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既然喜歡就放肆些

小九的嘴就是笨，處在那裡，也不之聲，也不知道該不該吃飯，就那樣傻乎乎的看著他們，是如何互相為對方夾著菜，倒著酒寒暄著。

她的目光落在夫君的手上，他和藍裙女子在進門的時候，就一直扯著她的手，到現在都沒捨得鬆開過。

小九想著，他從來沒有這樣扯過她的手，應該是不喜歡吧，又覺得他們是真正的一家人，而她卻格格不入的，坐在那裡，完完全全的是個多於的人。

小九看的眼睛有些酸，覺得這應該是自己，為他們做的最後一次飯了，他們一大家人在一起很幸福了，那她也應該回家，看看她的家人了吧！

這樣幸福祥和的氣氛，有她沒她應該都一樣，想著夫君笑的那樣開心，又怎麼會在意她是不是存在呢！她慢慢的蹲下了身子，偷偷的走了。

出了飯廳，小九反而輕鬆了很多，看了看天空的圓月，讓她越發的想家，她可以得到東西太多，可是想要的卻沒有，而喜歡，更像是一種奢望吧！

她無奈的搖著頭，苦笑了一聲，回到了她的房間，簡單的收拾著她用過的胭脂水粉，想著心許以後都不會在用了，這裡的夫人，應該會給你們扔了吧！

小九一向戀舊，心中有些不舍，便心神一動的收了起來，淡淡的說了句：「還是帶你們走吧！」

她從柜子里拿出了她曾經的衣裙，那是她的阿娘，用千年蠶絲給她裁剪的流蘇衣裙，白色的紗裙上面，綉著朵朵大紅色的穆端花，那花開的異常的艷麗，美的讓人眩暈。

小九心神一動的換上了她的衣群，又搖身一變的恢復了她，神女的模樣，頭上的鈴鐺花，紅的像是欲滴的鮮血，青丘小帝姬的風采果然是絕世的，看著鏡中的自己，小九滿意的笑著。

終究是要離開的，她走出了房間，隨手一揚，時間靜止，身影一閃來到了飯廳，繞過了重重疊疊的人，站在夫君王落平的面前。

小九就那樣恬靜的看著王落平，淺淺的笑著，良久不能回神。

夫君，我們已經認識有幾年了吧！你依舊是初見般時候的模樣，還是那副清冷高貴，淡薄名利的樣子，只是你的清冷高貴，淡泊名利里有著難以抹去的浮誇。

不管怎麼樣，畢竟相識一場，而你我，也稀里糊塗的做了夫妻。

「哎！」

小九緩緩的嘆了一口氣，又嘴角含笑的，俯下了身子，失禮說了句：「我要回家了，你身邊有這麼多的女人，應該不會在想我吧？」

「呵呵...」

說完以後又無奈的笑了笑，俯身親了下她夫君的額頭，沒有在猶豫的轉身。

也就在小九轉身之際，華澤站了起來，大手一揚，不僅所有的人都消失了，小九也靜止在轉身的一瞬間。

他很認真的看這她，手也不自覺的抬起，摸了摸她的臉，心裡感嘆著，換了衣著和妝容的你真美。

「小狐狸，你就會這樣，什麼都不和我說一聲，就要離開了，是嗎？」

「你就是想，讓我欠著你的人情，怎麼還也換不完，是嗎？」

「小狐狸，你到底想怎麼樣？」

華澤情不自禁的說著，他想的話，小九卻聽不見，如果她能聽見，她應該會說，「我不想怎麼樣，就只想你，對我一個人好，也只喜歡我一個人而已。」

華澤心裡生著小狐狸的氣，自然也想讓小狐狸不痛快，他身形一動的回了他的房間，曖昧的和那個藍裙女子閑聊著。

小九醒了過來以後，看著自己傻傻站在空曠的飯廳里，這是幹什麼，一拍頭像是想起了什麼，說了句：「我是來看夫君的吧。」

她幾步就來到王落平的房門前，想著夫妻一場，還是有必要的說一聲再見的，卻在敲門的時候，聽見了裡面的對話。

「娘子，讓我為你畫一輩子眉，怎樣？」王落平溫柔的說著，每字每句都像殺人的刀子，刮著小九的內心。

女子發出咯咯的小聲，嬌羞的說了句：「謝謝，夫君。」

小九透過門縫，看著他們二人柔情蜜意，他正在為她畫眉，卻從來都不曾為她畫過。

她沒了敲門的心思，失落的轉著身，手不自覺的摸了下門，門卻發出了「咯」的聲音，她只是輕碰，門卻無風自開了。

華澤嘴角帶著一抹的壞壞的笑容問道：「誰？」

小九無奈的，鄙視著自己的手一萬遍，進了屋。

他們二人，還是剛剛的神態，女子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男子手裡拿著眉筆就那樣站著，看著鏡子的女子。

擋在小九和他們面前的有一展屏風，相隔著很遠的距離，她覺得，他們一定看不清楚進來的是誰，可能他的眼裡只有藍裙女子，也不會注意進來的是誰吧！

她裝著丫鬟的聲音說了句：「老爺、夫人，有什麼需要的嗎？」

「夫人口渴要喝茶。」華澤笑著說道，心裡卻想著，笨狐狸你是想走嗎？可是你真的能走的了嗎？

她嘆了口氣，端著門口處，小桌上上的茶杯走了，不一會，一個小丫鬟端著茶盞，進了華澤的房間。

華澤卻沒有看見，他想看見的那隻小狐狸，他不自覺的說了句：「小九，她真的走了嗎？」

看了一眼茶杯，有淡定的喝了一口，大手一揚，藍裙女子不見，他如風一般的消失在房間里。

小九自來凡間生活后，有一個很好的習慣，就是每晚睡前，都要去一趟，西方夷陵山泡下溫泉。

她是青丘的帝姬，未來的女君，是不能讓凡間的濁氣，混了她的仙根的，即使在笨，也懂得這個道理。

小九素手一揚，做了個障眼法的結界，跳進了溫泉池內，舒服的泡著澡。

尋這小九氣息的華澤，也就是幾步就跟上了小九，去隱身在她的後面。

華澤難有的好脾氣，笑了笑說道：「你這個笨東西，還知道，做個障眼法啊！」

泡在溫泉里的小九，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靜靜的想著，她和夫君相遇的一切，覺得很不真實，就和做夢一樣。

站在結界外的華澤，瞬間的進入了溫泉邊，靜靜的看著她，想著要如何開口，開口又要說些什麼？

他想到，剛剛她在飯桌上，沒有吃一口飯，就偷偷的溜了出來，他怎麼這麼喜歡，離家出走呢！

「不吃飯，跑這裡泡溫泉，你的生活真是愜意啊！」

華澤背著手，陶侃的說著，目光卻從容的看著遠方，仙資卓盛的他，不說話都會給人一種很強大的壓迫感，在沒有好氣的說著話，泡著溫泉了的小九，只覺得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被，嚇了出來。

小九很快的轉著頭，看了過去，在看清楚是她的夫君以後，詫異著，他不是在給七夫人畫眉，怎麼會在這裡。

她想不明白，也不想了，很快的低著頭，不看他，也不知道要和他說些什麼。

難道讓她說，我不想看見你和你新納入的妻子，成雙入對的出現在我面前，你剛剛不是還在給她畫眉嗎？怎麼會跟我來了這裡，那麼你也是在乎我這隻狐狸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