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掩飾的非常好
余醉兒知道沈玉澤聰明遠超過尋常凡人,她知道不管自己怎麼逃避,都不可能騙過沈玉澤的眼睛。
所以余醉兒輕笑了一聲,臉上也收起了剛才唯唯諾諾的表情,開口:「沈大人果然聰明,什麼都逃不過您的眼睛。」
沈玉澤低聲一笑:「哪裡的話,說起來余姑娘也算是高手了,聽說春風樓在京城已經開了好些年,這麼些年以來,余姑娘掩飾的非常好,竟然還沒有被人發覺。」
「哼,沈大人說話不必如此客氣,想來沈大人專門跟上來,絕對不是為了誇我的隱藏技術的吧。」
余醉兒看了沈玉澤一眼,並不打算買他的情。
「當然不是,只是剛才看到余姑娘好像對鍾巧甚是上心,所以前來問一問,姑娘是否知道巧兒的下落?」
沈玉澤看著余醉兒,目光真誠。
余醉兒眼底閃過一絲驚訝,她沒想到沈玉澤繞了半天的彎兒竟然是為了問自己這樣一個問題。
「沈大人這話就有些莫名其妙了,我只是見沈大人身邊沒了一個以前經常帶著的侍女罷了,怎麼就說我跟她關係匪淺呢?」
「姑娘不必再遮遮掩掩,我知道巧兒是蒼狼閣的人,所以想來姑娘應該也是為蒼狼閣效力。」
沈玉澤看到余醉兒還在為自己狡辯,忍不住向前一步,率先開口。
他本來就不對蒼狼閣有什麼興趣,唯一能讓他關注蒼狼閣的,就是鍾巧這一個原因。
只是鍾巧現在下落不明,沈玉澤心裏面實在是擔心的很。
他可以放手讓鍾巧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他知道鍾巧心裡是一個有些自己規劃的人,所以沈玉澤並不打算改變鍾巧什麼,他只是想知道鍾巧是否安全。
聽到沈玉澤這句話,余醉兒再也掩蓋不住她眼底地狠意,她緩緩靠近沈玉澤:「沈大人,你知道的是不是太多了些?」
說完,她右手暗暗握緊了一把從衣袖中緩緩滑下來的匕首,準備處理掉沈玉澤。
「咳咳,美人兒,這還有一個人呢,你可要想清楚了。」
正在余醉兒緩緩靠近沈玉澤的時候,突然從頭頂傳來一個聲音,余醉兒一驚,下意識地抬頭,星僮在這個時候突然從天而降,他像是一隻蜘蛛一樣,頭朝下降到余醉兒的面前,四目對視,星僮咧嘴一笑:「冷靜一些,冷靜一些。」
余醉兒被噎住,她隨即看了一眼星僮後面一臉笑意的沈玉澤,沒辦法,只好把手中的匕首老老實實地收了起來。
「我剛才說了,我對余姑娘的其他一切事情都不感興趣,只是想問一問巧兒的下落,心裡也好有個底。」
沈玉澤再一次對余醉兒抱了抱拳,讓星僮上去,開口對余醉兒說道。
「看不出來沈大人還是一個如此痴情的人呢?你這樣關心鍾巧,她知道嗎?」余醉兒眉毛一挑,語氣里全是揶揄。
「這個就不勞姑娘關心了,我遲早會讓她知道。」沈玉澤臉上仍舊掛著淡淡地笑容,語氣里卻全是疏離。
余醉兒自知無趣,她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轉身看向遠處:「說實話,今天沈大人找我問鍾巧的下落,是你找錯人了。」
「什麼意思?」
「方才,我剛剛進入包廂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朝著沈大人的身邊看了過去,當我看到鍾巧並沒有跟你一起過來時,心裡還是有些驚訝的。」
余醉兒轉身,抬起頭看著沈玉澤,緩緩開口。
沈玉澤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余醉兒說的沒錯,剛才她的的確確朝著自己的方向看了好幾眼。
「可是我在跟巧兒分開之前,她明確跟我說了,自己是出去執行任務,而且我也知道,她是受了蒼狼閣閣主的命令才去的,怎麼現在你們卻跟她斷了聯繫?」
沈玉澤不甘心,如果自己今天不能從余醉兒嘴裡問出個什麼來,那他要是再想找鍾巧的下落,就比登天還難了。
「具體我也不清楚,只是我們閣主前段時間散發下來的通知,讓我們留意尋找鍾巧的下落……」余醉兒說著,臉上也有濃濃地擔憂,像這種在任務中卻突然失去聯繫的情況,蒼狼閣之前從來沒有遇到過。
余醉兒仍然記得楚雲再知道鍾巧失蹤后那著急的神色,她心中一酸,輕輕嘆了一口氣。
「胡鬧!難道你們蒼狼閣就如此不重視手下人的安危嗎?這次鍾巧接到的到底是什麼樣的任務?你們為什麼在沒有保證她安全的情況下就讓她過去?!」
沈玉澤聽到余醉兒這模稜兩可的話,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怒火。
「沈大人,您是局外人,自然不知道我們蒼狼閣的規矩,歷代蒼狼閣人,在出去完成任務的時候,都下過生死狀,這些是我們蒼狼閣的事情,不需要向沈大人說明吧?」
余醉兒看到沈玉澤有些喪失理智地指責蒼狼閣,忍不住反駁了沈玉澤剛才的說法。
沈玉澤眼睛直直地看了余醉兒很久,半晌,他轉身離開。
一直在旁邊看著的星僮看到沈玉澤轉身離開,他連忙跟了上去。
「公子,這下該怎麼辦?」
沈玉澤緊繃著臉,他的臉色黑的快滴出墨來,嘴巴抿成了一條直線,在聽到星僮的話之後,沈玉澤突然停下了腳步,轉身,面對星僮:「你去找,不管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巧兒的下落!」
星僮頓了一下,但是他隨即開口:「公子,我若是走了,誰來保護你的安全?」
「我那麼大的人了,難道還不會保護自己嗎?」沈玉澤瞪了星僮一眼,反問道。
「可是……」
星僮猶豫了起來,沈玉澤身上,是一點武功都沒有,萬一遇到什麼亡命之徒,那可如何是好。
「不用可是了,我意已決。」沈玉澤打斷了星僮的話,用不容反駁的語氣說道,說完,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星僮,抬起手,拍了拍星僮的肩膀:「你放心,縱使我不會武功,我也有能力保證自己的安全,你一心一意地去尋找鍾巧的下落,不要分心,聽明白了嗎?」
星僮知道自己拗不過沈玉澤,他無奈,點頭遵命,在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星僮回頭,開口:「公子,如果我聽到一絲一毫關於你陷入險境的消息,不管我在做什麼,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會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你的身邊,到時候,還請公子不要怪星僮的自作主張。」
說完,星僮便縱身一跳,很快,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這茫茫的夜色之中。
沈玉澤現在春風樓的走廊那裡,望著星僮身影消失的地方,站了好久好久。
余醉兒躲在暗處,看著面前發生的一切,嘴巴動了動,垂下眼瞼。
鍾巧,你現在在哪裡,你可知道,這裡有兩個男人如此關心著你?
另一邊,大皇子府。
帝正陽這些天一直都在外地跟朋友遊山玩水,把酒言歡,所以他也是今天才知道沈玉澤又被派了出去。
帝正陽剛剛回到府中,便風風火火地來到了自己父親的書房,還沒等門口的人稟報一聲,帝正陽便不耐煩地一把推開了侍從,直接闖了進去。
他看到大皇子正在悠哉悠哉地逗那隻會說幾句人話的鸚鵡玩,帝正陽忍不住有些著急地開口:「父王!我聽說朝廷又派那個沈玉澤出去辦差事了?您怎麼不攔著?」
帝正陽聽說沈玉澤這一次在江南城把水災處理的那是井井有條,江南城中很快便恢復了生產秩序,所以江南城水災一事,沈玉澤是立了一件大功。
而這次瀾惠州的事情,不過是幾條命案,沈玉澤剛剛入京那會兒還幫著丞相處理過幾件懸案呢,所以瀾惠州這一次,沈玉澤肯定能不出意外的拿下,到時候,他又立了一功,還不知道皇上要怎麼嘉賞他!
帝正陽風風火火的樣子把大皇子手中的鸚鵡給下了一跳,大皇子眉頭一皺,回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沒好氣地教訓道:「還懂不懂一些基本禮數,出去玩了那麼些天,回來后難道不應該先向長輩請安嗎?一進門就亂吵吵,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是你平日里喝酒划拳的地方嗎?!」
帝正陽被大皇子這一連串教訓給鎮住,他撓了撓頭,這才反應過來剛才自己的行為的確有些不合禮數,所以他連忙給大皇子作揖:「是孩兒太著急了,所以衝撞了父王,還請父王恕罪。」
大皇子冷哼了一聲,不再追究,他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著帝正陽:「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父王,沈玉澤被派去瀾惠州這件事情,您為什麼不在朝中阻攔一下?向破解命案這種事情,沈玉澤應該是最拿手不過的啊!」
帝正陽走到大皇子面前,坐在了他的側邊,開口說道。
「哼,我難道不知道這件事情對於沈玉澤來說是一件信手拈來的事情嗎?不瞞你說,這件事情還就是我把他送過去的!」
「為什麼啊父王,您這是生生把一個大功勞送給了沈玉澤啊!」帝正陽有些不理解大皇子的做法,根據往常父子倆的談話中,父王是最討厭沈玉澤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