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見招拆招

明明是讓人心曠神怡的笑容，落在石嬤嬤的眼中卻宛若魔鬼，喉嚨一樣，差點就將心底的話脫口而出。

然而於筱筱原本一直安靜的立在一旁，心底早就將姚氏給怨了個遍，此時還是不得不站出來替她善後。

「三妹妹說得是。」

於筱筱的眉頭都皺成了川字，一副受害者的模樣，委屈兮兮的走到了老夫人的身邊，「前些日子我就聽說了，嬤嬤對母親將她那個手腳不幹凈的孫兒趕出府去十分不滿。」

「卻沒想到只是為了這麼件事，嬤嬤連與母親這麼多年的主僕情誼都不顧了，竟然要致母親於死地，還意圖誣陷陶姨娘，實在是……實在是讓筱筱心寒！」

「其實大姐姐不必心寒，上次會有柳兒，這次就必然會有石嬤嬤，說起來大姐姐也該好好整整念雲軒的風氣了，這一而再再而三的，又怎麼得了。」妧妧沒給老夫人開口的機會，冷笑著接下了於筱筱的話。

她哪裡還看不出來，於筱筱這是又要拿下人頂過，將自己與姚氏一推四五六，摘個乾乾淨淨。

不得不說，於筱筱做起這種事情來還真是得心應手，「還有，這抬妻的禮既然已經成了，大姐姐再喚娘親姨娘，怕是不妥，大姐姐是嫡長女，可不要帶頭破壞了規矩才好。」

於筱筱神情微變，可面上卻不顯分毫，「三妹妹說得是，今日多謝妹妹救了母親一命，姐姐回去之後，定會好好整整念雲軒的風氣！」

這句話，被於筱筱說得咬牙切齒，不知道的恐怕還真會覺得她受了多大的委屈，而關於姨娘的稱呼，她也根本就沒有半點要改的心思，反而越是想起這件事就越覺得心裡窩火！

「好了，你們姐妹二人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該多多幫襯著對方才是，明朝暗諷的算怎麼回事！」老夫人有些不悅的瞪了兩人一眼，這一次倒是絕對的一視同仁，誰都沒給好臉。

見兩個姑娘都閉上了嘴不再說話，老夫人這才重新將目光放到了石嬤嬤的身上，「石嬤嬤，你已經是侯府的老人了，老身也不為難你，只要你將此事一五一十的說來，老身便做主給了你一筆銀兩，讓你離府安度晚年。」

「祖母還真是菩薩心腸。」

妧妧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心底卻有數得很。

若今日這事兒真的攤到了她們母女身上，恐怕就不會是這樣的結局。

老夫人聞言面色一紅，再看向妧妧時，眼底到底是多了幾分歉疚。

「是！」石嬤嬤全身都在顫抖，低著頭順著於筱筱的話就往下說，將所有的罪責全部一力承擔，對此妧妧半點都不覺得意外，不過是於筱筱又明裡暗裡用石嬤嬤的孫兒來威脅罷了。

與上次柳兒的事情用的都是一樣的招數，半點新意都沒有。

好好的儀式鬧得不歡而散，不過這次卻給妧妧的名聲掰正了些，不再像從前那般讓人聞之變色，婢鳶跟婢禾兩個丫頭倒是十分開心，只有陶氏卻是一幅心有餘悸的樣子。

「今日娘親真是大意了，差點就著了姚氏母女的道！」說這話時，陶氏的臉色都是蒼白的，完全沒有了在眾人面前時的淡然。

旁的她不怕，就是怕會連累了妧妧。

妧妧輕笑著，倒是顯得不怎麼在意，「娘親莫要在意，這侯府里腌臢的招式防不勝防，不是小心謹慎就能避免得了的，不是這一次也會是下一次。」

「與其躲著避著，不如見招拆招來得有效。」

「你這丫頭倒是想得開，不過，今日倒是多虧了你機靈，只是妧妧，娘怎麼不知你何時學的醫術？上次聖旨上說你救了九千歲，娘還……」

「娘，你看大姐姐站在那兒是不是在等我呢？那什麼你們先回水榭吧，我去去就回！」見陶氏提起醫術這茬，妧妧暗道一聲糟糕，她忘了原主不會醫術這事兒了！抬眼看到於筱筱站在不遠處，也不管她是在做什麼，立馬就跑了過去。

任憑著陶氏在身後怎麼喊，愣是連頭都沒回一下。

太險了！

妧妧抬手輕拍著自個兒的胸口，看來她得儘快給自己這一聲醫術尋個由頭，不然今日這一出過後，恐怕注意到此事的人會越來越多，到那時她才真是百口莫辯！

「你幹什麼！」

耳邊突然想起於筱筱的一聲厲喝，妧妧這才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走到了她面前，還差點一腦袋撞在於筱筱的身上，「原是大姐姐在此處，妹妹一時分了神，還望姐姐莫怪。」

她心裡有事，還真是懶得跟於筱筱多說什麼。

反正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道個歉也不會掉塊肉。

然而於筱筱似乎並沒有打算就這麼算了，冷笑著盯著妧妧，「怪？三妹妹如今越發的本事了，愣是爬也讓你爬到了嫡女的位置上，我這個做姐姐的，哪裡還敢怪罪。」

「大姐姐說得是，妹妹我不但爬到了嫡女的位置上，還爬到了縣主的位置上呢，興許是大姐姐你這輩子的望塵莫及的高度，大姐姐不必失落。畢竟不管怎麼說，現在你也是縣主的姐姐了，說起來也倍兒有面兒！」

妧妧下意識便反唇相譏，她本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既然於筱筱自己欠罵，那她也只能大度的效勞了。

「你……」

於筱筱的臉色一下漲得通紅，眼中的憤怒像是要將面前的妧妧生吞活剝了一樣，「於妧妧，你別得意，今日是我大意了，下一次，你可就沒這麼好運了！」

「好運？」見於筱筱不再在她面前裝模作樣，妧妧也懶得再維持表面上的和平，「大姐姐這話說得可不對，好運這東西，妹妹我從來都不信。」

「我不像大姐姐一樣，每次都用些上不得檯面的下三濫手段，還回回都是找人頂罪那一招，也沒點新鮮的，就這樣還能將父親和祖母哄得團團轉，大姐姐這樣的，那才叫好運呢！」

「只是不知道下一次，大姐姐是不是還能找到人頂罪了。」

妧妧越說就笑的越開心，於筱筱鐵青的臉色也讓她格外的高興，可同時也在心裡暗暗升起警惕。

姚氏和於筱筱近日來接二連三的吃虧，她並不認為這母女二人會忍下這口氣，就這麼善罷甘休，說她們不懷好意這都是客氣的了！

不知道於筱筱突然想到了什麼，原本還難看得無法直視的臉上突然急揚起了笑容，緩步走到妧妧身邊，身上香粉的味道濃得有些嗆人，「於妧妧，希望你能一直笑得這麼開心。」

話音落下，於筱筱竟然也沒再多說什麼，轉身就走。

回到念雲軒后，於筱筱立刻便找到了姚氏，「母親，今日這局漏洞百出，你為何要這樣做？將自己弄成了這幅模樣不說，折損了石嬤嬤，還讓那於妧妧佔盡了好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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