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挑撥是非
如海潮拍打在岸邊的清亮,如熱烈的陽光一般,綻放在了這小小的花瑾閣。
彷彿察覺到自己失態了,寧印收住了笑容,輕咳了兩聲,用來掩蓋自己的失態。
喬涼瑾卻如花痴一般的雙手捧著臉,一副色眯眯的模樣望著寧印。
「再笑會,沒看夠呢。」
寧印寵溺的摸了摸喬涼瑾的頭頂,靠近了她的耳邊,小聲說道:「嫁給我,每天都笑給你看。」
喬涼瑾頓時僵住了,嘆息了一聲,攤開雙手說道:「你瞧,一說正經的,你就立馬不正經。」
寧印早似乎早已經習慣了喬涼瑾這樣的言論,默然,淺笑。
從花瑾閣出來的時候,喬涼瑾只送到了門口,便興沖沖的回了屋裡。
寧印知道她現在一定在考慮著將來出逃怎麼帶走這個珊瑚樹。
便也只是笑笑作罷。
隨著阿寬緩緩的走向門口。
轉彎快要到府門口的時候,一身紫色的一個女子,曼妙的身子微微的斜靠在長廊的柱子上,似乎在看著長廊邊的菊花。
寧印頓住了腳步,他知道這個女子。
剛才從她身邊走過去的時候,她的香囊就塞在了他的袖中。
阿寬正在往前門走,感覺到身後的人已經不再跟著自己了,他停下腳步,轉身望著寧印。
寧印擺擺手說道:「本王自己出去就好了,多謝。」
阿寬瞭然的點點頭,便回了花瑾閣。
寧印清風一般的掠過了紫衣女子,袖中的香囊便順勢落到了地上。
紫衣女子撿起了香囊,急忙跟著過去,幾步上前,攔住了寧印。
寧印皺眉,低頭瞧著紫衣女子。
自己已經很給面子了,並沒有當面將香囊還給這個女子。
喬凝紫氣息微喘:「寧王爺……」
「請問您是……」
「我是喬凝紫。」喬凝紫話未出口,臉已紅。
「喬小姐有什麼事情嗎?」寧印微微的後退了幾步,在兩個人之間拉開了距離。
「你不可以喜歡喬涼瑾,她風評那麼差……」喬凝紫的臉色漲紅了,有些不知所措的捏著香囊。
寧印依舊一副淺淺微笑的模樣,靜等喬凝紫的話說完。
聽著喬凝紫似乎已經不說了,他一雙黑寶石一般的眼睛眨了眨,依舊是彬彬有禮的模樣:「喬小姐沒有說的了,是嗎?那本王就告辭了。」
「香囊。」
「不好意思,本王不喜歡這種濃烈的香味。」寧印轉身疾步走向了門口。
門口的十個侍衛,瞧見寧印出來,立刻翻身上馬。
寧印牽著一匹白馬,又朝門口望了望,確定那個沒心沒肺的喬涼瑾確實不會出來送他,便翻身上了馬。
喬凝紫扶著門柱,咬著唇,不甘心的望著寧印遠去的背影,幾乎要將手中的香囊撕碎。
阿寬一進門,便將喬凝紫攔路的事情告訴了喬涼瑾。
喬涼瑾此時正對著珊瑚樹坐著,一隻手摸著下巴,另一隻手拿著匕首。
寧印這個傻蛋,這麼大的樹,這麼招風,到時候真的要舉家逃跑的時候,按照她的財迷樣子,這個樹,她才不會白白送給皇帝老兒
聽到阿寬的話,她依然是淺淺笑的模樣。
一個綠茶婊而已,她根本就不放在心上。若是寧印連這樣的綠茶婊都抵抗不了,那就算了。
終於從紅珊瑚樹上找到了一個看起來有些多餘的樹枝,緩緩的用刀子切了下來,遞給了紫煙。
紫煙莫名其妙的拿著紅珊瑚,一臉的茫然。
「這個樹枝足夠給你們姐妹三個人一人做一對珊瑚耳環,去送到蕭融那裡。」
琢磨了半天這個紅珊瑚樹,終於還是切下來了一塊。
寧印送給喬涼瑾一棵珊瑚樹的消息,沒過一會便傳遍了相府上下。
老夫人坐在花園裡,芸初在一邊剝開瓜子,放在了圓桌的小碗里。
老夫人則是一顆一顆的將瓜子塞進嘴裡。
文兒急匆匆的走過來,輕輕的錘著老夫人的肩膀,小聲的彙報道:「寧王爺今日來了府里,給大小姐送了一個一人多高的紅珊瑚樹。」
老夫人的手停住了。
早都知道南海的珊瑚非常值錢,卻沒想到寧印竟然能大手筆的送來一棵珊瑚樹。
「然後呢?」老夫人蒼老的聲音緩緩的響起。
「然後小姐就將樹收藏在自己屋裡了。」文兒的聲音變得有些尖銳。
芸初停下了手,抬眼瞧了瞧老夫人。
老夫人的臉色顯然變得有些不好看。
芸初朝文兒微微的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了。
文兒卻狠狠的瞪了一眼芸初,繼而又煽風點火道:「而且啊,咱們這個相府里誰都沒有看到這珊瑚樹啊。」
老夫人的臉色越來越低沉。
文兒卻說在興頭上:「我說咱們大小姐還真是風流啊,這七王爺求親,寧王爺求親,那個蕭融……」
「夠了!」老夫人的拐杖重重的敲在了地上。
嚇得文兒立刻閉上了嘴巴。
老夫人氣的臉上的贅肉都在發抖。
「我倒是要去瞧瞧,是個怎麼樣的樹,還要瞧瞧,我這個孫女兒,到底有什麼通天的本領!」
說著,老夫人便站起身子,在文兒的攙扶下走向了花瑾閣。
喬凝紫準備回自己院子,卻瞧見老夫人怒氣沖沖的帶著兩個婢女沖向了喬涼瑾的院子,便連忙走過去,扶著老夫人的另一個胳膊。
老夫人瞧了瞧喬凝紫,掩飾不住的怒氣在眼中隱隱散發著。
喬凝紫心中一喜,連忙說道:「老夫人不要氣著自己了,這是要去哪裡啊?」
老夫人的臉色頓時又青了幾分。
「我去看看那個不要臉的喬涼瑾!」
喬涼瑾正在屋中打坐,這些日子,托寧印送來的藥丸的福氣,感覺到自己身體里的氣越來越穩當了,內功這玩意,在這個朝代還是很有用的。
自己原本就是動作伶俐的女子,殺人也只是在一瞬間。如今有了內功,事半功倍。
輕輕的將手中的杯子捏成了粉末。
若藍一臉心疼的說道:「小姐,那個杯子是才買回來的白玉杯……」
「卧槽,你不早說……」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了老老夫人蒼老的聲音。
「喬涼瑾!」
喬涼瑾翻了一個白眼,她就猜到了,今天這個珊瑚樹絕對要引起這個家裡的一陣風波。
總算自己沒有猜錯。
喬涼瑾下了床。
走到了門口,一臉笑容的迎接著老夫人:「哎呀,老夫人,您怎麼來了,最近孫女太忙,都沒有空去問候您。」
老夫人瞧著喬涼瑾這沒臉沒皮的模樣,更加懊惱。
瞧過去,便看見了一個比人還高的珊瑚樹矗立在喬涼瑾的屋裡。
老夫人這怒氣值突突的往上升。
「混賬東西。」老夫人的拐杖重重的在青石磚上點著。
喬涼瑾一聽這話有些不樂意了。
怎麼著,我就這麼一個寶貝想留著,你就這麼生氣?
瞧了瞧老夫人手腕上的一對翡翠手鐲,她冷笑了一下。
她知道,這雙翡翠手鐲是喬涼瑾娘親的,是這個老太太在她去世后取走的。
什麼叫無恥?
喬涼瑾偏偏往門口處一站,擋在了門口。
「對不起啊,我這屋子裡有寶貝,就不請大家進去了,萬一丟了一點東西,咱們驚動京城府尹就不好玩了。」
言下之意,你們都是手腳不幹凈的東西,我才不放心你們進來。
站在門口的幾個人「唰」的統統變了臉。
喬涼瑾朝站在一邊的阿白遞了眼色。
阿白懂事的拿出來了一把椅子,放在了老夫人的旁邊,畢恭畢敬的請道:「老夫人,請坐。」
老夫人卻抬腳將椅子踢倒。
喬涼瑾忍不住鼓掌:「老夫人真是老當益壯,這一腳踢得真是漂亮,要是去老年足球隊發揮餘熱,起碼也能讓我們國家光榮一下啊。」
老夫人抬眼望著喬涼瑾笑嘻嘻的模樣。
她雖然聽不懂這什麼足球隊,什麼餘熱,什麼光榮,但是從她的嘴裡說出來的,一定不是什麼好話。
「你這裡的地兒貴,老身不敢坐。」老夫人的聲音蒼老卻尖銳。
「老夫人說笑了,誰不知道這相府里,老夫人您枕著白玉枕睡覺,床下鋪的可是上好的紫檀木床啊。」
喬涼瑾眯著眼睛,一點都不介意老夫人的話裡帶話。
貞媛心此時帶著兩個女兒和喬思遠也過來了。
喬涼瑾望著院子里越來越多的人,招一招手,笑了:「去把門給我關上,別讓一些人的眼睛髒了我的寶物。」
貞媛心聽到這話,面上頓時一紅,聲音卻很平穩:「瑾兒,這雖然是寧王爺送給你的禮物,但是也是送給我們相府的……」
喬涼瑾掏了掏耳朵,唇角一勾:「我從來沒聽到寧印說過這是給相府的。」
貞媛心的表情一僵。
她沒想到喬涼瑾竟然沒有給自己半分面子。
喬月兒氣不過,氣哼哼的站了出來:「喬涼瑾,我娘不管怎麼說,都是你的母親,你怎麼可以和當家主母這樣說話呢?」
喬涼瑾用手搭了一個涼棚,望著遠處,側耳問道:「我怎麼聽到有蚊子在嗡嗡,這都深秋了,怎麼還有蚊子呢?」
喬思遠瞧到喬涼瑾的樣子,忍不住噗嗤笑了。
喬雅卻狠狠的在喬思遠的胳膊上掐了一下。
老夫人的怒氣更加旺盛了,她也瞧出來了,今日這個喬涼瑾是不會讓她去碰那個珊瑚樹。
哼了一聲:「這個喬府還輪不到你這個小丫頭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