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引蛇出洞(上)
「是不是,再驗一次就全部清楚。」刑巾幗冷著臉,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我倒想請問一下季小姐,兩份報告上面的名字,都帶著我的名字,但是,為什麼結果卻大不相同呢?」
聞言,季瑩瑩臉色泛白。
一時間,她頭腦空白,不知道該如何解答。
就在這個時候,從裡面走出來一個醫生,他有些焦急且遲疑的對高柞說:「高先生……」
聽到他的聲音,高柞扭頭看過去。
那醫生有些忐忑的對他說:「昨天從季小姐身上取的羊水樣本,不知怎麼就不見了,我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還有刑巾幗先生的也找不到了」
聽到這話,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變。
除了季瑩瑩,暗自鬆了一口氣。
刑斯一雙陰鷙的眸子轉頭狠狠的鎖定著季瑩瑩,眼裡嗜血的目光像是要活生生的殺死她一樣。
嚇的季瑩瑩臉色大變,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
這時,穿著白大褂,戴著一副陳舊的黑框眼鏡,披散著短髮的醫生從季瑩瑩的身邊擦肩而過,餘光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便離開了。
「既然這樣。」刑斯冷意道:「那就要再取一次了!」
短髮醫生回頭陰沉的看了刑斯一眼,放在口袋裡的手緊緊握住。
刑斯察覺到對方的目光,看過去的時候,只有一道背影從拐角處轉彎離開。
季瑩瑩聽到這話,頓時蒼白:「不可以!」
「怎麼著?不敢?」高柞挑著眉冷笑一聲。
她敢才怪!
「不可以!不能!」季瑩瑩歇斯底里的吼道:「不能再做了!」
如果這個時候做的話,那無異是在打她的臉,在打季家的臉。
她懷孕的消息已經在江城傳遍了,要是這個時候爆出她的孩子不是刑斯的,她絕對會死的很慘的。
絕對不可以!
那個醫生見狀,也來說話道:「胎兒才五個月,本來做一次羊水穿刺就很有危險了,要是再來一次,肯定會流產的。」
季瑩瑩暗自鬆了一口氣,幸好這個醫生說了話。
只不過她還沒有緩過來,肚子里一陣一陣的腹痛引的她臉色發白,慢慢的彎下了腰,雙手捂住了腹部。
醫生驚呼一聲,連忙大喊道:「快快快,把床推出來!」
站在拐角處的短髮女人眯了眯眼,雙手插在口袋裡,面無表情。
季瑩瑩動了胎氣,被醫生給強制性的送入了病房裡。
刑斯他們不知道何時離開了。
季瑩瑩這才鬆了一口氣,只是,耳邊忽然響起了剛才,她低語的聲音。
「現在,你欠了我很多人情啊。」
輕呼的低喃聲能讓她的後背發涼。
一想起她剛剛從她面前經過的時候,她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她知道她很冷靜,但是沒想到她居然能這麼膽大。
突然,病房門突然被打開,逆光的身影讓季瑩瑩大驚失色。
直到沉重冷靜的腳步聲傳來,她壓制住內心的恐懼看過去。
穿著寬大的白大褂,一雙不符合腳的鞋子在地上啪嗒啪嗒的響動著,一頭利落的短髮配上一副黑色框架眼鏡,面無表情的她緩緩走了進來。
直到徹底的看清她的臉后,季瑩瑩頓時後背一涼,低聲皺眉道:「你為什麼在這裡啊?」
短髮女人沒有理會她的問句,來到她的面前,輕輕撫上她紅腫的臉頰,眼神里閃過一絲心疼。
「那個女人,下手居然這麼狠。」
季瑩瑩面色發白,她連忙推開她的手,往後挪動了兩步。
「你快走,刑斯認得你,要是被他發現了,你和我都沒有好下場的!」
「急什麼?這裡沒有監控,都被我弄掉了。」短髮女人慢條斯理的說道,邊說邊摘下眼鏡,露出一雙狹長的眸子,琥珀色的眼珠,透著涼意,她看向季瑩瑩,「要不是因為我,你早就被他們抓去鑒定了吧。」
季瑩瑩臉色沉了沉,忽然她抬眼,「你不是回家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當然是偷跑出來的唄。」鍾筱雅輕蔑的一笑,眼睛微微上挑,頗有些風塵的意味,她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她的面前,翹著二郎腿,雙手合十:「刑斯已經把手伸到我舅舅那邊去了,我舅舅特意讓我出來避避風頭的,只不過,我根本不可能怕他。」
季瑩瑩一個激靈,你鍾筱雅不怕,我怕啊。
「你覺得你很厲害么?要不是因為你在暗,他在明,要是被他發現了你的真實身份,恐怕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現在這個時候,你最好還是不要出來,要不然被抓到的話……」
「So?就算他抓到我了,還能把我弄死不成?刑巾幗和我舅舅可是一個級別的,他爺爺是將軍,我爺爺難道不是么?而且,你為什麼偏偏就是要喜歡他?」
鍾筱雅只覺得自己心裡有一股無名火,盯著她腹部,看的有些痴迷。
雖說她和她是同一個性別,但是並不妨礙她吃醋。
見季瑩瑩沒有說話,鍾筱雅目光一頓,意有所指的說道:「你肚子那個怎麼辦?要是真被查出來你又怎麼辦?」
「況且,你真要被暴露出去了,毀的可不止你一個,還有你們整個季家,特別是你那個愛面子的老爹。」
季瑩瑩狠狠的握住手,咬著牙,她眼底浮起一層薄霧:「這個孩子留著就是個禍害,我絕對是要讓他消失的,只不過我得借秦曉的手讓他消失,只要成功了,我就能翻身了!」
「你有辦法就行。」
鍾筱雅眸子低垂著,看不透眼底有什麼情緒。季瑩瑩聽到她說的話,一個激靈,連忙看向她,催促道:「我知道怎麼做了,你趕緊走,要不然被發現了咱倆真的會死的。」
鍾筱雅嘆了一口氣,看到她這麼焦急的模樣,她聳了聳肩,很沒意思,不過她還是戴上了眼鏡,整理了一下白大褂,然後慢步離開。
在打開病房門的那一瞬間,門外站著兩排高大威猛的男人。
而在那兩排男人中間,站著一個冷峻英俊的男人,他的眼裡像是淬滿了冰一樣,直直的掃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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