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歸來

第2章 第二章 歸來

沒了客商這個噁心事,蓉綉也不想死,她苦澀一笑。

果真,在這朝代,女娃子的地位實屬低微些,她如今又沒了娘家,若是真一隻獨苗是沒有去處了。

只是這母女欺人太甚,她心頭恨意實在難消!

「住手!」頭頂一記驚雷,將他們三個女人嚇得不清。

王婆子先抬頭,起先並未敢確認,片刻后頓時眼含熱淚,就要衝過去呀:「我兒啊,成奚啊。你可是回來了啊,娘都要想死你了。」

蓉綉都不知何時,身後就站了這麼一個人,自己喉嚨被他扼住,牙關再也使不上力氣。

蓉綉懵然。緩緩的鬆口,自己電視劇看的再多些,那些男主都比不得他半分俊秀。濃眉橫掃,身姿纖長,還帶著濃濃的書卷氣,比自己高上一頭不止。

成奚,蘇成奚?原主的夫君不就是蘇成奚?

蓉綉掙脫他的束縛,後退了幾步瞧瞧打量著這個從未謀面的夫君,原以為這樣的婆婆,指不定生個什麼歪瓜裂棗,卻不曾想蘇成奚倒是一表人才。

現代的她萬年單身狗的命,不成想一朝穿來,竟然有個這麼帥氣的相公?

只是不知道這個皮囊好看的夫君,品性怎麼樣,這種母親帶出來的孩子,怕是好不到哪去……

「那個女人是誰?」蘇成奚伸手,白凈的骨結分明,手背卻躺著一條蜿蜒的疤痕,延伸到袖口。

桂芬捂著耳朵站在一旁,恨恨的瞪著蓉綉,卻在不敢上前:「她是娘親給你娶的媳婦兒,她家人都死絕了,娶妻時候可便宜了,當時大哥已經上京,就辦了個過場給你定下了。」

「兒啊,不管她。」王婆子蹭了蹭臉,拉著蘇成奚的衣袖:「那科舉考的如何了,咱家是不是就要富貴了?」

蘇成奚蹙眉,自己方才回家不過落腳,關切自己話倒是沒問一句,不過從小就這樣,他也是習慣了。

「落榜了。沒中。」他嘆了一聲,沉聲道。

讀書人?縮在角落的蓉綉皺了皺眉,不動聲色的打量著蘇成奚。

小麥色的皮膚,怎麼也不像是常年混跡書院的書生,反倒像是奔波在外,日晒后的面貌,眉頭堅毅稜角分明,書卷氣中多了些洒脫。

到更像那些被她診治過的軍中青年。

「落榜了……哎呀呀,娘還在家盼著你能出人頭地,當初那先生說,取個好名字,就能高中做狀元郎。」王婆子的熱情頓時澆滅了不少,臉上頓時愁容。

說罷轉身,頓時一巴掌聒蓉繡的臉上,她都沒反應過來,就挨了這麼一巴掌:「都是你害的,瞧見沒我兒子都沒考上功名,你這害人精,怎麼不去死。」

「娘!」蘇成奚擋下她娘親接下來要打的巴掌:「我未考中,關她何事!」

「你護她作甚!」王婆子氣呼呼的甩開蘇成奚的手:「自打她嫁進咱們家,就克的咱家不得安寧,克的你落榜,我還不能打罵兩句了。」

「她進門后好吃懶做,剛還想偷漢子,你如今回來了,正好做出就休了她吧。隔壁村的翠花,娘瞧著就挺好,倒時你再娶了那個。」

「你既然沒考中,就跟著你二弟學著做買賣。你二弟現在有出息了,你跟他也是能賺取銀錢的。」王婆子眼角略過蓉綉,客妻的事可萬不能讓蘇成奚知道,趕緊把這喪門星打發走。

「婆婆這麼說話,不怕天打雷劈嗎。」蓉綉差點沒被這話氣死,忒不要臉了!

「瞧見沒?這媳婦兒就是這麼欺負我這老婆子的。你在看你這妹妹,耳朵都被她要咬傷了。這樣的媳婦兒,不留也罷。」王婆子裝作一副可憐樣子。

「我欺負你們?」蓉綉氣紅了眼睛:「一日給我一頓剩飯,好吃好喝的都你家大丫頭跟二兒子,家中大小活都是我來做,說我是好吃懶做,天老爺在上,它都瞧不過你這麼說話。我為何要咬你家大姑娘啊?你敢不敢說說?」

她小心的湊到蘇成奚身邊:「夫君,您瞧我額上這傷。婆婆教訓兒媳,天經地義,我沒話說。可婆婆讓我去做客妻,如此腌臢的事,我怎麼能答應,我不能對不起夫君,便只好以死相逼……」

蘇成奚瞳孔微縮,眸色深了深。

雖說這媳婦不是他親自娶得,可到底也是他名義上的媳婦,他娘竟然讓他媳婦去……

「不是……那算命先生都說了,她於咱們家,不利啊,娘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所以莫要管其他的,一個女娃子,休了吧。」王婆子手上抹著眼睛,心裡也知道理虧,不敢去看大兒子的眼睛。

「哦?那算命先生如何說的?」蘇成奚瞥了一眼蓉綉,她生的嬌小,不像是那種會欺負人的樣子,一雙含情目,好看得很。

「人家算命先生說,她沒有生兒子的命,而且啊,還會影響你二弟做生意,果真呢,你二弟近來啊,忙累的很,前幾日剛出了門。」王婆子說的一本正經。

「給我取的媳婦兒,竟會影響了二弟?」蘇成奚冷笑一聲,他自己的娘親是個什麼樣子的人,他最清楚。生不生兒子她也並不看重嗎,影響了她的小兒子賺錢,這般便心疼起來。

跟自己那二弟,差了不過隔歲,好吃都是先供著小兒子,會哭的孩子有奶吃,他偏是執拗的,為著沒少受過苛待。所以也慣知道母親是個什麼秉性。

「不是,我主要是怕這丫頭耽擱了你,你看,她進了家門,你果真你是沒考上功名。那算命先生說的也是真的。」王婆子看著自家兒子臉色陰霾嚇人。方才那聲音冷的嚇人,引得她一陣寒噤。這才趕緊轉了話。

「你兒兩年未歸,我跟個鬼生娃娃啊。」蓉綉說這話也沒覺得羞怯,反倒是有些理直氣壯。

蘇成奚耳根微紅,掃了眼蓉綉,這小媳婦,得了人護著,性子還有些潑辣。

「你瞧瞧,說的這是什麼胡話。」王婆子臊的捂臉,又怕蓉綉蠱惑了自己兒子的想法,繼續道:「你就算不聽算命先生,你該看看你小妹,瞧瞧那小耳朵,被咬成了個什麼樣子。」

蓉綉氣的恨不得抽這老不死的,可只能生生忍著。衣袖下恨恨掐著自己掌心,擠出幾滴淚珠兒,一副梨花帶淚的摸樣:「婆婆是鐵了心要將我置於死地,把白的成黑的您這一把年紀,怎麼能如此險惡。」

「相公看看我這頭,我胳膊上的勒痕。我不願對不起夫君,願以死明志,婆婆卻不願得罪那客商,竟要將我綁了送到人屋裡去……」蓉綉摸了摸頭頂,掌心的血痕猶顯,像是條蜿蜒的長蛇。

「當真?」蘇成奚蹙眉。

能為了他面子求死的女人,倒也是個列性子,值得他呵護。

只是他終究不敢信,他不過離家兩年,他娘竟變得更加惡劣,不講道理了?

「我這……」王婆子語塞,頓時不知該如何辯解,眼神惡狠狠瞪著蓉綉。

「總之,娘就是要你休了她,到時候再給你找更好的。聽話。」王婆子說道最後,已知理虧,便開始胡攪蠻纏。

蓉綉明顯瞧著那相公還是向著自己,便學著電視上,使出最後絕招,眼角梨花帶淚:「夫君,婆婆不待見我,執意趕我出門,為了你與婆婆和睦,蓉綉願意成全。我既嫁做你的人,自然便為你收好清白,拿了休書我即刻就走,尋個沒人了結自己便是。」

「聽見沒,你這媳婦兒都讓你休了她,你這無功無名的,有每個錢財,這樣的女人都看不上你了,快些趕緊寫了休書吧。娘給你找個真正中意你的。」王婆子像是應不懂好賴話似得。

「她未做出太多差錯,您也不知道我二人脾氣合不合適,就要休妻,可是有些太欺負人了?」蘇成奚捏捏眉心,自己的娘,果真又很毒了些。如今這一對比,高下立見。

「就是欺負她了,你若是不休妻啊,就別認我這個娘!」王婆子鐵了心腸。

「好……好,好。」蘇成奚當真是氣笑了,在外兩年,也練就了一身喜怒不便於外的本事,今個兒卻是實實在在被自家娘氣著了:「只是我這新妻未犯七出,若是強行休了,我是要坐大牢的。」

「當真?」王婆子不懂這些,狐疑的盯著蘇成奚:「官家竟這麼多事,我休自家媳婦,跟官家有何關係,竟也要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罷了罷了,你休了她,娘讓你二弟跟牢里打點打點,你很快便能出來的。」

蓉綉嘴角一抽:「……」

都說虎毒不食子,這老婆子簡直壞到家了。為了欺負她,兒子都能搭進去。

可說到底,原主事事恭順,並沒有得罪過王婆子,怎的這麼招她恨?思索了許久,只有一個荒唐的理由說得通。

人,一旦習慣欺負一個人,到了最後,就算沒有深仇大恨,也會恨到想弄死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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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相公來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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