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滿口狡辯

聽到凌睿天鏗鏘有力的聲音，楚參謀的大腦里轟隆響了一個炸雷，之後大腦變得一片空白，整個人一下子跌坐在沙發上，楞楞的看著糾察士兵直奔二樓楚雪菲的房間。

看到剛才凌睿天一臉嚴肅認真的表情，他就已經知道，這不是什麼演戲，凌睿天也沒有跟他開玩笑的意思。

自己的女兒，真的是犯下發錯了！

而此時，當那些穿著綠色軍裝的士兵陡然撞開她的房門，闖入屋內的時候，楚雪菲正坐在化妝鏡前給自己化妝，準備下午參加一個慰問演出。

突然出現的糾察把她嚇了一跳，她第一個反應就是警惕地看著來人，心裡只想到了一件事情：慕欣怡的事情，看來是已經牽連到自己頭上。

「你們要幹什麼？為什麼抓我！」

很快，情緒激動的楚雪菲就被幾兩個士兵架起來，連拖帶拽的被帶到了一樓。

而一身軍綠色軍官服的凌睿天，正坐在輪椅上冷冷的看著她，剛毅的臉龐上沒有任何錶情，一雙鳳眼中的溫度已經降至冰點，宛若刀削的面龐上就像是凝結了一層寒霜一般，冒著絲絲寒意。

看到楚雪菲的出現，凌睿天揮了揮手，兩個士兵放開了楚雪菲的胳膊。

「睿天哥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抓我？」驚魂未定的楚雪菲明知故問，強硬的從鵝蛋臉上擠出了一絲笑意，戰戰兢兢的看著坐在輪椅上的凌睿天。

誰知道，這句話的話音尚未落下，只聽到「啪」的一聲，一個耳光就重重的打在了她的臉上。

楚雪菲怔住了，頭都被打的偏向一側，半張臉火辣辣的疼著，臉頰迅速腫脹起來，右側的臉頰上很快就呈現出了一個清晰的掌印。

而楚雪菲挨了這一巴掌后，似乎被打蒙了，維持著偏頭的姿勢，傻傻地望著腳下的地磚。

她沒有想到，她會在自己家裡，被別人賞一個耳光。

而更加讓她吃驚的是，因為打她的不是別人，正是站在自己面前的凌睿天！

「睿天哥哥，你的腿……」楚雪菲捂著臉，驚奇的看著站在面前的凌睿天。

「我能站起來了，你很失望對不對？」凌睿天身子筆挺，宛若一棵勁松般穩穩地站在楚雪菲的面前，語氣冰冷的問道。

「不！我沒有那個意思……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要打我啊？我做錯了什麼嗎？」楚雪菲不愧是個演員，立馬換了一張臉，從震驚不已的表情換成了茫然不解的樣子，此時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著實讓那些不明真相的士兵心生憐惜。

「你到底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告訴你，楚雪菲，我這一巴掌是替欣怡打的。」凌睿天面若寒霜，愣愣地看著站在自己面前，還佯裝無辜，滿口狡辯的楚雪菲，咬著牙說道。

如果這裡不是楚雪菲的家，如果不是礙著楚參謀還站在這裡，他恐怕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上前給楚雪菲一拳頭了！

「我做了什麼？我什麼也沒做！你帶著人擅自闖入我家，而且還動手打人，我要向上級控訴你！」楚雪菲毫無悔意，抬起手捂著受傷的臉頰，氣憤不已的控訴道。

「啪！」又是一個狠狠的耳光落在她的臉上，眼前一陣金星飛舞，一縷鮮血順著她的嘴角流了下來。

「這一巴掌是替我孩子打的！」凌睿天目光如刀，雙眼的視線像是鋒利的刀鋒一樣，犀利的盯在了楚雪菲的身上，恨不得狠狠剜下一塊肉來。

他緩緩的向前邁出了一步，低沉的聲音里飽含怒氣：「欣怡究竟做了什麼傷害你的事？你要這麼對付她？我看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上，對你一忍再忍，可是你卻毫不領情！一次次的傷害她，現在就連我那還沒有見面的孩子也被你害死了！」

「我沒有！」楚雪菲抵死不認，「你說的這些事情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現在是法制社會，你要定我的罪需要證據！你沒有權利隨便抓人！」

凌睿天冷冷的笑了一聲，「你以為沒有證據我能帶著糾察來抓你嗎？」接著大手一揮，「帶走！」

幾個士兵不由分說，直接架起楚雪菲就往外走。

一邊的楚參謀慌了神，趕忙上前抓住凌睿天的胳膊央求道：「睿天，雪菲究竟犯了什麼罪？你能不能跟我說明白？」

「楚叔叔，她現在涉嫌買兇殺人，而且不是一樁案件。前些日子鬧得沸沸揚揚的的蕭敏案，也是她幕後主使的。」凌睿天看著楚雪菲被帶上車，回過頭跟楚參謀解釋。

「雪菲會做這種事？可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啊？殺人對她一點好處也沒有啊！」楚參謀實在沒辦法相信自己的女兒會做出買兇殺人的事來。

「我手裡有證據，就是她跟那個在逃的醫生的通話記錄，而且，我們軍方已經照會了國際刑警，很快那個醫生就會落網，到時候就真相大白了。」凌睿天說完，不再理會完全懵住的楚參謀。坐回了輪椅，由小李推著離開了楚家別墅。

當冰冷的手銬銬住自己雙手的那一刻，楚雪菲才明白，這次恐怕很難脫身了。她冷靜了下來，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的法律知識。

只要自己抵死不認，只有一個王大鎚的口供是不能定自己的罪的。只要到了羈押期限，而檢方又拿不出新的證據，就要乖乖的放人。

她相信凌睿天是絕對不會採用嚴刑逼供的手段，只要自己咬牙扛住，任誰都拿自己沒辦法！

打定主意，楚雪菲開始靠在了車上，閉目養神起來。

……

慕欣怡終於在昏迷了二十四個小時以後醒了過來。

醒來后的慕欣怡就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婆婆姚淑雲正守在旁邊。

「欣怡，你醒了？」

姚淑雲看到兒媳醒來，喜出望外的叫來了醫生。在醫生做了全面檢查之後，告訴她現在只要靜心修養，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但是她很快感覺到自己身體的異樣，好像少了什麼。

仔細的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景，慕欣怡隨即臉色大變，用顫抖的聲音問姚淑云：「媽，孩子呢？我的孩子怎麼了？」

姚淑雲神色黯淡下來，不敢直視慕欣怡的眼睛，「孩子……孩子沒了，醫生說孩子本來就胎盤不穩，再加上外力的打擊，所以……」

「不——」慕欣怡聽到這裡，委實聽不下去，直接雙手掩面，失聲痛哭。

姚淑雲看著傷心欲絕的慕欣怡，伸出手來把她抱在了懷裡，輕聲安慰道：「沒事，你們還年輕，孩子還可以再要，只要你平安無事就好。」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呀……我可憐的孩子……」慕欣怡倒在姚淑雲懷裡，嚎啕大哭起來。

隔著病房門正在向裡面看的凌淺川狠狠的攥緊了拳頭，眼中殺機閃現。

……

凌家老宅地下室。

王大鎚被掉在這裡已經一天一夜了，這間地下室只有一道從外面才可以打開的門，完全不用擔心他會逃掉。所以，凌睿天並沒有派人看守他。而且，就算是放開他，他也不一定會跑。

凌淺川打開門，看著昏黃燈光下王大鎚毫沮喪的臉。

「你知道你姐姐的救命恩人，現在怎麼樣了嗎？」凌淺川走到他面前，冷冷的問道。

王大鎚睜開眼睛，有些急切的問道：「怎麼樣了？你快說！」

「哼！你乾的好事！你的救命恩人現在一隻腳已經踏進了鬼門關，而且，她肚子里的孩子被你一拳給打掉了！」

聽到這個消息，王大鎚痛苦的閉上了雙眼。

「俺不想活了，你殺了俺給她償命！」片刻之後，王大鎚睜開眼睛，平靜地說道。

「殺了你？你把自己的命想的太值錢了！」凌淺川冷冷得諷刺了一句，「在我的眼裡，你的命一文不值！如果你真的想贖罪，你就替我做件事，這樣就可以減輕你的罪孽。」

「好！俺答應你！就算是你要俺去死俺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王大鎚滿臉堅決，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凌淺川。

「那好，我要你這樣……」凌淺川湊近了王大鎚的耳朵，輕聲的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

楚參謀坐在凌國平的書房的沙發上，面帶焦急，跟表情凝重正在寫書法的凌國平形成鮮明對比。

「老首長，雪菲和睿天之間的矛盾您看是不是可以談一下？畢竟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就算是雪菲真有不對，也不至於置她於死地啊？」楚參謀說完，焦急的看著凌國平，等著他的答覆。

凌國平沉穩的寫完最後一筆，把筆搭在了筆架上。慢慢的吹乾了宣紙上的墨跡。

「你覺得這字怎麼樣？」凌國平似乎根本就沒聽見楚參謀的問題，指著自己剛寫完的字饒有興趣的問。

「呃——」楚參謀強壓心頭的不快，站起來走到書桌前，低頭看了一眼。

「除惡務盡」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呈現在楚參謀的面前。

「嗯，筆鋒如刀，蒼勁有力。老首長功力不減當年啊！」楚參謀勉強的笑著敷衍了一句。

凌國平笑著看了自己昔日的參謀一眼，別有深意的說道，「不行了，都好久不練了。看來這字還是要常練的，不然就會退步。」

「是是是。那您看雪菲的事——」楚參謀急著把把話題再次轉到自己的來意上。

「小楚啊，你跟了我多少年？」凌國平好像故意要扯開話題，顧左右而言他。

「大概二十年吧……」楚參謀想了想答道。

「是啊，二十年。二十年的時間都沒讓你了解我么？」凌國平話鋒一轉，冷冷的看著楚參謀。

「老首長……」

「記得當年我經常告訴你，除惡務盡！我們是軍人，我們的職責就是保家衛國。我們不能有婦人之仁，對待敵人就不能犯下放虎歸山的錯誤！這些，你還記得嗎？」

楚參謀看著桌上那幅字，加上凌國平的這番話，才算徹底明白了他的態度。

「可是老首長，雪菲她畢竟還是個孩子，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可以改，我求求您給她個機會，讓她將功補過……」畢竟是自己的女兒，楚參謀還是不死心的乞求著凌國平。

「她是個孩子？小楚啊，你的這個孩子可是犯下了彌天大罪啊，根據我了解的情況，她手裡已經有兩條人命了，蕭敏以及我沒見面的孫子！如果這樣都可以沒事，那還要黨紀國法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