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搬家

丫鬟支吾了一下，又說，「其實，其實夫人身邊的那些嬤嬤住的都比姨娘好。可是夫人，夫人她不喜歡姨娘，說，說……」

「說什麼？「

丫鬟看了柳鎮山一眼，低眉順眼地答道：「說姨娘就算陪，陪老爺睡過，也是，也是下人，不配，不配住主人的房子。」

柳鎮山聽得火冒三丈，冷哼了一聲，她不喜歡就可以欺凌人？好歹也是姨娘，是他的人，她竟敢這樣對待他的人！現在，只要韓芷月不喜歡的東西他都要擺在她眼前，膈應她。這個姨娘，雖然他平日里連想都沒想起來是誰，可這時候，他偏要寵著她！她韓家不是厲害嗎，他倒是想看看，沒有他，她還能威風到哪裡去？

當下，柳鎮山拔腳就往衛姨娘住的小院走去。那小院真是太破了，他柳家隨便哪一個院子都比這裡強。看著那斷壁殘垣，飄搖的屋舍，心裡那個火又噌的冒了出來。

「還愣著幹嘛，都給我動手，把姨娘的東西搬到清輝院。「柳鎮山一聲令下，把院子里的人都驚呆了。那清輝院，是離老爺的院子最近的小院，一向都空著呢。當年夫人想要住那座小院，老爺都沒同意，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居然，居然讓一個姨娘搬到那裡去？

柳鎮山掀開門帘望進昏暗的屋子，衛姨娘正靠在床上，柳晏卿端著葯碗一勺一勺地給她喂葯。憔悴的臉上有著病態的白，看起來格外楚楚可憐。柳鎮山心裡愧疚了一下，抬腳走進去。

「老爺！」

「爹，您怎麼來了。「柳晏卿行了個禮。

柳鎮山擺擺手讓她起來，看著衛姨娘，說道：「這些年委屈你了。」

衛姨娘輕嘆了口氣，說道：「也沒什麼，都習慣了。」

那副淡淡的毫不在意的模樣，讓柳鎮山愣了一下，印象中阿寧也總是一副淡然的模樣。回過神，說道：「我讓人給你準備了小院，今天就搬過去，我再去請個好大夫給你看看。」

「謝老爺。」衛姨娘在床上鞠了個躬。

「你我之間，還需要這麼客氣嘛，你——」柳鎮山想著她的名字，卻一時沒想起來，有些尷尬，最後說，「你先歇著，我讓人抬頂轎子過來。你照顧好你娘。」

柳鎮山走後，柳晏卿鄙夷地罵道：「虛偽！」

「好了，卿兒，這些不過是身外之物，不要看得太重。「

「我知道，只不過覺得噁心，他竟然連你的名字都想不起來，我真懷疑他是不是連我也想不起來了？」

衛姨娘笑了笑，說道：「那應該不至於，好歹是他取的名字。」

「還不是隨手拈來的字。」柳晏卿撇撇嘴。

衛姨娘搬進了新院子，韓芷月氣得把屋裡的東西全摔了，又哭又鬧，大罵柳鎮山狼心狗肺。一時間，柳家上下雞犬不寧，人心惶惶。

柳晏卿卻心情極好，閉著眼坐在藤椅上思索著下一步該做什麼。暫時夫人不會找母親的麻煩了，母親的病情因為有了好大夫，好環境，也能慢慢好起來。可是，這不是長遠之計。終究，她是會離開這裡的。那麼，接下來，她得準備好離開的盤纏。有什麼辦法可以掙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