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流言

白蘭驚訝地問：「給它洗澡？怎麼洗啊？」

「這你就不懂了吧，只要將鳥籠放入水盆中，它就會自己洗了，」春蘭賣弄她聽來的知識，得意地說，「不過，那水是有講究的，那水不能太深，也不能太淺，水面離籠子底部大概這麼，這麼高。」她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比劃了一下。

柳晏卿也聽得有趣，不過她更關心的是八哥放風的事。「她怎麼讓八哥放風？在哪裡，放多久？」

「小琪說，只要將鳥籠提到外面晒晒太陽吹吹風就行了。一般就在院子里，有時候也提到外面花園裡轉轉，每天放兩次，上午下午各一個時辰。「

柳晏卿點了點頭，轉向白蘭：「你呢？和小紋聊了什麼？」

「回小姐，奴婢和她聊了老爺和夫人。她說老爺每天入更了才回來，有時候太忙了就在書房睡。回來后總喜歡在走廊上逗逗八哥。那隻八哥也成精了，每次看到他就會叫『老爺好，老爺武功天下無敵』，逗得老爺樂開了花。」

柳晏卿皺了皺眉，青雲山莊在江湖中立足並成為赫赫有名的山莊，自然有其鎮庄之寶。她沒學過武，只知道父親的龍形拳打得很好，大哥也算是武藝高強的，只是精力投入到經商上，到底沒有專心習武之人造詣深。青雲山莊之所以揚名，主要還是因為其家大業大，有錢自然能結交各路英雄，畢竟誰也不會跟錢過不去。

然而，父親不是一直致力於光宗耀祖嗎？怎麼對武學也有這麼大的興趣？難道真想天下無敵不成？

細細消化了她們的消息，隨即給她們交待了任務。兩人也是一頭霧水，因為柳晏卿要她們找機會接近八哥，悄悄教會八哥兩個字「阿寧」。這兩個字什麼意思？聽起來像是人的名字。兩個丫鬟也不敢細問，點頭應下了。

不久后的某一天，山莊里就發生了一件事，老爺在夫人院子里大發脾氣，問誰教會它這樣說的？然後一掌打死了那隻八哥。夫人知道后氣得不行，找他理論，老爺和她大吵了一架，甩袖離開，從此沒有再進夫人院子。

柳晏卿正低頭修剪那一盆三角梅，聽到下人的彙報，手中動作頓了一下，又繼續修剪，直到將一根枝丫盤繞在花盆上方，剪去多餘的分支，這才放下剪子，坐到院子里的藤椅上。

「小姐，接下來要怎麼做？那隻八哥已經死了。」白蘭有些惋惜，那八哥多機靈啊，就這麼沒了。

「接下來你要做的是……」柳晏卿招了招手，讓白蘭附耳過來，嘰里咕嚕一陣，聽得白蘭心驚肉跳，杏目圓瞪。

柳晏卿就不信，漫天的流言還能攻不破老爺和夫人的堡壘？在她有意散播下，山莊里漸漸流傳出這樣一個故事：老爺曾經有個心上人，卻被夫人生生拆散了。老爺當年為了繼任山莊莊主之位，依靠夫人娘家勢力，這才娶了夫人。可老爺心裡愛的那個卻另有其人，只是礙於夫人娘家的背景才和夫人相敬如賓，其實他心裡對夫人恨得要命。據說那隻八哥就是因為說出了老爺心裡的那個人，才慘遭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