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啟程

「小姐，只要你過得幸福快樂，到了那邊，我也算是能給老爺一個完美的交代。」

福笑笑又勸了幾句，見王嬤嬤留意已決，她只能含淚點頭，至於十妹，如果何嬤嬤不樂意讓她帶著，那麼對不起，她只能放棄回秦州的決定，留在這邊跟這窮鄉僻壤死磕一輩子了。

何嬤嬤眼底閃著不快，但為了能儘快說服福笑笑跟自己回秦州，就算她非要帶著那個看起來並不怎麼招人待見的十妹上路，最終她也只能忍下這個不情之請。

臨行前，王嬤嬤單獨將福笑笑叫到裡間，將一條菩提子串成的手串遞到她手裡。

「老爺還在世的時候把這串菩提手串交給我來保管，他說，這是秦州法華寺的主持方丈凈和大師當年贈給他的信物，因為老爺與沒出家前的凈和大師是親兄弟，因此按照輩份來算，凈和大師也稱得上是你的師伯。這菩提手串你帶著，到了秦州，若有需要的情況下，拿著它去法華寺找凈和大師，念在他們當年好歹是兄弟一場的情面上，凈和大師一定不會對你袖手旁觀的。」

福笑笑沒想到自家師父與秦州法華寺的主持方丈居然還是兄弟關係。她從王嬤嬤手中接過菩提手串，從左到右數了一下，整整十八顆，加上正中間的那一顆，正好是十九顆。

這些菩提子大小一致，顆顆圓潤飽滿，色澤相似，就連上面雲集著的小黑點都像是精挑細選出來一般，雷同到幾乎分不出兩樣。

「王嬤嬤，既然師父手裡還有這樣的信物，為什麼他生前的時候沒將它送給我？」

王嬤嬤嘆了口氣，「按照老爺本來的意思，他原是不想讓你與福家那些人再做牽扯，所以前於秦州的一切，在他活著的時候，並不願意與你多做提及。不過老爺終究是男人，許是那時你年幼，沒想過你日後成親嫁人這種事，所以這菩提手串便一直放在我這裡保管。要不是福家突然派人來接，我怕是早就將這麼一件信物給忘了。總之不管怎樣，這手串你隨身帶著，萬一日後到了秦州，福家那些人欺負你年紀小使什麼妖娥子，凈和大師那邊也是你一條很好的退路。」

福笑笑點了點頭，「放心吧王嬤嬤，日後到了秦州，我會好好保護我自己還有十妹的。」

之所以這麼痛快的答應與何嬤嬤回秦州，並非真的是為了能讓福家給她安排一門好親事。

有一點她並沒有忘記，福老太太一家，在許多年前，拿走了她娘帶入福家的全部嫁妝。

她並不是什麼貪財之人，但如果福家一邊揮霍著她娘的嫁妝，一邊還想使盡心機陷她於不義，那這趟秦州之行，可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雖然捨不得離開王嬤嬤，但為了能夠儘早查清福家為何要在這個時候將她接回秦州認祖歸宗，福笑笑最終還是整理好自己的行李，拉著懵懵懂懂的十妹，隨著何嬤嬤，坐進了通往秦州的馬車。

至於王嬤嬤的病情，她臨走前也做了一些交代。有那根百年人蔘入葯，就算不能將她的舊疾徹底根除，只要她按照自己的吩咐定時吃藥，持續兩、三個月，哮喘的癥狀也會有所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