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自殘未遂

落胎葯一事並沒有傷害到趙夭夭，對於李霜兒最嚴重的處置便是打了板子丟出宮自生自滅去，以死證清白的話，未免太過了些，那真是人生都被毀了，從此便沒能再看到這世間的美好和陽光了，真他媽剛烈啊！

不僅是伏淵對秦書顏的話存在懷疑，趙夭夭也是如此，他們夫妻二人心有靈犀一點通，想的都是一樣，自然要好好斟酌一番誰的話才是真才是假。

看著自殘未遂，倒在地上又狼狽又委屈的李霜兒，趙夭夭嘆了一口氣，越過被保護的範圍內，走上前去，即便是彎身不方便，也要將她給扶起來，她明白被人懷疑的感受很不好受，如今李霜兒和她便是同一種人，同一種境遇。

趙夭夭的舉動立馬讓兩個人的腳步倏地緊張上前，最終一個停下了，一個替她扶起了李霜兒。

伏淵扶起了李霜兒，立馬將落在地上的剪刀踢到一邊去，眉目儘是不淡定的斥責趙夭夭：「你一個大著肚子的不要命了，想要做什麼不會跟本宮說，這樣的事情還要你來？」

趙夭夭一臉好笑反問：「難道這樣的事情，還能讓殿下來？」諷刺意味明顯，要是伏淵真能來的話，早就動手做了，何必等她上前後才來搭一把手。

伏淵被說得一時無話，只能對被扶起，還依然一臉心灰意冷的李霜兒軟下態度道：「這件事情，無論你有沒有做，本宮都會徹查清楚，惡人不會放過，無辜的人更是不會隨便願望，本宮心中自由清明。」

話到最後，伏淵突然感受到了一道異樣的眼光，令他渾身都不自在了起來，那自然是來自趙夭夭頗為懷疑的眼神了。

心中自由清明？那今日怎麼還會被人牽著鼻子走？這就是他那所謂廉價又不靠譜的清明定論？莫名覺得有些好笑。

伏淵知道現下趙夭夭一定很鄙夷他，尷尬的轉移了她質疑的目光，對著眾人道：「事情還沒水落石出，究竟是誰在造謠，又是誰在做賊心虛，本宮一定會徹查出來，絕不放過，至於秦書顏……」

伏淵看了一眼一旁神情暗淡的秦太傅，雖有不忍，卻還是道：「秦書顏犯下大罪，已經罪不可赦，好在最終沒有釀成謀害皇室的大錯，且嘴中興許還沒吐出實話，是該重罰。」

「李東！」伏淵喚來了李東，安排道：「明日起，押秦書顏去辛者庫幹活，分派最重的任務，讓她吃吃苦，興許受點罪，實話也就能從她嘴中說出來，本宮就不信，受過疾苦的人，會沒有半點覺悟！」

他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秦奶娘，感覺她在聽到秦書顏要吃很多苦那一剎那，渾濁的雙眸有些失神，伏淵再下命令：「連帶著秦奶娘也一併押到辛者庫去，同秦書顏一起干最重的活，相互反省，才能知道自己究竟犯下什麼樣的大錯！」

李東領命，很快秦奶娘便被帶了下去，倒是真正的唆使者許晴笙毫髮無損，秦奶娘被押下去的時候，越過她的身邊，用發狠的眼神看向她，當眾指名道姓警醒她一句：「許晴笙，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不是不報，只是未到，該領罰的，咱們一個也逃不了！」

許晴笙被她的話驚得心跳漏了一拍，眾目睽睽之下，又想裝無辜質問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偏要這麼被針對，就被伏淵給中斷制止：「李東，帶下去！無需讓她再多言」

許晴笙也為此只好住了嘴，卻始終顯出一副無辜的模樣給眾人看，好像真為質疑受了很大的委屈似的。

秦太傅雖是心疼自己女兒的人生，以後要受無盡的苦，卻也無可奈何，唯一後悔的便是當初為何要答應讓她進宮，若是態度再強硬一些，也許之後的這些事情就都不會發生了。

他的書顏，若不是對眼前這個男人生了感情，也不會做出這麼多傻事，一錯再錯，或許從一開始就沒有認識的話，也會安穩長大，跟著京城女子一樣，隨波逐流，找一個門當戶對的人嫁了，不至於之後的人生都是無窮無盡的絕望。

對於伏淵，秦太傅談不上恨，卻也是至此都不想再見了，在秦奶娘被押走後，秦太傅便走到伏淵面前，毅然決然的托出他對今後人生的改變所做的一個決定。

「殿下，屬下有事想在此向您稟明！」秦太傅微微彎著身子，雙手伸前合攏在一起，儼然一副嚴謹的態度。

伏淵不解：「太傅有何事就直說，不必行禮！」

「屬下打算革職太傅身份，自此告老還鄉，安享晚年！自此告知殿下一聲，也算有個告別。」秦太傅一字一句說得無比決然認真。

伏淵聽後身子一僵，神情微微發愣：「太傅這是為何，您的仕途歲數還未到，若是能留下來繼續當太傅的話，便能造福無數學子，他們都知道秦太傅您是翰林書院教書最好又最有耐心的一個，任職多年，教導下的學子無一不正值凜然，仕途一片飛黃騰達……」

秦太傅疲倦的將眼一閉，緩緩搖頭：「屬下教出了那麼一個不懂事的女兒，已經談不上可以造福誰，倒不如回去好好反思一下，身為一個父親為何會教出如此失敗的女兒，以此反思，以後不要再有下回的馬虎了。」

語畢，秦太傅神情一怔，反應過來后，又是自嘲一笑：「屬下只有書顏這麼一個女兒，也罷，沒有下回的可能了！」說得人無比替他感到心酸，彷彿也在遭受感同身受的境遇一般。

伏淵的臉上有些許的愧疚，同秦太傅一個想法，或許當初就不該讓秦書顏進宮，興許秦太傅還能有一個乖巧懂事的女兒能陪伴在身，如今他的這位老師，確實也只能是孤老度過晚年了。

眼下秦太傅已經把話說得那樣明，面上也確實有些許的疲倦感，伏淵只好答應他的請求，卻動容道：「太傅若是以後有需要本宮相助的地方，大可進宮來求助，本宮定當竭力相助。」

秦太傅微微頜首，笑著談一定，算是承了伏淵的一番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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