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此山，留不住他
「接劍吧！」
沈涯沒有拖泥帶水，出劍，平淡無奇的一劍。
站在那裡的炎陽宗弟子，露出驚駭的神色，這一劍的氣勢好強，哪裡還記的住剛剛讓一隻手的事情，雙手握拳，與劍相擊。
鐵長老目光凝固，這一劍，他這個弟子接不住。
炎陽宗弟子被劍光掃過，雙拳飄血，狠狠地倒飛出去，重重地砸落。
一劍，秒殺！
山腰處寧靜，鳥蟲輕鳴，鐵長老忍不住想到沈涯剛剛說的話，無人是他一劍之敵。
其餘的幾名弟子，心中莫名震撼與不解，石師兄敗了？
「小子，你還敢行兇，死吧！」
羅東海反應過來，突然發難，炎陽掌再現。
這一次，又被鐵長老攔下來。
「鐵師兄，你為何攔我？此子在炎陽宗行兇，當誅。」羅東海心中暗恨。
鐵長老沒有回答他，而是盯著沈涯，眼中竟然流露出欣賞之色，很快又化為冷冽：「小兄弟，你是何門何派的高徒，跟我們炎陽宗有仇？」
在他看來，沈涯就是某個宗派妒忌炎陽宗入品，借廣收門徒之機，打壓炎陽宗。
「無仇，也無門派，我千里迢迢來此，就是來拜入炎陽宗的。」沈涯搖頭。
鐵長老根本不信。
「既然無門無派，既然來拜入我炎陽宗，又為什麼要百般辱我炎陽宗？」
沈涯輕笑一聲：「我沒有一點要羞辱炎陽宗的意思，我說的是事實，炎陽宗的弟子真的很差，連我一個小小的，入不了門的黃級下品武根者都打不過。」
羅東海再次咯噔一聲：「鐵師兄，別跟他廢話，殺了便是。」
他是負責雜務的長老。
在炎陽宗內地位不高，鐵長老比他高一級，就算想殺，也不敢再動手。
鐵長老卻聽出沈涯語氣中的嘲諷之意，也捕捉到更深層的意思：「入不了門，黃級下品武根，誰告訴你的？」
沈涯正對羅東海：「在山門前測試后的結果，武根石顯示，我，黃級下品。」
鐵長老滿眼不解，如果眼前之人是黃級下品的武根，那這山上的弟子又是什麼？
目光立即落在羅東海的身上，見他目露閃爍……
一瞬間就明白，是羅東海有意欺壓，厲喝道：「羅師弟，這是怎麼回事？」
羅東海知道事情隱瞞不住，飛快地靠到鐵長老耳邊，輕輕地說了幾句。
沈涯也沒有阻止，依然帶著微笑。
「胡鬧，你們這麼做，讓天下人如何看待我們炎陽宗，還有人敢加入炎陽宗？」
「鐵師兄，我只是按照白長老的命令行事。」
羅東海眼看說不通，話音一轉：「再說，如今赤火國張赤被七品家族收為隨從，赤火國用不了多久就將入品，鐵師兄，有些事該妥協還是要妥協的。」
眉頭一皺，鐵長老也知道他處理不了：「事關重大，我這就去命人稟報宗主。」
「不用了，此事不大，還不用勞煩到宗主。」
此刻，山上又下來兩人，一名發須皆白的老者，在他身邊的則是少年張野。
「白長老。」
鐵、羅兩名長老目光落在白髮老者，低頭行禮。
同是長老，卻有高低之分，白長老是炎陽宗大長老，身份地位，只比宗主弱些。
當然，在宗內的影響力，卻不一定比宗主弱。
「嗯。」
白長老輕聲回應，冷漠地掃過沈涯：「無論東海的武根石是否出錯，此子出言不遜，辱我炎陽宗，又在宗內行兇，就理應誅殺，東海，動手吧。」
「白長老，這件事……」
「鐵風，你敢違逆我？」白長老的聲音抬高。
「不敢，但這件事鐵風覺得，還是先報告宗主，一切該有宗主定奪。」鐵長老護在沈涯的面前，語氣不卑不亢，已決心護下沈涯。
白長老冷冷地盯著他，他身上的氣息不斷上揚，強大的彷彿要將鐵長老吞噬。
反觀鐵長老，冷汗直流，手腳顫動，卻沒有移開半步。
「好，這事就報給宗主定奪吧。」
一盞茶后，白長老突然鬆開氣息，語氣冷淡，帶著張野離去。
過了會，羅東海恨恨地瞪了沈涯一眼，也下山去了，山門前還有很多人需要測試。
山腰處，只剩下鐵風、沈涯和幾名弟子。
「多謝鐵長老相助。」
沈涯謝過，上一世鐵風他也認得，一位極為剛正的長者，只可惜天賦有限，未能看到玉鼎國和炎陽宗真正崛起便身死道消。
倒是白長老，沈涯並無印象，應該是在近十年間死去。
不過，如今炎陽宗因為自己的選擇而發生改變，一切都不知道會如何發展。
「不必，我只做正確的事。」鐵風搖頭，命人去稟報宗主。
很快，宗主的命令就傳達下來，關於沈涯的事，是羅東海老眼昏花，看錯武根石，理應為黃級上品，沈涯可以通過第一關測試，繼續考核。
對於羅東海，並無懲罰。
「看來，如今炎陽宗的內患也很嚴重。」沈涯心中暗付，裡面涉及到宗主與白長老的權力之爭，不過，這些皆與他無關，順利進入炎陽宗即可。
接下來的幾關考核，對於沈涯來說，很輕鬆。
而在山門前發生的事，也在炎陽宗傳開，弟子們隱隱地，都對沈涯懷有敵意。
兩天後，入門考核便全部結束，沈涯順利成為炎陽宗的一員。
新晉弟子只有數十人，其中自然包括何苡音和張野，炎陽宗主出場，為新弟子講話，接著就是挑選弟子，宗主古稀挑中了何苡音。
白長老，挑中張野。
其他弟子陸續被長老挑中，但是沈涯卻無人問津。
除非宗主親自收徒，不然沒有人敢收下沈涯，得罪白長老的事，無人敢做。
「是否覺的委屈？以你的天賦，不應該無人問津。」
鐵風帶著沒有被挑選的弟子來到住處，沈涯就走在他的身旁。
眺望炎陽山丘，感受周圍比之玉鼎國要濃郁十倍的天地靈氣，沈涯顯得風輕雲淡：「並無委屈，能入炎陽宗修行，弟子已知足。」
鐵風錯愕，這一刻他有種莫名的感覺，此山，留不如眼前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