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只相信血緣
唐瑜心很無奈,她冷著聲音解釋:「靳北,時歡以前是孩子,可現在,她已經二十歲了,你們還住在一起,不合適。」
陸靳北看著前方的公路,鳳眸眯著,嗓音有些低冷:「所以,您是因為這個理由將她帶走的?」
「不然,你以為呢?」
「知道為什麼,你總覺得她跟我住不合適嗎?」陸靳北的嗓音又溫和了些,卻也有著無法拒絕的堅持。
「我說的還不夠明顯嗎?時歡她不小了,我在她這個年紀都有了你姐姐,她還跟你住在一起,不是……」
荒唐二字還沒說出口,就被他淡漠的打斷了:「因為您從未將她當成你的親人,若是,我與時歡,是你與我,您也會這麼說么?」
唐瑜心在電話那邊震住了。
她怎麼會不明白兒子這句話什麼意思?
因為,她認為時歡是外人,到了婚嫁年齡,跟靳北住在一起不合適。
但在靳北的眼裡,她永遠是個孩子,是他一手帶大的,甚至可是說親得就如同他的女兒。
可,她無法理解。
被他堵了好一會兒,她才一臉凝重的說:「靳北,我只相信血緣。」
陸靳北嗓音溫淡,卻是越過了這個話題:「我在過來的路上,媽,我還沒吃飯,麻煩您讓廚房給我準備點吃的。」
唐瑜心被他堵得一句話不知道怎麼說出口,只好點頭:「好,給你準備你最愛的海鮮粥。」
「謝謝媽。」
電話掛斷之後,唐瑜心將手機放在桌子上,眼眶就紅了起來。
劉淑媛大概知道這通電話是誰打的,寓意又何在。
連忙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撫著:「媽,您別生氣,靳北不是故意頂撞的,您想想,他以前多穩重,多孝順啊。」
劉淑媛這句話,分明就是火上澆油。
這言下之意,就是因為時歡那壞丫頭,居然開始頂撞母親。
「是啊,靳北以前不會這麼冷冷的跟我說話。」唐瑜心感覺心裡很難受。
「所以媽,您別往心裡去,一會兒靳北到家了,就會跟你道歉了。」劉淑媛又安慰道。
這句話,似乎給了她一個期待值。
但如果,沒有時歡,就不會有這一幕發生。
唐瑜心皺了皺眉:「時歡那丫頭,我陸家待她也不薄,現在,卻為了他跟靳北之間有矛盾。」
「她畢竟是靳北一手帶大的,感情很深,就像你對靳北的感情,靳北會這麼疼她,也能理解。」劉淑媛十分善解人意的繼續煽風點火。
唐瑜心聲音冷了下來,盯著她的目光全是銳利:「所以,你覺得他跟時歡,比跟我親?」
「媽,您誤會了,都很親,沒法比較的。」劉淑媛溫柔的說著。
唐瑜心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靳北是她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來的,是她的一切。
時歡若是她的親孫女,她只會因為叔侄關係好而感到溫馨。
但她不是,毫無血緣關係的外人,又怎麼會跟親人相比呢?
她抿了抿唇,將心裡的怒意隱藏了下來,聲音溫和了許多:「你先去睡吧,你說的也對,歡歡五歲就跟靳北了,這也是我這個做母親的不對,當初,如果我來養歡歡,也不會有這個局面。」
劉淑媛愣了愣,沒想到一貫強勢的她,居然沒因為她的話而憤怒,反而在自己身上找錯處。
似乎真的理解了靳北。
不,她更相信,婆婆是理解了靳北,但不會就這麼接受。
她想,婆婆一定在計劃著什麼。
她笑了笑,恭敬的說:「媽,你能想得通,就好了,我先去休息了。」
「嗯。」
劉淑媛離開之後,她臉上的神色頓時變得冰冷起來。
她跟靳北之間,即便是鬧得不愉快,也不許允許別人說三道四。
她相信自己的兒子不會做出格的事,對時歡也只是親情而已,但她卻不相信時歡。
畢竟,靳北養了時歡十五年,沒有感情不可能。
現在,時歡突然離開他身邊,他是覺得不舒服,但他們沒有血緣,不像是她與靳北心連著心,血脈相連,所以,過一段時間,就會淡去。
無論如何,她都不允許他帶走時歡。
即便是要帶走,也必須答應她一個條件。
思緒間,就聽見管家安叔慈祥的聲音:「是三少爺回來了。」
「嗯。」
唐瑜心抬眸,就看見了她心心念念的兒子。
她笑著走了過去:「靳北,回來了。」
陸靳北將西裝外套褪下,遞給了一旁的傭人,嗓音里透著幾分關心:「嗯,爸呢?」
「他還在集團里處理一些重要的文件,你也知道,公司忙,晚上大概不會回來了。」唐瑜心說著,皺起了眉頭。
「辛苦你了,媽。」陸靳北點點頭,嗓音溫淡。
這時候,安叔又帶著廚房的下人走了過來,笑著說:「三少爺,這是夫人特意吩咐廚房給你熬的你最喜歡的海鮮粥,趁熱喝。」
陸靳北看著熱氣騰騰的海鮮粥,不經意間想到了昨晚他為時歡煮的那一碗面。
他眸色深了深,好一會兒,才抿唇:「謝謝媽。」
「先吃飯,有什麼事,一會兒再說。」
「嗯。」
陸靳北吃了一半后,像是不經意的想起來,關心語度,問起安叔:「你們吃過了嗎?」
「都吃過了,只是時小姐沒吃。」
陸靳北長眉蹙了起來,一副不悅的態度,語氣也冷了許多:「怎麼,跟夫人鬧脾氣?」
唐瑜心本來因為剛才那個電話心裡很不舒服,聽他這護著她的口吻,頓時,消去了一大半,卻也沒有替時歡說話。
安叔解釋著:「那倒不是,時小姐可能是學校累著了,回來就睡下了,我見她睡得香,就沒叫醒她。」
陸靳北淡淡的點了點頭,沒再多說,眸光卻深沉了不少。
他匆忙的過來接她,她倒是睡得很安心。
飯後,陸靳北靠在沙發上:「媽,我聽說,二哥要回來了?」
「嗯,下周就到了。」
「醫治得如何了?」陸靳北挑眉。
唐瑜心嗓音沒什麼起伏:「醫生說,先天性的,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