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我欠他的
「蘇小姐還真是仁慈善良，如此胸襟還真讓本殿下佩服，不夠，太善良，太慈祥恐怕會抓不住自己的男人，到時候——」
皇甫承譽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蘇瀧玉打斷，「二殿下，你說這話是想讓我轉達給誰嗎？」
聞言，皇甫承譽神情一僵，直到蘇瀧玉轉身離開，這才忍不住嘴角一撇。真是太有意思了。
從入宮開始一直到進入大殿，一路上的或打量或鄙視的眼神從未間隙。成為他的女人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受得了的，此時的蘇瀧玉完全開啟了屏蔽模式。
蘇博誠上次暈倒是因為過度疲勞引起的，百葉說需要多休息不能再操勞，所以今日蘇瀧玉在蘇博誠的勸服下代表蘇家參加四國商談。
本來蘇瀧玉就是個萬眾矚目的焦點，眼下蘇博誠不在，蘇瀧玉坐在了正位，更是引起一陣陣不小的議論聲。
「玉兒，你爺爺身體怎麼樣了？」程正遠關心的問道。
「已經好多了，不過卻還下不了床。」
程正遠點點頭，嘆了口氣，「要是害怕緊張就不要開口說話，你是晚輩，我想應該沒人會出來難為你的。」
「嗯，玉兒知道了。」蘇瀧玉扶了扶額，程正遠也太不會安慰人了吧。他說那話他自己都不信，當然了，不是難為她，而是「看得起」她，讓她說兩句。
真正的四國商談正式開始，本著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真理，蘇瀧玉是盡量降低自己存在感。
一留著山羊鬍的男人站了起來發表自己的言論。
「我認為要壯大一國家的商業首先要大力扶持米行。民以食為天，老百姓只有吃飽了才能幹活……」
另一商戶也站了起來，「呵呵，李兄，只因你開得是米行，所以你才這麼說的吧。我可不這麼覺得，依我之見……」
一時間眾說紛紜，說道最後也只有蘇瀧玉沒有發過言。
「蘇小姐雖是晚輩，但怎麼也是代表蘇家出面，不知蘇小姐對發展商業有何高見？」
一聲話落，紫玖寒微微眯了眯眼睛，蘇子莫單手拄著桌面若有所思的摸著下巴。
蘇瀧玉放下手中的茶盞，抬眸一瞬間，齊刷刷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她就知道她今天是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廟，緩緩站起身，自信而又犀利的視線掃視了一圈在場的眾人。
不就是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嗎？以前她參加商業會談的時候，隨便來場演講都沒問題。
「民女乃一介女流，若是說的不好，還請大家見諒。」頓了頓，蘇瀧玉繼續道「關於如何發展壯大一國之商業，在我看來，首先明確「商業」在一個國家到底扮演的是怎樣的角色，
在現在的農耕文明中，商業、農業、手工業之間密不可分，可謂是「無農不穩、無工不富、無商不活」。由此可以得出商業對一國經濟的發展起著至關重要的促進作用。
明確好了它的定義，那麼再談如何發展。商業這個詞可大可小，剛剛大家眾說紛紜，有提到縣城商業的發展，也有提到郡的發展甚至是一個國家商業。這些我便不再提了。
我現在要說的各國之間的商業交流。」
靜——
眾人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視線再齊刷刷的落在蘇瀧玉的身上。
「都堰河貫通南北，流經東凌、白離以及周邊諸多小國，也途徑青夷和大夷的交界處。我東凌和白離國商業往來頻繁是建立在水利方便的基礎上，若是通過修建運河，同青夷和大夷的幾大水系連在一起，四國之商業便會緊密相連。」
一番話落，整個大殿寂靜無聲。萱月對著蘇瀧玉挑了挑眉，她就知道想要在這方面為難她家小玉玉簡直是難如登天。
「玉妹妹，我們從小便是一牆之隔，我竟不知你何時懂得這些。漬漬漬……我還真是捨不得將你嫁出去了，要是留在我青夷，定然能將我青夷發展成第一商業大國。」司徒千莫夸夸其談的說著。
「第一商業大國？」說實在的，聽到這詞蘇瀧玉的心中隱隱有些激動。若是可以她還真想試試，以她的能力……
「怎麼，玉妹妹有興趣？」司徒千莫誘惑道，「若是你有興趣，我便將戶部司交由你管理如何？」
蘇瀧玉眨了眨眼，兩眼泛著亮光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你說是真的？」
「千真萬確，只要你願意——」
就在蘇瀧玉要說出願意的時候突來的聲音將二人的對話就此打斷。
「瀧兒要是喜歡，我請旨讓你管理東凌的戶部司也不是不可以。」紫玖寒黑著張臉，就算他是蘇瀧玉的哥哥也別想拐走他的瀧兒。
蘇瀧玉嘆了口氣，「還是算了吧，我沒興趣。」人家是青夷的皇上，說一就是一，她怎麼也是青夷的公主，在青夷或許能放開手腳。東凌嗎？呵呵，不是她不愛她一直生活的國家，只是東凌皇對她說的那些話讓她很不爽。
皇上？皇上就很了不起。不好意思，她蘇瀧玉不吃那一套。他不是想讓她離開紫玖寒嗎？她偏偏不如他的意。
看著蘇瀧玉離開的背影，司徒千莫側頭似有些得意的挑了紫玖寒一眼，接著追上蘇瀧玉跟在她身後笑呵呵的說著什麼。
紫玖寒微微蹙著眉頭，自從上次蘇瀧玉被柔貴妃招進宮之後，他便覺得她有什麼事在瞞著他。事後，皇上也找他聊過關於蘇瀧玉的事，說柔貴妃只同蘇瀧玉聊些家常之事。
如今看來，皇上的話……
畫風一轉，水牢里，蓬頭垢面的男人被鎖鏈掉著，身上滿是傷痕和血痂。被鞭子抽成布條的衣服泡在水裡讓顯得整個人更加狼狽，閉著眼睛的榮楓在聽到開門的聲音微微睜開一條縫。
「啊啊啊——」女孩將饅頭遞了過去。「啊啊啊——」
榮楓搖了搖頭，「啞，丫頭，你拿走吧，我不想吃。」
「啊啊啊——」啞丫頭不會說話，繼續將饅頭遞到榮楓的嘴邊。
榮楓扯了扯乾裂的嘴唇，勉強的笑了笑，「多活幾日，也不過——苟延殘喘。早些結束……什麼痛苦便——感覺不到了。」
「啊啊啊——」啞丫頭剛再次遞出饅頭，門外再次傳來腳步聲。
來人正是南宮惜畫，「哼！這水牢的滋味不好受吧。要不是念及你在那些廢物中武功最好，本小姐早就讓你人頭落地了。」
榮楓低著頭一語不發……
「聽說你和程家的少爺感情不錯？」
聽到這話，榮楓猛地的抬起頭……
「看來果真如此。」南宮惜畫冷笑著，手裡拿出一顆七日蝕心散，「義父說了，蘇瀧玉的性子太倔，只能用程家少爺逼她就範了。」
「要做什麼？」榮楓嘶啞著聲音一臉的后怕。
南宮惜畫晃了晃手裡的七日蝕心散，「你不是明知故問嗎？蘇瀧玉是一個把朋友比自己看的還重的人，要是程家少爺服下這七日蝕心散，蘇瀧玉還不乖乖就範。」
看著緊攥拳頭的榮楓，南宮惜畫笑的更歡了，「怎麼了，榮楓，你是心疼了？我弒隱門的人是不允許有感情的，這一點難道你忘了？」
聞言，榮楓鬆開了拳頭低著頭一副毫無生氣的樣子。
「這就對了，你不過是義父養在身邊的狗，狗就要有狗的樣子。在主子面前搖尾乞憐，面對敵人便像狼一樣撲過去。」頓了頓，南宮惜畫繼續道：「等你再變回一跳聽話的狗，我會在義父面前替你美言的。」
說完這些話，南宮惜畫便離開了，啞丫頭將饅頭遞給榮楓。
榮楓不再像之前那樣，一會兒的功夫便吃了好幾個饅頭。有了力氣之後，榮楓開始用力的掙脫鎖鏈，鎖鏈發出咣當咣當的聲響。
然而一切都是在做無用功，一想到程君曦會被七日蝕心散折磨的痛不欲生，榮楓繼續掙脫著鎖鏈。
「啊啊啊——」啞丫頭用手比劃著什麼。
榮楓停下動作緊皺眉頭，「你是在問我為什麼想出去？」
啞丫頭點頭。
「我欠他的，我承諾過我會還他。」榮楓回道。
啞丫頭繼續比劃著：你不是已經救他很多了次了嗎？為什麼還要還？
榮楓微微呼出一口濁氣，目光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欠他的，這一世也還不清。沒有他，便沒有現在的我。」
啞丫頭轉過身擦了把眼角處的淚水，想到之前自己的遭遇。因為自己是個不能說話的啞巴，又沒有什麼地位，所以經常受門裡的人欺負。
記得那一次，她去給牢里的人送飯，路上遇到兩個門裡的人……
「這不是啞丫頭嗎？許多日子不見，長得倒是愈發妖嬈了。」
另一男人附和道：「的確，啞丫頭，一個人終日看守牢房是不是很寂寞。要不要我們兄弟二人陪陪你？」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向啞丫頭逼近，一前一後的圍住了啞丫頭的去路，不老實的手不停的在啞丫頭的身上揩油。
啞丫頭淚流滿面的求饒著，可兩人完全沒有打算要放了她的意思，反而更加刺激了二人的神經，兩人見四周無人便開始毫不顧忌的撕扯起啞丫頭的衣服。
「你們在做什麼？」
榮楓的出現救了啞丫頭，榮楓將身上的衣服給了啞丫頭，啞丫頭的視線一直停留在榮楓的身上，久久不曾離去。
思及此，啞丫頭從身上拿出鑰匙繼而打開榮楓身上的鎖鏈，「啊啊——」的讓他趕緊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