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人證

伏澤又是勾唇一笑盯著眼前略有些難堪的兩人，打開天窗說亮話問道：「聽說你們想知道我昨夜裡穿了什麼樣的衣裳？我不妨就告訴你們，正是我現在身上所穿的這一件，上面印有木棉花的暗紋，母妃生前很喜歡木棉花，昨日是她的忌日，我到了晚上特意換上的，據秦奶娘所說，昨夜裡還看到我穿著一身紅出現在趙良媛的房間內？真親眼所見，還是想憑藉白日里對我的一眼只見，就想心存僥倖的憑藉一塊撿到的羊脂玉污衊？」

一聽這話，伏淵瞬間瞭然，昨夜確實是蘭嬪的生辰之日，且她生前最喜歡的也是木棉花沒有錯！

「我……我沒有污衊！那玉塊絕對是老身從趙良媛的房間里撿來的。」在說起玉塊方面，秦奶娘心裡並不虛，還是底氣十足的反駁。

趙夭夭見她刻意逃避，禁不住上前一步，搶了伏澤所要問的話：「那昨夜裡奶娘真的見到九皇子出現在我房間中了？」

她本是想利用玉塊在，九皇子就在這樣的話來反駁的，但眼下多出了第三塊羊脂玉塊，叫她是說了也沒有人願意相信，甚至都會認為那玉塊是她所搞出來想要污衊人的。

秦奶娘乾脆破罐子破摔，不顧身份去質問伏澤：「九皇子說自己昨夜裡是穿的這件衣裳，可有人在昨夜裡看到了？這些話老身也可以懷疑是九皇子自己編出來的。」

趙夭夭心一緊，伏淵的眉目鬆了松，在關乎衣裳這件事上，確實沒有人去證明是伏澤臨時換下來的，正當眾人以為伏澤要思索著怎麼尋借口的時候，他卻十分輕鬆自然的笑開。

「證人當然也不是沒有，也真是巧得很，昨日我從承泰殿回去的路上，不慎撞見了怡華殿許良娣身邊的丫鬟葉兒，那丫頭冒冒失失的，端著一盆泥就要往怡華殿趕，哪想著走太急便撞了我一下，那些泥土也便都倒弄在我身上，據說那盆泥是許良娣讓她去御花園取得，說是要在自己的殿中種些花花草草，沒想到還沒端回去就全撒在了我身上，也真是夠不小心的，秦奶娘居然需要人證的話，用不用皇兄去喚葉兒來一趟？」

怡華殿？葉兒？許良娣？一想到秦書顏曾對自己說過許清笙經常出入寒涼殿關懷她，且也說過和秦書顏是站統一戰線的，秦奶娘瞬間就像是重新燃起了希望一樣，不住的點頭，卻不知自己正在被一步步的設計一窩端起，全部剿滅。

伏澤低垂的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嗤笑一聲：「死到臨頭還嘴硬，罷了，皇兄，就麻煩您喚葉兒過來一趟吧，否則我和趙良媛的名譽今日就要毀在這老太太身上了，是非在己，毀譽由人，也怪不值得的。」

什麼都是講究一個證據才能脫身，伏淵微微頜首，很快葉兒就被小李公公喚了過來，於此同時，許清笙居然也跟著過來了，一進門就與伏澤莫名的對視一眼，眸中有些不淡定，卻還是記得自己也是一個不容輕視的人，愣是將那份不淡定極快的壓了下來，愣是誰也沒發現有什麼異常。

趙夭夭不解，怎麼將許清笙也牽扯進來了，換沒換衣裳一事，不是只要葉兒稟明一聲，就可以真相大明，許清笙這趟過來，難道是蹭葉兒的機會順其自然的見見伏淵？

呵！這會兒想這個，趙夭夭不禁有些鄙夷自己，她真當伏淵有那麼好，什麼人都想見一面？即便是真長得俊朗非凡，也沒有像天仙下凡似那麼難得，人人都稀罕得很吧？

據趙夭夭所觀察，許清笙就是唯一一個對伏淵不冷不熱，不願討好，連關心若不是老皇帝在監督她，她都覺得那玩意兒是多餘的人，怎麼會抱著小心思來見伏淵一面，也只能說她來這裡，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貓膩。

許清笙一進門對伏淵福了福身子后，伏澤就在一旁高聲調侃道：「許清笙，是什麼大風將你給刮到這裡來了？皇兄所請的人好像不是你！」

聽到這，趙夭夭就笑了，她終於能從許清笙的身上找到了一絲安慰，原來伏澤並非只是對她態度不佳，對誰都是一副欠揍的語氣，如果不是和許清笙不熟，還真想和她商量聯手將這混蛋揍一頓，看他還敢不敢目中無人。

許清笙定了定神，看向調侃自己的伏澤，唇角露出勉強的笑意：「九皇子對不住了，昨日里是我的丫鬟做事莽撞不小心將您的衣裳弄髒，已經拿去浣衣局特意交代讓人仔細洗好，等晾乾了后再給您親自送過去賠罪，葉兒昨日里回去一直很惶恐，今日來也是怕您會怪罪她，所以特意喊我出面，希望九皇子能給我一個面子，不要跟一個小丫頭計較！」

伏澤背負著手，目光都能看到天上去，一副大度又釋然的笑道：「許良娣說的這是什麼話，你身邊的丫頭昨夜裡雖是莽撞了些，但也已經道歉過無數次了，正好也是禍兮福所依，福兮禍所伏，今日正好可以幫我當個證人，以免有人想將髒水潑到我身上來。」

許清笙會意一笑，她們來前就已經知道了今日來這裡是要做什麼的，不等伏淵問起，許清笙便遞給了葉兒一個神色，葉兒立馬道明昨日之事作證。

「回殿下，昨日奴才確實不小心撞了九皇子一身泥，當時他換下的一件外衣裳還是奴才拿去浣衣局洗的。」

一切都恍然大悟，秦奶娘辯無可辯，竟是想不到這件事就這麼簡單的明了，與秦書顏為伙的許清笙都不打算幫她說幾句？要知道秦書顏有勇氣做這些，也是許清笙給她的膽識，就連那包落胎葯和曾經灌醉伏淵的迷藥都是出自許清笙之手，雖然事事不成功，但她也能逃脫幫凶一說。

眼下所有真相都明了，趙夭夭和伏澤算是今日最委屈也是被質疑得最難堪的人，兩人冷冷的看向秦奶娘，伏淵更是目光如刀般想剜傷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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