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還是好疼
她感覺度過了好幾個年,而且身體也很疼,不止一處疼,而是全身上下,沒有不疼的地方。
但是,她又感覺額頭滾燙,外面的風吹的她小臉泛白,但是身體里的燥熱讓她口冒熱氣。
她逐漸難受起來,恍惚間感覺冰涼的東西搭在了她的額頭。
緊接著她腦袋昏昏沉沉的,再次昏死過去。
等徹底睜開眼后,周圍亮堂一片。
全是白色的。
在前方的不遠處,掛著一個電子鐘,顯示時間為十八點三十五分。
旁邊床位上還有病人看著電視,另一邊護士正在給病人打吊瓶。
這時,門外走進來一個護士,看到秦曉醒了,走過來摸了摸她的額頭。
「還有點燒,好好休息。」
秦曉整個人都是懵的,她低頭,動了動手臂,卻發覺手臂酸疼,不,牽扯到整個神經,整個身體都是疼的。
「想喝水嗎?」護士來到秦曉的面前,給她倒了一杯熱水,扶起秦曉,餵給她喝,說:「身體現在好點沒有?」
秦曉頭暈的可怕,在聽到護士的問題后,她動了動胳膊,倒吸一口涼氣。
「還是好疼。」
「發燒都要到四十度了,不疼才怪。」護士嗔怪的說道,然後把她的身體放平,替她蓋上被子,「不過幸好沒有燒壞腦袋,不過跟你一起進來的那個男的就沒這麼好運了,現在還沒醒呢。」
「誰?」
秦曉怔了征,扭頭問。
「你不曉得嗎?」護士詫異的看了秦曉一眼,隨即解釋說:「昨天一個大叔送你們過來的,跟你一起來的那個男的差不多四五十歲的樣子,受了槍傷,現在失血過多,還在昏迷,要不是因為他,你可能早就死了。」
秦曉突然想起,出現在現場的那個男人。
「鍾天瑜……」
會是他嗎?聽護士的描述,和鍾天瑜很像。
「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已經電話通知他的家屬過來了。」
護士把葯換完,看著秦曉說道:「不要亂動,我去給你拿葯。」
「好的,謝謝。」秦曉輕聲的道了謝,目光有些閃爍。
等護士一走,秦曉活動了一下手臂,手臂還是酸疼難耐,下意識的,雙腿動了動,但是隨即而來的是一股一股的抽搐般的疼。
疼的她臉色蒼白。
這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她心底隱隱害怕,眼淚從眼眶裡噴涌而出,雙手緊握著,帶著不易察覺的倔強。
她……真的被強姦了……
被帶病的光頭給強姦了……
從小她的身體狀況就很好,生病很少,就連這種高燒都是從來沒有的,但是現在,她卻燒到近四十度。
是不是說明,她、她被傳染了艾滋病?
秦曉死死的咬住下唇,眼淚止不住的流,身形在不住的顫抖。
她真的髒了,這輩子都完了。
她是不是會死?
可是她還年輕啊,她還想要和刑先生過一輩子,還想要給爺爺過生日,她還有很多想做的事情沒做啊!
她不想這麼早就死。
越想,秦曉的心頭猶如被鳴鐘撞擊一般,渾身開始害怕的顫抖著,整個身體蜷縮著,眼淚打濕了枕頭。
這個病,沒有治好的例子。
一旦染上,將是絕症。
一想到這個,秦曉忍不住整個身體僵在床上,她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她,這輩子,是真的要完了。
秦曉咬著唇,握著拳頭,低聲嗚咽著,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護士走過來,看到秦曉哭成這個樣子,不由得摸了摸她的額頭,「怎麼了嗎?是很難受嗎?」
秦曉忍著哭意,搖頭。
護士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以為她就是疼,不好意思說,連忙把她扶起來,把那些葯遞給她,再把那杯水遞給她。
「吃吧,吃完了好好睡一覺,第二天就會好的。」
秦曉接過那些葯,各種各樣的,她端著熱水,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閉上眼睛一口吞了下去,難以下咽。
只是,在剛吞下去后的三分鐘,她差點吐了出來。
接連吐了好幾分鐘,什麼都沒吐出來,胃裡什麼都沒有,但是乾嘔的像是要把她的五臟六腑給吐出來一樣。
她從昨天下午到現在,什麼東西都沒吃。
吞完葯后,秦曉躺下去,又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等醒來時,外面的天空已經完全暗了下去,下意識的看向那個電子鐘,是晚上九點多。
察覺到自己的手被握住,秦曉錯愕的扭頭看去,小幅度的掙扎了一下,誰知把那個男人給驚醒了。
刑斯大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對比,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
秦曉望著他,有些恍神。
現在的刑斯,和往日那個冰冷堅硬的刑斯不一樣,他眼底多了一圈黑眼圈,下巴上多了淡淡的青色鬍渣,衣服凌亂的穿在身上,整個人看起來頹廢不堪。
頭上包裹著白色的紗布,看起來一夜都沒換過了。
直到回過神來,秦曉一雙明媚的眸子在注視著他的同時,唇畔彎彎,眼淚就這麼猝不及防以及委屈的落了下來。
刑斯嚇了一跳,連忙握住她的手:「是哪裡不舒服嗎?」
秦曉聽到他嘶啞的聲音后,更是哭的洶湧,她抽泣的大聲說道:「疼,我全身都很疼,跟散架了一樣。」
刑斯心疼的皺緊了眉頭,大掌想覆上她的眼睛,替她擦淚,眼底劃過一絲難耐。
就在他的手離她還有三厘米的時候,秦曉尖叫的往後退了退。
「不要碰到我!」
艾滋病,會通過體液傳染,要是傳染給他了,她肯定會心痛死。
然而,在看到他落空的手孤零零的在空中時,秦曉眼裡裝滿了淚水,心裡的委屈越來越多,狠狠的咬著下唇,十分難過。
刑斯擔憂的看向她,看著她那防備的情緒,他頓了頓,問:「你怎麼了?」
秦曉緊緊的咬著唇,觸及到他擔憂的目光時,終於是綳不住了,內心崩潰,眼淚噼里啪啦的落了下來,低著頭,有些難以啟齒的抽泣道:「我……我……」
她也不知道她該怎麼說。
說她被強姦了?說她被染上了艾滋病?
說她可能要死了,說她再也不能跟他在一起了?
不說他會不會難過,她現在根本是理智全無,不,她現在在瀕臨絕望的邊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