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不是來求情的

對方還沒開口，伏淵就已經這般不留情，眾人不禁倒吸了一口氣，都替秦太傅感到一陣難堪。

但秦太傅面上並沒有過多表情，不知是不是早已預料到這個局面，沉默了一會兒，竟開口：「屬下並非是來求情的，殿下做得好，不用給我這個面子，若是書顏有做錯事的話，便按照規格來處置吧，屬下絕不替她求一分情面。」

伏淵眼眸微動，遲疑了下：「太傅不是來求情的？」

秦太傅微微一笑，笑容中有些許的無奈和疲憊：「屬下身為太傅，一直諄諄教導自己的學子要學會禮義廉恥，做錯事就要挨打才能立正，殿下做得沒錯，我又有什麼顏面去糾正？那便是助紂為虐，大錯特錯！」

聞言，伏淵倒是有些意外，卻也同時鬆了一口氣，他最怕秦太傅求情，會傷了與他之間的感情，若是秦書顏真的一錯再錯，自己還寬之容之，那確實是助紂為虐。

「既然如此，太傅快些起來，本宮已經派李東去寒涼殿審問書顏了，至於是什麼樣的結果，一會兒就能揭曉。」伏淵再一次扶起了秦太傅，這會兒秦太傅終於願意起身，卻遭到一人的拉扯。

秦奶娘不知何時已經撲到了他的腳下，哭著哀求：「太傅，這一切都是老身的錯，書顏什麼也沒做，你相信老身，即便她曾聽了許良娣的唆使，也從沒動過趙良媛一番，書顏是您的女兒，您一定能夠要相信她呀！」

「你住口！」秦太傅一把甩開秦奶娘，心裡的痛不比她少，實然他在來承泰殿之前，就有去一趟寒涼殿，也並非是無緣無故去的，昨夜裡不知是誰飛鴿傳了一封信到他的秦府上，信的內容都是在闡述秦書顏與秦奶娘狼狽為奸要謀害趙夭夭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寄信的人來者不善，內容也讓秦太傅急得心肝冒火。

萬萬沒想到，他所派進去要替女人贖罪的秦奶娘居然要助秦書顏一錯再錯，他怎麼能忍受得了自己的女兒一步步走向深淵，直至走火入魔，於是第二天一早就急急進宮質問了秦書顏，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甚至不惜以斷絕父女關係的威脅才逼秦書顏說出了一切。

送信的人究竟是誰，秦太傅並不知道，但是這封信一定是在告誡他，要早日勸秦書顏收手，一看就是來者不善，若是秦太傅沒勸住的話，對方也會將她們之間所坐的齷齪事都捅出來，與其被別人算計，倒不如自己承認個痛快，光明磊落一些，也能減少一些莫名的危險。

秦奶娘被那麼一吼，登時愣住了，好像明白有些事情是迴避不了，神情暗淡了許多，閉上眼，一副絕望的模樣。

不會為何，秦太傅的到來給了許晴笙一絲不好的預感，總覺得秦書顏之前答應她的統統都會變卦，她下意識的捏緊了手帕，手心上的冷汗也隨之冒出，心裡祈禱秦書顏最好別那麼不識相。

殿內又一瞬間恢復了安靜，所有人都在緊張的等待李東回來，想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結果。

秦太傅的心思沉沉，秦書顏雖然已經向他坦白了所做的一切惡事，但不等於會跟他人坦白，不知李東所審問出來的會是個什麼樣的結果，秦奶娘方才又莫名提到了許晴笙，關於許晴笙的事情，秦書顏並沒有提到這個人，她們之間又有什麼牽連呢？

秦太傅眼神複雜的朝許請笙望去，正好與她的打探的視線連上了，許晴笙的目光倏地有些躲閃，下一秒便迴避開來，一絲微不可察的心虛從眸中閃過，轉瞬即逝。

秦太傅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即便是沒看錯，卻也不知她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想，希望秦書顏坦白一切，無論迎接她的是什麼樣的處置都好，他絕不插手，先前已經插手過一次，這一次也不好再為難了，否則便有愧太傅的身份。

來這裡的時候，秦太傅也有了一個打算，只等一切水落石出后，再告知伏淵。

一炷香后，李東從寒涼殿回來，見到秦太傅也在，眼神微微詫異了下，不知該不該當著他的面說出實情，便看了一眼伏淵，伏淵微微頜首：「那審問的如何？說出來便是，無需顧忌太多。」

一聽如此，李東的神情鬆了松便道：「回稟殿下，一切如您所料，冷宮著火之事，確實是秦姑娘一手策劃的，為的就是能逃出來，還有落胎葯一事，秦姑娘也已經招了，正是她所做的，只不過那包落胎葯是……」

話到一半，李東有些猶豫，伏淵看出了不對勁，皺眉道：「是什麼？你說！」

「是李奉儀所給！」李東說出了另一個參與人的名字，眾人大驚失色，趙夭夭更是不可思議的捂住嘴巴，在她聽到秦書顏想害她時，已經很憤怒了，如今又牽扯出了一個李霜兒，那廝先前陷害過她，已經被降了位分，如今是帶著復仇的劇本又打算走上暗害她的道路嗎？

就在眾人都驚然的時候，誰都沒有注意，許晴笙的唇角勾起一絲得逞的笑意，心裡擔著的那塊石頭終於落下，看來那股不好的預感是假的，純屬就是自己做賊心虛而已，果然秦書顏還是乖乖聽了她的話，將一切都栽贓給李霜兒，否則眼下一切不保的人就會是她了。

許晴笙假裝捂著手帕詫異：「沒想到李奉儀竟然會幹出這等事來，怪不得前些日子，她竟然會同我說要一起去寒涼殿探望秦妹妹，兩人關係莫名親近，一聊就停不下來，還說與秦妹妹相見恨晚，那麼晚了都捨不得從寒涼殿離開，我只好先走了，原來是……」

許晴笙的目光落在了秦奶娘的身上，莫名氣憤：「秦奶娘，李奉儀究竟是給了你多少好處，你竟然聯合著她潑我一盆髒水，難道就因為我經常去探望秦妹妹，你就從做虧心事那會起打准我是你們可以合理栽贓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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