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烏龜王八蛋
夏裝拿起奏摺一看,眉角突突地跳。
莫紅在他懷裡笑的歡樂,她眯眼笑眯眯地道:「你要看的啊,也是你讓我批改的,你說怎樣都行,你可不能對我的批註有什麼不滿。」
夏裝隨手放下那個奏摺,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而後望向莫紅,只是眼角餘光瞥到奏摺上,眉頭還是止不住的跳。
一個大烏龜就畫在奏摺之上,而且還寫著明晃晃的幾個大字—你這個烏龜王八蛋。
夏裝覺得自己的一世英名都要被莫紅毀了。
他笑望著莫紅,攬著她的手又緊了緊,無奈的道:「紅兒,不能含羞一點么?你這樣批改,我怎麼辦?」
莫紅斂眉沉思了一會兒,道:「其實,你也想這樣批的吧?」
夏裝的內心一動。
莫紅拿起那個奏摺,在夏裝面前揚起,道:「我仔細的看了看,這一群大臣上奏的簡直是廢話,一點用都沒有。」
她打開不同的奏摺,一一地指給夏裝看。
「你看,這個說大理寺卿背後說了他壞話。」
「這個說戶部侍郎多拿了他家一塊地。」
「這個說左丞相的兒子偷偷喜歡他女兒。」
「這個類,這個說什麼他家的雞鴨魚被三品大臣的妻子偷了。」
「一樁樁,一件件,哪一個是有用的了?」
「全部說的廢話!」
「他們是覺得你很閑嗎?這些屁話也值當著上奏摺?」
夏裝愣了愣,眉眼間越發的溫柔,「所以,紅兒是在心疼我?」
莫紅一滯,彆扭著道:「才不是,我只是早都想罵你那一群大臣了,沒有一點屁用,事還挺多。」
夏裝微微笑道:「紅兒,注意措辭,好歹是一國之母。」
莫紅往他身上一拍,「怎麼滴?嫌棄我粗魯啊,嫌棄我粗魯,你廢后啊,你廢后再…唔…」
莫紅剩下的話,被夏裝阻在了嘴裡,淹沒在二人的親吻之中…
夏裝這次的吻非常溫柔纏綿,細細密密地像夏日裡淅淅瀝瀝的小雨,打在身上,也打在心裡。
良久,夏裝在她的唇上落在重重的一吻,而後便低低的笑了,笑聲如清泉流水般的明靜。
他面對著莫紅,揚著眉道:「紅兒,我很開心,你在為我考慮。」
莫紅的臉一紅,「我才不是為你考慮,他們一直在嫌棄我這個皇后好吧,他們嫌棄,我當然要報復了。再說…」
莫紅望了夏裝一眼,道:「我還能不懂他們的想法么?不就是在你面前刷個存在感,控訴一下皇后,順便提一提自己的女兒。」
夏裝饒有興趣的道:「你怎麼知道這些人家裡有女兒的?」
莫紅滯了滯,別過臉,道:「猜的啊,這很容易好吧,不就是想我讓賢,推他們自己的女兒登上后位嗎?」
望著莫紅從耳夾處升起的緋紅,夏裝的心裡動了動,點頭道:「嗯,紅兒說的很對,所以,紅兒不要讓賢,定要和我舉案齊眉,心心相印。」
莫紅愣了愣,良久,眉目舒展開,輕輕應了聲好。
她拍拍夏裝的手,掙脫他的懷抱,道:「不看奏摺了么?抱著我怎麼看?放我下來,我也可以幫你看那些歪七倒八,毫無用處的奏摺,倆人看總好過一人,這樣快些。」
夏裝在她臉頰處吻了吻,溫柔的笑著應道:「好。」
莫紅望著夏裝眼角眉梢間的溫柔,輕輕地想著,「他今夜真的很溫柔,自從倆人在一起,他身上的冷漠嘴毒都消散了個乾乾淨淨,只剩下了纏纏綿綿的溫柔,讓人沉醉。」
莫紅抿了抿嘴,內心微微輕嘆,所有的感受,也終是消失在自己的心裡。
倆人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拿起硃砂筆繼續批改奏摺。
殿內燭火搖曳,映著莫紅小小又白皙的臉,讓夏裝在批改奏摺的空隙瞟一眼,便覺得內心止不住的顫抖。
他加快批改的速度,想莫紅早點睡。
寢殿內寂靜無聲,莫紅在繼續著自己的任務,夏裝手中的硃砂筆也沒有停止,筆在紙上的沙沙聲在殿內不停地飄蕩。
兩個人的努力總比一個人強,半個時辰后,奏摺便全部批改結束,合上最後一本奏摺的時候,莫紅喟然感嘆:「這大臣們也真的是看人下藥啊!平時對我眼比天高的大臣,在奏摺上想著法兒裝孫子,對你那是萬般的低頭服小啊!」
「批閱完幾本奏摺下來,更加的覺得世道不公,一個皇上與一個皇后,也僅僅是錯了一個字,為什麼被大臣對待的差距就是如此的大!」
夏裝笑道:「明日,我便傳出皇上已經與皇后真心相愛,呆皇后不好就是待皇上不好,見皇上如見皇后,你便也能享受到這種被尊崇的待遇了。」
莫紅愣了愣,身子癱在椅子上,道:「還是別了,我怕那群大臣對我更加的有意見,再對我進行萬分的批判。」
夏裝道:「紅兒,你是還不想被別人知道我倆在一起了么?」
莫紅愣了愣,笑著道:「你亂說什麼,怎麼會?我只是不想接觸那麼多事情,你的前朝,你的後宮,一旦你說我倆在一起,肯定好多麻煩,我不喜歡麻煩。」
夏裝道:「有我在你面前,他們不敢。你是不是就是不想和我在一起。」
莫紅揉著自己的眉心,看著夏裝這樣委委屈屈的神色,內心裡有了絲不忍,她嘆口氣,內心悠悠道:「算了,最後兩日了,讓他開心點吧。」
莫紅對著他攤了攤手,「好,你只要替我擋下所有的麻煩,通知也無妨,不過…」
莫紅頓了頓,「不過,不用專意如此,只需要倆人在眾人面前恩愛就可以了,若是專意訴說,便都知道皇上與皇后曾經不合了。」
夏裝收回臉上委屈的神色,滿意的點了點頭,「好,聽紅兒的。」
內心微微嘆口氣,卻是在想,「他現在裝委屈,裝可憐真的是越來越順手了。」
他望著莫紅,不過,可以得到莫紅的承認,可以與她在一起,這些東西又算得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