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章 達成聯盟
次日一早，楚傾凰就去上院給老夫人請安。
老夫人見楚傾凰這麼早便過來了，也見鬼不怪：「你這丫頭，最近倒是愈發的勤快了，來得是一天比一天早了。」
楚傾凰伺候老夫人洗漱：「是不是孫女吵著祖母了？」
「沒有，我是說你可以多睡會兒，不用這麼早過來請安。」老夫人慈愛的拍拍楚傾凰的腦袋，對於楚傾凰，她算是真心的疼愛，若不是楚傾凰有意誤導老夫人，老夫人也從來沒有動過送楚傾凰入宮爭寵。
「孫女伺候祖母，這是天經地義的。」楚傾凰從善如流，熟練的伺候老夫人洗漱用膳，臉上沒有任何不耐的情緒。
「就你有孝心。」老夫人嘆息一聲，「你也坐下，一起吃。」
「是，祖母。」楚傾凰坐在老夫人的身邊，縱然是一起用膳，也會在恰當的時候，替老夫人布菜，老夫人吃得很是開懷。
楚傾凰見兩人都吃得差不多了，給老夫人遞上一杯茶漱口：「祖母，兩位妹妹大婚，母親問凰兒要添妝禮，凰兒不知道送什麼好，祖母能不能給凰兒拿個主意？」
老夫人眸光一閃，聲音沉下來：「王氏問你要添妝禮？」
「兩個妹妹出嫁，我這個做姐姐的，理應為她們添妝，只是這些年來，我自己的私房不多，又大手大腳習慣了，好在娘親的嫁妝是由祖母代為保管的，不然的話，指不定也被凰兒給敗光了，如今兩位妹妹嫁的是周王世子，王府世家，金尊玉貴，什麼好東西沒有，凰兒一時間也不知道該送什麼，所以請祖母為我拿個主意。」
楚傾凰一副很是苦惱的樣子，彷彿只是一個為送什麼賀禮給妹妹而煩惱的姐姐，毫無心機的模樣，讓老夫人有些擔憂，徐嬤嬤甚至想開口提醒楚傾凰，只是被老夫人給阻止了。
「凰兒想送什麼給你兩位妹妹？」老夫人笑著問道。
「凰兒別無所長，也就醫術尚可，可這醫術也不能送人啊，三妹妹有孕，凰兒可以略盡綿薄之力，可四妹妹那裡……」楚傾凰嘆息一聲，「總不能照拂了三妹妹，卻忽略了四妹妹，都是自家姐妹，總要做得公平才行。」
老夫人對楚傾凰的回答很是滿意：「是啊，都是自家姐妹，沒有必要太過刻意，這添妝禮，祖母為你準備吧。」
「這怎麼能行！」楚傾凰搖搖頭，「母親讓凰兒親手為兩位妹妹準備，方顯誠意，若是讓祖母為凰兒準備，母親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徐嬤嬤看著一副為難樣子的楚傾凰，差點沒說，二小姐，你也太單純了，夫人讓你親手準備，可不是為了顯誠意，只怕是別有居心。
「這些年你也沒什麼體己錢，若是準備的東西太廉價，王氏怕是會不高興，若是準備的東西太高昂，你又無法負擔，這樣吧，祖母從你娘的嫁妝中挑選一二，讓人送過去作為三小姐跟四小姐的添妝禮，你娘的嫁妝，以後也是你的嫁妝，也相當於是你送的，這樣總行了吧。」老夫人握著楚傾凰的手，「可不許再找借口推脫。」
「如此甚好，多謝祖母。」楚傾凰欣喜不已，「為了給三妹妹和四妹妹一個驚喜，祖母，你可千萬不能告訴母親，不然我怕母親不高興。」
「什麼事情怕你母親不高興啊？」楚相下朝歸來，前來給老夫人請安，女兒即將成為世子妃，他在朝堂上也是左右逢源，心情頗好。
「凰兒這丫頭，為送三姐兒跟四姐兒什麼賀禮而為難，兩位姐兒嫁的都是王府世子，王府奇珍異寶數不勝數，她不知道該送什麼，於是找我替她拿個主意。」老夫人端著茶杯，看了一眼楚相，「於是我便替她準備了添妝禮。」
「勞娘煩心了。」楚相還沒有聽明白老夫人話中的意思，只是覺得這麼點小事，楚傾凰也拿來煩老夫人，覺得楚傾凰沒個主心骨，這麼點小事都拿不了主意。
「我到是不覺得煩心，到是凰兒，相府正兒八經的嫡女，手中竟然拿不出一點像樣的東西，如今想為妹妹送份上得了檯面的禮物，都不知道該送什麼，你也別去責怪王氏，這添妝禮，我給凰兒備下了，明日讓人送過去。」
「是，娘。」
「你也別讓王氏知道二姐兒送的添妝禮是我準備的，免得她覺得凰兒沒有誠心。」老夫人敲打楚相，楚相忙於朝政，疏漏了後院，但是後院也不是能起火的地方，男人也要少摻和後院的事情。
「娘，兒子明白。」
楚相看了一眼低眉順眼站在一旁的楚傾凰，開口問道：「近日都做了些什麼？」
「女兒最近一直在看女德跟女戒。」楚傾凰微微屈膝行禮，而後回答道，「雖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但是女戒跟女德則是非看不可的。」
楚相滿意的點點頭：「看得如何了？」
「已經看完了，女兒的女紅太差，這兩日正在跟身邊的婢女學習刺繡，想著給祖母和父親綉個東西，只是女兒手笨，現在都還沒綉出個樣子來。」楚傾凰從善如流的回答道。
「你有這個心就行了。」老夫人笑著說道，「我跟你父親都知道你的努力。」
楚傾凰點點頭，見老夫人跟楚相要說體己話，便找借口離開了，楚傾月跟楚輕煙兩人同一天嫁去周王府，姐妹二人同侍一夫，想必又會成為帝都的話題。
凝珠跟在楚傾凰的後面：「小姐，雖然夫人的大部分嫁妝在老夫人那裡，但是……」
「我娘留給我的東西，自然是不能給別人的。」楚傾凰幽幽的開口，「更何況，我不能準備任何東西送過去。」
凝珠想了想：「小姐，您的意思是……」
「走吧，回去吧，明日我獨自去給祖母請安，你們兩人都不用陪著我，跟凝碧出去，買些布料回來，裁剪一下，給祖母和父親做身衣裳吧。」楚傾凰淡淡的說道，雖然她不擅長女紅，但是做一身衣服還是可以的。
「是，小姐。」
「隨我去看看三妹妹吧，三妹妹如今有身孕，我們理應去探望一下。」楚傾凰緩緩的開口，剛準備轉道，就看到二姨娘從前面不遠處的小路上走過，轉眼間就不見，速度快得驚人。
「小姐，那好像是二姨娘。」
楚傾凰眸光微閃，二姨娘總給她一種怪異的感覺，妖媚卻不做作，邪魅又帶著森然，總讓她覺得像是一條五彩斑斕的毒蛇，隨時盤桓在四周，朝著她吐出猩紅的信子。
「不必理會她。」楚傾凰當做沒有看到，往翠微閣而去，三姨娘跟三小姐同住一個院子，除了嫡子嫡女，其他人是沒有單獨的院子的，所以庶子庶女都是跟姨娘一個院子，除非是孩子大了，成家了，才會單獨辟院子出來住。
「二小姐來了。」
「墨菊，你家姨娘在嗎？」墨菊是楚輕煙的貼身婢女。
「姨娘在的，正在屋裡跟小姐說話呢。」墨菊引著楚傾凰往裡面走，「姨娘，小姐，二小姐來了。」
三姨娘跟三小姐正在屋裡商量著準備嫁妝的事情，聽聞楚傾凰來了，紛紛起身出來迎接：「二小姐。」
「姨娘跟三妹妹不必多禮。」楚傾凰伸手虛扶了一下，兩人借勢站了起來，將楚傾凰讓進屋裡，墨菊跟凝珠則是在外面守著，避免有人過來不知道。
「二小姐怎麼過來了。」
「過來送葯。」楚傾凰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放在桌子上，「裡面是一顆保胎葯，能保你腹中孩子不受毒物侵害，昨日你們也聽到了，母親讓我給你們準備添妝禮。」
三姨娘下意識的看向楚傾凰，眸子中閃過一抹吃驚，猛的抓住三小姐的手：「二小姐，這……」
「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母親是想借用我的手，來害三妹妹。」楚傾凰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明日，我的添妝禮就會送到母親的手中，一旦母親將東西送過來，你就將這顆保胎葯吞下去，放心大膽的去摸。」楚傾凰眼底是冷漠的淡然，「另外，小心自己身邊的人，別出幺蛾子。」
朱姨娘眸光一閃，看向門外不遠處正在佯裝做事的秋雯：「二小姐放心，人我看著的，只是我們的計劃，會不會傷到煙兒腹中的孩子？」
「姨娘放心，我既然敢這麼叫你們做，就是有十足的把握的，若是你們不想，到時候，倒霉的就是你們了。」楚傾凰緩緩的說道，「你我心知肚明，無論是母親還是四妹妹都容不下三妹妹腹中的孩子。」
「只要二姐姐替我保住孩子，煙兒但憑二姐姐吩咐！」楚輕煙果斷的開口，這個孩子是她的榮華是她的命根子，她不能沒有這個孩子！
楚傾凰看向有些猶疑的朱姨娘，知道朱姨娘心中也有打算，她給出的籌碼，還不足以讓她跟王氏為敵，於是拋出另外一個籌碼：「母親在府中獨大多年，三姨娘有沒有想過掌家？」
朱姨娘的眼睛一亮：「二小姐是什麼意思？」
「按照我說的去做，我保證三妹妹你平安嫁入周王府，而姨娘你，還能分母親的掌家權利，如何？」
朱姨娘跟楚輕煙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點頭：「我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