天澤正在冷眼看著這裡,一旁沈天澤帶過來的幾個人表情也都有些微妙,在後面竊竊私語。
「這寧大小姐好像不是中毒啊……」
「不是說她中毒頗深,不能下床行走嗎?」
右尚書大人臉色鐵青,一旁的沈天澤看到后,笑著說:「尚書大人,我本來是帶著刑部的人過來詢問一些事情,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等驚喜。」
右尚書大人臉色頓時有些掛不住,他看著前面跟旁人沒有什麼差別的寧遠悅,低頭想找一個地縫鑽進去,不再出來。
沈玉澤不再說話,轉身準備離開。
「沈大人,請等一等!」
右尚書大人看到沈玉澤準備離開,連忙叫住了他。
寧悅遠這明顯就是在裝作中毒,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女兒為什麼這麼做,可是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情傳到皇上那裡,萬一皇上龍顏大怒,定寧遠悅一個欺君之罪也不為過。
「沈大人,小女頑劣,還請沈大人能夠高抬貴手,放小女一馬。」
沈玉澤眯了眯眼:「頑劣?這可不像,寧小姐擺明了是想置鍾巧於死地啊。」
「不會不會,這件事情老夫會想辦法壓下去,一定放鍾巧姑娘出來!」
右尚書大人連忙搖頭,對沈玉澤承諾道。
沈玉澤嘴角勾了勾,他朝著身旁的人使了一個眼色,那幾個人便默默退下。
沈玉澤從衣袖裡面拿出一個冊子,交給了右尚書大人。
「前幾日我手下的人不經意之間得到了這樣一本冊子,請右尚書大人過目。」
右尚書接過冊子,帶著一臉疑惑的表情大致翻閱了一下,頓時變了臉色:「這……這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這種事情可是大罪,我沈某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做這種誣賴別人的事情。」
右尚書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地翻閱著冊子,沈玉澤見狀,接著說:「我知道這件事情右尚書您是完全不知情的,貴千金年齡尚小,有時候任性起來不計後果我也可以理解不過現在既然牽扯到人命,那就馬虎不得,您說對嗎,尚書大人?」
「對對對,沈大人說的是。」
右尚書擦了擦汗:「不知沈大人今天讓我看這個,是什麼意思?」
「貴千金的事情,我沈某可以當做從來都沒有看到過,剛才的那幾個人,出去也不會亂說,只是有一件事情可能要麻煩尚書大人,明天朝堂之上,還請尚書大人能夠在恰當的時候,把我給你的這個冊子,公布出來。」
「這……」
右尚書猶豫起來。
「大人放心,明天你公布冊子之後,我便會帶證人到皇上面前,還我府上的丫鬟一個清白,並且說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就是一個誤會,貴千金只是受了風寒身體不適,一時糊塗才懷疑了鍾巧,現在病好了,便親自登門道歉,這才幫鍾巧洗脫了罪名。」
沈玉澤說著,看右尚書面色有所緩和,繼續勸著:「雖然有可能被一些人看笑話,但也好過落個欺君之罪。到時候皇上說不定還會念及大人舉報有功,還會賞賜大人一番。」
聽完沈玉澤的話,右尚書低頭想了很久,目前來看,除了選擇配合,他沒有第二條路可走了。
「那……就依照沈大人的辦法來辦吧,只是,這件事情跟大皇子……」
沈玉澤笑了笑:「在下知道尚書大人跟大皇子來往密切,您放心,這件事情,絕對不會牽扯到大皇子」
「是,全憑沈大人安排。」
送走了沈玉澤,右尚書獃獃的站在原地,他越想越生氣,他萬萬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兒,一個從小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竟然會做出裝病這種事情出來。
右尚書突然轉身,沉著臉,朝寧遠悅的房間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