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章
林肖白從京城趕回來,帶著蕭岩銳給孔黎兒的書信。
她頓了一下,林肖白雙手把信遞到她的面前,她看到上面熟悉的字,百般滋味湧上心頭。
伸手接過信封,她沒有立時打開,而是輕聲問道:「太子殿下……還好嗎?」
林肖白微笑點頭說道:「太子妃放心,太子殿下很好,太子殿下說了,讓您一切放心。還有許多的事情,都寫在信里了。」
孔黎兒手指摩挲著信封,指尖在蕭岩銳寫的字上掠過,她垂著眼睛,睫毛微微抖動,嘴唇輕輕抿住。
林肖白等人互相看了一眼,慢慢轉身退了出去。
孔黎兒獨自站在桌前,輕輕打開信封,信紙展開,是蕭岩銳寫得特別好看的字,她忍不住輕輕笑了笑。
他在信里寫了很多,除了當下的局勢,還有細細的叮囑,他雖然不說什麼甜言蜜語,但是字裡行間的牽挂,卻可以讓孔黎兒深切的感受到。
他記掛她,想念她,如同她記掛他,想念他一樣。
孔黎兒一字一字把信看完,來來回回看了幾次,這才把信細心的折好收起,慢慢吸了一口氣。
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要儘快把事情做好,把叛亂平息,才能夠趕快回京,才能夠儘快相見。
她把周彬等人重新叫回來,細細商量作戰的方案,讓銘兒帶林肖白去休息,好好休整,稍後再來。
趙亮安在外面,他手下的人雖然不是軍人,但是有著軍人沒有的輕功身手,是特別好的消息打探人員,他忙著安排他們做這些事。
天色很快暗了,方案也準備得差不多了,這時,趙亮安走了進來說道:「太子妃,有探馬來報,有一隊人馬向著這個方向而來,不知道是什麼來頭。」
「哦?」孔黎兒心頭一跳,說道:「吩咐下去,外松內緊,小心戒備,趙伯,讓您的人格外注意。」
「是。」趙亮安點頭,急步走了出去。
「太子妃,先休息一下吧。」銘兒端了參茶進來,給每人一杯。
眾人也都有些累了,孔黎兒讓大家先暫時休息一下。
她一邊喝茶,一邊想,來的人會是誰?是韋長賀派來的?
剛喝完茶,趙亮安又快步走了進來,臉上帶著喜色,看來是好消息。
「太子妃,那隊人馬到了,他們是……」他的話音未落,有個黑衣人跟在他身後走了進來,幾步到了桌前,單腿點地說道:「太子妃,屬下帶來一百三十人。」
沒有多餘的話,也沒有自我介紹,但是孔黎兒卻一眼認出,他們是什麼人。
他們,是蕭岩銳的暗衛,是他手是的利刃。
「你們……」孔黎兒心頭髮熱,眼睛忽然泛起潮意,她不知道蕭岩銳的暗衛究竟有多少人,但她知道,這些人可以以一敵百,而且,不是特別緊要的任務,蕭岩銳是捨不得派他們出來的。
而這一次,他把這一百三十人給了她。
這一百三十人代表著什麼,孔黎兒心裡十分清楚。
「我們唯太子妃之命是從,」那個垂首說道。
孔黎兒深吸了一口氣,也不再矯情,點頭說道:「好,你們先下去休息,待本宮有了全套的方案,再告訴你們。」
「是。」
趙亮安親眼見過這些人的能量,他樂呵呵的在前面引路,帶著他們走了出去。
孔黎兒和葛東、周彬商量到了深夜,總算是把作戰方案定好,她讓眾人都下去休息,明天一早吃過早餐就出發。
眾人剛剛退出去,林肖白和趙亮安就走了進來,銘兒端著一些吃的緊跟在後面。
「怎麼你們還沒有休息?」孔黎兒詫異道。
銘兒把吃的擺在桌子上,嘟著嘴說道:「您都沒有休息呢,我們怎麼敢睡。」
孔黎兒被她逗得一笑,抽了抽鼻子說道:「嗯,好香啊。銘兒的手藝又長進了。」
她一邊坐下吃,一邊對他們說道:「不是在府里,不必都拘著了,都挺累的,自己找地兒坐,有什麼話就快說,說了好去睡覺。」
林肖白和趙亮安對視了一眼說道:「太子妃,您打算在哪裡休息?」
孔黎兒隨後一指帳內,「這兒,那兒,哪不行?」
「那傢伙還在呢。」林肖白看了一眼劉威所在的方向。
「哦,」孔黎兒恍然,「你們不說本宮都忘記了。也是哈,有這麼個人,總歸是不方便。」
她思索了一下說道:「這個時期殺個人也不算什麼,不過呢,他到底是軍職的人,會惹一些麻煩,有麻煩就不如沒有麻煩。這樣吧,安排一小隊我們的人,把他裝上車,送到京城去,交給刑部吧,他乾的那些事兒,都好好抖落抖落,警示警示別人。」
「是。」趙亮安說道:「我這就去安排,讓他們喬裝改扮一番。」
「嗯,」孔黎兒點頭說道:「估計也沒有人注意到他,這個時候忙大事還來不及。如果萬一路上有什麼……告訴負責押送的人,就……」
她頓了一下,隨後說道:「就地殺了吧。」
「是。」
劉威聽得真切,這一天所遭遇的事情,簡直比之前半輩子都多,他恍如做了一場大夢,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落得這麼一個下場。
只是,他已經沒有能力回天了。
他很快被人帶走押送回京,孔黎兒也終於有片刻的得閑,她拿出蕭岩銳的信又看了一遍,這才細心收好,閉上眼睛休息。
她已經累及,只是之前一直忙著撐著不覺得,現在一閉上眼睛,很快睡了過去。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的入睡,又讓她做了一場冗長的夢。
這次的夢境比之前更加清晰,裡面一些人也由原來的模糊面目變得清楚,她甚至在夢裡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可是,他們說出的話,卻是出乎她的意外,讓她覺得真實又驚悚,冷汗一層層滲了出來。
「孔黎兒,你的使命,你記住了嗎?」
「從今天開始,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明白嗎?」
「你的任務,就是你活著的意義,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