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射鳥還是射人

夫人越聽臉色越白，這個兒子怎麼會這麼魯莽？這完全不像他的行事風格。柳晏蒼進來，低著頭一聲不吭。

「你今天是怎麼回事？和你妹妹有仇？竟然想射死她！」老太君的拐杖在地上「嘟嘟」重重敲了兩下，仍不解氣，恨不得敲在他身上。

「奶奶，我沒有，我壓根沒打算射死她。」柳晏卿爭辯道。

「沒有？沒有你拿箭對著她是什麼意思？」

「我，我不過是嚇唬她。」

「嚇唬她就一箭射出去？還射中了她？」老太君沉下臉，對這個狡辯的孫子有些失望。

「孫兒也不知道怎麼會射中。」柳晏卿低垂著頭，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你的箭術不是百發百中嗎？這麼大一個人在那裡，你怎麼會不知道怎麼射中的？」老太君舉起拐杖在他身上點了點。

柳晏蒼只覺得萬分委屈，他的確沒想射中她啊！可現在怎麼也說不清了。老太君也沒再糾結這個問題，繼續問道：「來，現在說說你為什麼要射你妹妹？」

「我，我……」柳晏蒼當時只是生氣她拿了那匹錦緞，頭腦一熱就想了這個法子來教訓她，可是，這樣的理由說出來實在是……「我和顧兄比試，我們都在射鳥，我當時只看著那隻鳥朝那裡飛了，哪想到四妹站在那裡。」

「是嗎？」老太君問了一句，可在場的丫鬟嬤嬤都不敢說，當時鳥一放出來四處飛，誰也說不清有沒有一隻正好飛到她那裡去了。何況，大少爺啊，未來的柳家當家人，誰會去得罪他呢？

周圍寂靜無聲，沒有人出來應答。老太君有些不悅，正要一個個詢問過去，房門打開，柳晏卿虛弱地倚著門，細聲說道：「奶奶，別怪哥哥了，我相信他不會無緣無故射我的。」

「你這丫頭怎麼就起來了？過來讓奶奶看看，」老太君招呼她過去坐下，上下看了一圈，沒發現什麼不妥，這才接著剛才的話題說道，「我知道他那麼對你是有原因的，現在我就想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

「娘，蒼兒哪有什麼原因，要有也是他說的，為了射一隻鳥吧。」夫人忍不住為兒子說話。

「我那兒有鳥嗎？鳥不都在另一個方向嗎？姐姐你看到鳥了嗎？」柳晏卿狀似無意地說了一句。

老太君目光投向柳晏雲，招了招手，讓她上前，拉著她的手溫和地問：「你也在那裡呀，說給奶奶聽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柳晏雲很乖巧地站在她身旁，細聲細語說道：「哥哥是和一個朋友比試箭術來著，鳥放出來后大部分朝另一個地方飛了，但也不排除有個別一兩隻往我們這裡過來。」

柳晏卿飛快地瞥了她一眼，垂眸掩下眼中的嘲諷，真是個玲瓏的女子，誰也不得罪。可是，今天，她就要柳晏蒼受罰！

「姐姐說的是，可是那鳥也不可能飛得這麼低啊。」柳晏卿弱弱開口，一副受了委屈又無處申辯的模樣。

老太君一聽也明白過來，這什麼射鳥，完全是找借口！夫人一雙鳳目圓瞪，滿帶仇視地看著柳晏卿，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個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