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狠人
葉禮激靈的一下醒過來,突然發現一個巴掌正在眼前急速的放大,他本能的往後躲,卻發現雙手臂被人緊緊的框住,無法動彈。
雖然已經很久沒有練習了,可是有些東西學過之後就會刻入骨子裡,一輩子都忘不掉。葉禮吐氣含胸,硬生生把腦袋縮退一個身位,堪堪避過了這一巴掌。
但是對方的指尖還是在他臉上劃了一下,帶來一種火辣辣的脹痛。
「哎喲?還敢躲?」扇他巴掌的是一個瘦高個子的傢伙,他瞪大眼睛詫異的訝到,抽回手掌再次掄了起來。
葉禮有點懵,上一秒他還在睡覺,下一秒卻差點被扇了一耳光,發生了什麼事?
雖然心裡不明所以,但葉禮卻沒有發獃,他的心念電轉著,分析著眼前的情況。自己正被兩個人挾著,另一個人正在扇自己耳光,對方至少有三個人。
扇自己的那個人並不是什麼高手,換成葉禮的話,一巴掌扇不中,直接會反手再來一下,而不是抽回手掌再掄。
只有那種不習慣反手發力的人,才會多此一舉的收回去再發力。
只要不是專業選手,那就沒什麼好怕了。
葉禮身體前傾,彷彿是在掙扎一樣。他的動作立刻引來了挾住他的那兩個人的反應,用力把他框緊。
確定對方把他抓緊了,葉禮的雙肩才猛的往上一提,胸肩的肌肉放鬆,讓肩膀的關節錯位,上半身再猛的往後一傾。
咔噠一聲,他把自己的肩膀掙脫臼了。
這是很簡單的一記關節錯位法,但是沒有經過專業的訓練,想把自己的關節掙脫臼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其中有兩個關鍵點,一是要狠的下心,別怕痛,第二是,控制自己的肌肉,讓它徹底放鬆。
普通人做不到這一點,因為關節受力的時候,普通人會下意識的繃緊肌肉,以保護關節,這是生物的本能。
肩膀脫臼讓葉禮爭得了一點活動空間。
隨即,葉禮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著對方手掌的接近,然後在最後一刻,迎著對方的指尖,用額頭頂了過去。
當對方的手指和手掌達成一個角度,卻突然受到垂直的外力頂擊時,手尖與手掌間立刻向後彎折成接近九十度。
如果沒受過訓練,普通人的手指是沒辦法和手掌彎成九十度的,除非骨折或者拉傷指筋。
高瘦的傢伙一聲慘叫,抱著手掌就跳了起來。
從葉禮掙脫臼,到頂傷對方,整個過程電光火石,連挾住他的兩個傢伙都沒反應過來。
看到同伴抱著手掌在那裡跳腳慘叫,兩個挾著葉禮的傢伙愣了一下,才轉頭看向葉禮,不過看到的,卻是葉禮迅速放大的額頭。
額頭還沒撞到對方前,葉禮抬起右腳猛的往下一跺,跺在對方的腳趾頭上。
正所謂十指連心,無論是手指還是腳趾,受到同等傷害的時候是最疼的,右邊這個傢伙瞬間鼻涕都噴出來了,彎腰抬腳,抓住葉禮的手情不自禁的鬆開了。
葉禮一記頭錘準確的撞到對方的鼻子上。
這下不光是鼻涕了,連眼淚都噴了出來,捂著臉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葉禮攻擊的全都是人體脆弱的部位,沒辦法,他剛動手的時候,就發現了自己身體很嬴弱,體格不壯,也沒什麼力氣,只能用技巧來彌補。
如法施為下,左邊的傢伙也很快的失去行動能力。反倒是扇他巴掌的那個瘦高個受傷最輕,捂著手掌愣愣的看著慘叫倒地的同伴,不知所措。
他看葉禮的眼神,就像看到一隻兔子突然變成霸王龍的一樣,反差太大了。
葉禮並沒有停下來,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處境並不好,能挽回劣勢純粹是因為出其不意。
自己雙臂脫臼,如果不能趁對方反應不過來之前,徹底讓他們失去動手能力,那等他們反應過來,吃虧的還是自己。
他邁步向前,腳尖踢出,點在了瘦高個的迎面骨上。
瘦高個再次慘叫,身體情不自禁的向前傾倒。葉禮一記頭錘撞上去,砸在對方的左頰骨上。
地上又多了一個痛哭流涕的傢伙。
站直了身體,葉禮掃了三個傢伙一眼,看到他們眼中那不可自抑的驚懼神情。
他們被打怕了。
他們確實怕了,葉禮表現出來的兇狠,震驚了他們。兩人挾持中,竟然狠心掙脫臼雙臂,完成絕地反擊。
別的也就算了,讓他們害怕的是葉禮的那股凶勁,彷彿雙臂不是他的一樣,這樣硬生生掙脫,得多疼啊?
驚恐不安中,更讓他們牙酸的事情發生了。
葉禮走開兩步,一邊面無表情的盯著他們,一邊坐到地上。
脫臼的右手臂撐在地上,掌心貼地,膝蓋壓住貼地的手掌,然後慢慢的用力,慢慢的拉動手臂。
整個過程明顯很痛,葉禮的額頭都在冒汗,青筋賁起。可是葉禮卻還是面無表情,彷彿手臂不是他的一樣。
慢慢的拉直手臂,葉禮的上半身突然往前一扭一傾,全身的重量往肩膀壓去,只見啪嗒一聲,脫臼的右手臂硬生生給接了回來。
葉禮動了一下接好的右手臂,發現除了一些脹痛外,暫時沒有別的問題。
如法施為下,葉禮接好了另一條手臂,然後慢慢的站起來。整個過程,他的眼睛都沒有離開瘦高個等人。
瘦高個三人除了痛之外,就只剩下害怕了,哪裡來的狠人?為什麼能對自己這麼狠?掙脫臼也就算了,還能自己接上去,光想想就牙酸。
抿心自問,就算他們知道這種方法,也絕對沒勇氣做到這種地步。
看到他們的神情,葉禮就知道他們沒有勇氣再動手了。深深的看了他們一眼,認真的記下他們的樣貌,葉禮才默默的轉身往小巷外走去。
雖然他很想弄清楚這幾個人為什麼要圍毆他,但是現在他的狀態不行,而且他還有更想弄清楚的事情。
默默的走在路上,葉禮打量著四周的環境,一邊思考著哲學上的三大終極問題:我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還是處男嗎?