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對不起
陸靳北看著她,眸光里沒有半分不舍,嗓音清洌如風:「已經給你買了飛往法國的機票,在那邊留學。」
時歡怔住,如同晴天霹靂。
陸叔之前只是想將她送到學校去,沒想到,現在他竟然要將她送到那麼遠的地方去。
若真去了,今後再見陸叔就難了。
或許,重逢之時,他都結婚生子。
不……
不可以!
她的心猛地一顫,頓時,眼眶就紅了起來,咳了好一會兒,才怒道:「不,我不去!」
「由不得你。」他低冷的嗓音如同寒風,十分不近人情。
時歡激動的反駁道:「我不去,我不去,你為了自己逍遙自在就要趕我走,你不能這麼自私,你不能決定我的未來。」
「在法國,我會給你請權威的教授,時歡,你是學生,理應學業放在第一。」
陸靳北說著,眼眸里的冷冽沒有絲毫溫暖,只是語度,有些許不易察覺的無奈。
時歡眼淚一下就落了下來,她咬著嘴唇搖頭:「我不要,我不去,我有自己的想法,你不能那麼獨裁。」
他冷冷的嗓音顯得有些不耐煩:「必須去,在這件事上,我不會再跟你廢話。」
時歡著急了,她紅著眼,抹了一把眼淚,大聲質問:「你憑什麼決定我的一切?」
「因為我是你叔。」
「你又不是我親叔,你沒資格,我……」
時歡說著,猛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她說了什麼……
她竟然……
頓時,神色變得慌亂害怕,抬眸,就看到他那張輪廓分明的俊顏上布滿了寒冽,長眉擰起,彷彿結成了一層雪霜,就連呼出的氣體都是冰凍的。
她心猛地顫抖:「不是的,陸叔,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只是……」
關鍵時刻,她又開始咳嗽了,這一次感冒,真的要命。
「艾倫!」
陸靳北冷聲喊道。
艾倫立即推門而入,見時歡那可憐又蒼白的模樣,想來,小小姐是惹怒了陸先生。
「陸先生,請吩咐。」
「將時歡送回去,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再踏入我的辦公室半步。」陸靳北嗓音里儘是冰涼無情。
時歡著急了,她只是不想走,沒想到會胡言亂語惹怒了陸叔,當即感覺天都塌了下來:「對不起陸叔……我知道錯了,我只是不想離開你,別趕我走。」
陸靳北收回了視線沒再看她,渾身的氣焰寒涼得嚇人。
艾倫只好將她請了出去。
時歡走到門口,終於沒忍住哭了起來:「為什麼……」
「小小姐,我先送你回去把。」
時歡一把抹去眼淚:「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
說著,她就快步離開。
上了一輛計程車后就無法壓制的哭了起來。
怎麼辦,她不想離開陸叔……
她費勁了心思,鼓起了勇氣,做了那麼多,到頭來,卻讓陸叔離她越來越遠,是她錯了嗎?
不!
她沒有錯!
她不相信君老師說的話。
她更相信金石為開,只要努力,總會得到陸叔的回頭。
連忙擦乾了眼淚,現在,她要做的,是不能離開,如果真的離開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剛到別墅,她就感覺不太舒服,整個人輕飄飄的。
張媽迎接了上來,見她紅紅的眼睛,蒼白的臉色,嚇了一跳:「小小姐,你病還沒好,怎麼跑出去了,快回房間休息,我去給你熬藥。」
時歡點了點頭:「謝謝張媽。」
隨後,就進了房間,躺在床上后,想著要怎麼才能留下來。
於是,打通了好姐妹喬唯一的電話。
很快,喬唯一便接聽了電話:「歡歡,怎麼了?」
「唯一,我該怎麼辦,這一次行動,惹怒了陸叔,他要趕我走,要將我送去法國。」時歡可憐兮兮的說著,提起就傷心,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
「你別難過,這是好事啊!」
時歡不滿的嘟囔著:「你說什麼呢,我都要被送走了,還能是好事?」
「你懂什麼,這代表,你陸叔不是那種靠下半身思考問題的男人,更值得你喜歡啊。」喬唯一解釋著。
「可他今天居然讓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坐在他的腿上。」
喬唯一連忙打氣:「那也只是做戲給你看而已,你可別放棄,要知道,你陸叔這類型的人,只要對你動心了,那就是天崩地裂,海枯石爛,唯你一人。」
時歡癟了癟嘴:「我哪裡捨得放棄,就只是發發牢騷,我只是不知道怎麼辦了。」
「既然這個方法行不通,先打消你叔的疑慮,讓他知道你真的錯了。」
「他不會信的,咳咳……」
「你只管去做,到時候我給你找個假男朋友,你在你叔面前哭一哭,什麼愛你男朋友愛得死去活來不能分離的說一遍,先去休息,感冒了別到處跑。」
時歡眼睛一亮,頓時打起了精神:「唯一,這一次我要是真能留下來,我會好好感謝你,那我去睡了。」
掛斷電話后,時歡倒頭睡一覺。
或許因為陸靳北要將她送走的事,怎麼也睡不著。
直到晚上十點,張媽回家了,她一個人躺在沙發上看電影,等陸靳北回家。
還生著病,等著等著,就等睡著了。
陸靳北有個合作要談,等回到家裡,已經是晚上一點。
他喝了些酒,有些疲憊。
進了客廳,就見滿室亮堂,冷氣開得很低,像是走進了冷藏冰箱里,俊長的眉頭輕輕蹙了起來,低頭,就看到時歡捲縮在沙發上,抱著個粉色的佩奇,不知睡了多久。
陸靳北走到她面前,下意識伸出手探了探她額頭上的溫度。
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滾燙,這才放下心來。
從小到大,她都有個習慣,必須等他回家才睡,若是晚了,就會在沙發上睡著。
他心裡的某處忽然柔軟了一下,彎身,伸出手想抱她回房間睡。
腦海里忽然浮現出了她紅著眼眶,倔強又難過的模樣,質問:「那我呢?陸叔,我怎麼辦?」
眸色深邃了幾分,擰著長眉,快要碰到她肩膀時,頓時收回了手。
時歡就要去國外,她不能再那麼依賴他。
正準備去拿被子時,時歡動了動,或許是太冷了,她抱緊了佩奇,緊接著睜開了睡眼惺忪的眼,動了動,這才注意到他。
一瞬間,四目相接。
陸靳北眉宇間的關心換上了一層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