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皇位繼承人
楚冰璃剛走近殿內,便聽見茶杯摔在地上的聲音,還有秦冷煊憤怒的低吼聲:「滾開。」
他站在屏風後面往裡看,只見裡面站著兩個人,秦冷煊和萬茵兒。
秦冷煊身上穿著睡袍,髮絲還有一些濕潤,顯然是剛出浴,而萬茵兒也穿得很輕薄,若不是因為她腹部隆起,楚冰璃當真要誤會了。
來不及細想是怎麼回事,秦冷煊揚聲道:「來人。」
寢宮四周的人以經被暮久叫走了,楚冰璃此刻又穿著侍衛服,只好低著頭快步走近去,一邊壓低帽檐收拾地上的碎片,一邊觀察萬茵兒和秦冷煊這是怎麼回事。
莫不是是秦冷煊在裡面沐浴,萬茵兒闖了進來?
萬茵兒賠笑道:「阿煊,你別動怒嘛,我也是看你燚毒發作,想要幫你減輕痛苦而已,你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
秦冷煊指著門,語氣冷硬:「朕的事無須你操心,立刻滾。」
萬茵兒往後退了兩步,繼續火上澆油道:「阿煊,你很難受是不是?可你註定不能和楚冰璃在一起,你還是趁早忘了她罷,你如今是一國之君,龍體重要,何必為了一個女人將自己折磨成這般。」
秦冷煊低頭掃了一眼蹲在地上收拾碎片的小侍衛,命道:「將她帶下去。」
「是。」楚冰璃沉了沉嗓子,低著頭走到萬茵兒的面前,做了一個手勢:「娘娘,請吧。」
眼下秦冷煊正在氣頭上,萬茵兒也不敢多留,她冷睨了小侍衛一眼,不悅的道:「本宮自己會走。」
楚冰璃將頭又低了低,不讓萬茵兒看出破綻。
萬茵兒走了兩步,忽然回頭盯著小侍衛,問道:「本宮是不是在哪見過你?抬起頭來。」
不等楚冰璃說話,秦冷煊開口了:「萬茵兒,你逾矩了,朕身邊的人容不得你來質問,滾出去。」
秦冷煊眼下第三次對萬茵兒說滾,耐心已經容忍到了極致。
「臣妾告退。」萬茵兒無奈行禮離去。
人一走,楚冰璃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適才火藥味好濃,萬茵兒和秦冷煊到底怎麼回事?
看起來兩人水火不容,可萬茵兒在秦冷煊面前自稱臣妾,難不成真如外面傳言,萬茵兒肚子里的孩子是秦冷煊的?
楚冰璃正在思索這些問題,正在這時,秦冷煊朝她步步逼近。
楚冰璃往後退著,轉瞬便被他逼到了牆角。
頭上的侍衛帽不翼而飛,秦冷煊欣喜若狂的瞧著楚冰璃,那目光像是要吃了她一般火熱。
不等楚冰璃出聲,他的熱吻席捲而來。
喂,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你和萬茵兒到底是怎麼回事……
楚冰璃的話淹沒在這裡滿是相思的吻里,原來小別勝新婚是這樣的,秦冷煊什麼話都不想說,只想狠狠的將楚冰璃佔為己有。
分開的這些日子,他思之如狂,如今終於看見日思夜想的人,怎能不瘋狂。
待這個吻結束,兩人四目相對著,楚冰璃開口問道:「你和她怎麼回事?」
秦冷煊感覺娘子對他說話的語氣生疏了,想必心中存著什麼芥蒂。
他想起一事,問:「冰璃,為夫寫給你的書信你沒看?」
楚冰璃微微吃驚:「你給我寫了信嗎?我沒收到,所以親自來問問你。」
秦冷煊凝眉,揚聲道:「暮久!滾進來。」
暮久從外走進來,行禮道:「參加陛下。」
秦冷煊冷聲質問:「你來解釋解釋,那些書信是怎麼回事?」
暮久深吸了一口氣,知道再也瞞不了陛下,他索性認了:「屬下該死,是屬下自作主張,將書信毀了,請陛下降罪!」
「你!」秦冷煊氣得說不出話來,片刻后,他冷聲道:「暮久,你枉費朕對你的信任,滾下去領罰。」
「是,屬下告退。」暮久瞧了楚冰璃一眼,退下。
楚冰璃嘆道:「就連暮久也覺得我們不適合在一起。」
「娘子,你我本就是一對,無須在乎旁人怎麼看。」秦冷煊頓了一下,轉而正色道:「萬茵兒的事情,朕已經在信中將前因後果寫明,她肚子里懷著玄宇的骨肉,朕將她留著,是為了讓她誕下這個孩子。」
其實楚冰璃不是沒有想過這一層,只是外面的謠言多了之後,未免有些動搖,如今聽見夫君親口說出緣由,她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
她問:「那你將來是要將皇位還給他嗎?」
秦冷煊沉默了一瞬,留下這個孩子是給他和冰璃留一條退路,至於皇位繼承人,眼下言之尚早。
他握著楚冰璃的手,說道:「這便要看你願不願意為朕誕下子嗣了。」
楚冰璃怔了一下,她的身子找御醫看過了,確認此生無法誕下子嗣,所以將來……別說楚涼國後繼無人,恐怕還會拖累夫君。
哪位皇帝不希望自己的親生骨肉繼承皇位呢?夫君既已登基,想必也是優先考慮自己的子嗣,她無法生育,可天下之大,總有別的女人可以替夫君誕下子嗣。
楚冰璃深知,她和秦冷煊如今所隔著的距離,不僅僅是楚涼國和秦焱國的距離,還有皇嗣的問題。
想到此處,楚冰璃便覺得胸口堵得慌。
見她臉色泛白,秦冷煊關切的詢問道:「怎麼了?可是身子不適?為夫叫御醫來替你看看。」
每回提及這個話題,娘子神色就不對,難不成……娘子身體有些什麼難言之隱,無法誕下子嗣?
若當真如此的話,他的這條後路也算是留對了。
楚冰璃怕夫君擔憂,舒展了臉上愁容,擠出一個笑,搖頭道:「無礙,倒是你,這幾個月燚毒發作時是如何熬過來的?」
「憑的是意念,以前沒有你的時候,為夫也能熬過來,只是這個過程艱辛了一些罷了。」秦冷煊說著將楚冰璃緊緊擁入懷中,說道:「娘子,為夫好想你,與燚毒發作無關。」
「夫君,我也想你。」楚冰璃也抱著秦冷煊,將心頭的擔憂暫且放在一旁。
窗外夜色越來越濃,久別重逢的兩人相擁而眠,用無聲的語言訴說著對彼此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